第一百七十三章奸情敗露

  呂媽媽再也看不下去了，抱著李路晉的腿大聲叫道：“有線索！我有線索！李孫氏不是失蹤，她是自己走的，是自己走的呀。不要抓我家公子啊！”

  李路晉示意兵士停下手中的動作，盯著呂媽媽的眼睛問：“你若是為了讓李征脫罪，才想到用這個說辭，那隻會更害了他。”

  呂媽媽拚命地點頭：“老奴知道，老奴知道。老奴句句屬實。是老奴親眼所見的。老奴看見李孫氏去了我家公子的書房，便覺得很奇怪。”

  “她一後院婦人，又是李征的知府夫人，去自己相公的書房，或許是突然想尋幾本冊子看看解悶，也未嚐可知，有什麽好奇怪的。”李路晉問。

  呂媽媽快速答道：“因為李孫氏平日裏對我家公子的一切都是漠不關心的，她對公子的事向來能避就避，從不願有過多接觸，自從嫁入李府，這李孫氏還從未進過公子的書房呢。所以，看到李孫氏竟然自己進了公子的書房，老奴就好奇地跟過去看了看。”

  呂媽媽看了眼李征，見士兵已鬆開了他，還扶他站好，總算稍稍放下心來，這才覺得有些話還是得說出來，不然對自家公子弊大於利：“老奴看見那李孫氏，並不往書桌和顯眼的書架上看，隻一味的翻找抽屜和隱匿的角落。老奴當時就覺得極反常，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問題啊。但老奴並未申張，也並未使人去喚我家公子。因為，之前，老奴說過一些李孫氏苛待下人的作為，我家公子全都不信，還與我疏遠。我便不願為了這些小事與我公家梳離了。”

  呂媽媽緩了口氣繼續道：“老奴想著，書房裏即沒有地契，也沒有下人的賣身契，李孫氏也不見得能找到什麽好東西。正想著呢，沒料到，沒料到……”

  呂媽媽的眼神不時地望向李征，話頭卻打住不說了。

  裏間的兩人和李路晉，都一怔，也都知道這才是要說到正題上了。李路晉看了眼那兵士，那兵士會意，一把將李征往外拖了拖，呂媽媽才又提高聲音：“老奴正要說呢，請長房公子莫急。”她又小心地看了一眼李征，見李征並沒看過來，才改和極小的聲音向李路晉道：“沒料想，賈正師爺來了。”

  “賈正師爺不在衙門當班，跑來堂兄的書房做什麽？”李路晉問。

  呂媽媽一臉為難，又偷偷瞄了瞄李征，才用更小的聲音道：“其實，老奴也不意外。老奴最是了解公子，知道公子待李孫氏如珠如寶，老奴也知道不能在李孫氏這事上打擊公子，不然他肯定就會像今日這樣，失了魂魄。所以老奴一直將那事瞞著公子，想著公子總有一天會從細節上看出來，那樣慢慢感受到李孫氏的本性，比由旁人口中聽說，應該會……應該略微……會好上一些。”

  李路晉聽得迷糊了：“什麽從旁人口中聽說不好？究竟何事？呂媽媽，我知你一輩子衷心為李家辦事，你起來說話，來，坐在這裏。”原本李路晉他們就不覺得呂媽媽會是作奸犯科之徒，這李孫氏失蹤的事也斷然不會與李征有關，可眼下毫無線索，李征又軟弱頹唐，隻能讓派些做戲的作用。現在看來，呂媽媽肯將知曉的事說出來了，李路晉便將老人家扶起，讓她坐在椅子上慢慢說，也讓人將李征拉回了正屋。

  呂媽媽這回盡量將身子避遠些李征，往李路晉那裏又靠了靠，刻意低聲道：“長房公子，能否讓其他人都先下去。”說著，眼神看了看屋內的兩個兵士，李路晉一抬下巴，那兩兵士都退了出去。

  此時呂媽媽終於用細不可聞的聲音說道：“我一直沒敢告訴我家公子的事，就是，就是那李孫氏與她表兄賈正有染……”

  “你住嘴！不許你如此汙蔑她，不許……”呂媽媽那聲音極低，李路晉也是頗費力才聽了清楚，沒想到李征卻聞言立即跳起身，瞪圓了眼睛，怒視著呂媽媽，指著她喝道，“她走了，你以為便可以在背後隨意指摘她嗎，告訴你們，不行，我不許！”

  呂媽媽嚇了一大跳，淚流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我的公子啊。看到那女人如此對你，我比公子還心痛，老奴多次提醒於你，你都視而不見。你好好回想加想啊……”

  “沒有沒有，不聽不聽！你都是胡說，胡說！你給我出去，出去，離開我們李府，永遠不要回來。”李征一幅癲狂的模樣，與平日儒雅之狀判若兩人，連李路晉都大吃一驚：“堂兄你冷靜些，沒有人說堂嫂不好。我們這是要想辦法把堂嫂找回來，難道你不想尋堂嫂回來了嗎？”

  “回來？想，我想她回來，回來……”李征完全一幅癡愣的模樣，李路晉見了忍不惋惜地直搖頭，他對呂媽媽道，“呂媽媽，堂兄現在意識不清，你不要理他方才所說的話，隻管將事情講述清楚，隻有將這事徹底解決了，我堂兄才能正真地恢複。”

  呂媽媽也覺得有道理，重重歎口氣道：“其實，那李孫氏由始至終都對我家公子沒有一絲心意，完全是我家公子一廂情願地要娶她過門。再加上那孫家著實落破，早就盼望著能攀上我們這種大戶人家。李孫氏過門後，我家公子為孫家操作了不少事情，送錢送地送鋪子，還將那不下流胚子賈正招到了身邊。”

  一說到賈正，呂媽媽就牙齒咬得嘎嘣響：“這賈正是李孫氏的表兄，原本在李孫氏未過門時，這兩人就互通款曲，孫家也是知曉得，卻將我家公子一人瞞在鼓裏。待李孫氏成了知府夫人，賈正就攛掇著自己的表妹向知府大人吹枕邊風，將自己安排進了衙門幫事，這人巧舌如簧，竟誆騙著公子讓他當上了衙門師爺。也正因為這樣，那賈正更能明目張膽地出入府宅，與那李孫氏日日苟且……”

  李路晉聽得氣憤不已，握緊拳頭，咬緊後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