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被殺手包圍

  這個我現在也想不出。“婆婆，總之您剛剛暈倒後十分危險，幸得這位小哥相救。接下去，這位小哥會繼續保護您。您放心。”

  婆婆摸著自己火辣辣的脖頸，心中多少猜到了一些，這心境竟通透了不少：“我也算是死過一回的人。易姑娘你放心，我自己不會亂來的。這位小哥，我老婆子先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小杮子聽了婆婆的道謝，隻顧著搖頭。婆婆是盲人，你不說話隻搖頭，她能知道你意思？易芊兒又歎了口氣。

  其實現在易芊兒也有許多問題，先前隻是自己的一些猜測，事情的緣頭為何，自己也是毫無頭緒。要是現在黃嘯卿在，就一定有答案了。唉，怎麽又想到他了。易芊兒看看小杮子，要是這個人話多些，若許還可以多問他一些細節，多與他商量一些。唉。

  此時的屠老爺也正在唉聲歎氣著。他站在小寶出事的那個小院子裏，看著空蕩蕩的院落，看著小寶摔倒的那塊空地。這裏曾經也是自己的自豪啊。是自己苦心打拚，費力鑽營，才改變了自家的境遇。曾經娘和他們是寄人籬下的，後來是自己賺了大錢，才建了莊子。讓娘與小寶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可為何是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娘不在了，臨死前還不願與自己說話；小寶也不在了，終究是死在自己懷裏。這個莊子，再大，又有何意義？

  小寶，小寶。你來陪哥哥說說話啊。屠老爺踉蹌地走向布滿藤條的那麵牆，一邊喃喃地叫著：“小寶？小寶？”那晚，他將小寶埋在哪裏了？是這裏？屠老爺往左走了兩步，還是這裏？他又往右走了兩步。他腳下無力，踩在地上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忽然，他想起來了，就是那裏！他朝著一處藤條外露的地麵快步走去，就是那裏！把小寶埋在那裏的第二天，自己害怕別人發現，不允許任何人再進這個院子，自己還拿了鐵鍬想將這裏再整得平整些。沒想到那個易芊兒和那個寫戲本子的又來尋自己。嚇得自己差點兒露餡。不過，也多虧他們，自己才想到讓他們赴約，當個見證人，讓他們看到我找人假冒的小寶落水失蹤，這樣一來，小寶的死亡就無人再會追究到自己身上了。

  也不知自己運氣倒底是好是壞。戰戰兢兢地去尚食局交差的時候，遇上了一位南芳小姐。那南芳小姐將自己的事詢問的詳詳盡盡，得知自己與易芊兒有約後，一口答應幫自己圓過這個差池。果真，自己上繳的數量明明少了很多，卻沒有被追究。竟平安無事地出了宮，還額外得了許多賞銀。

  早知如此，當晚我何必對小寶發火啊！我若不對小寶發火，他就不會……模模糊糊地，屠老爺仿佛看到小寶站在那牆邊，正向他招手。“小寶，小寶，你回來啦！”屠老爺向那處跑去，沒注意腳下，猛地被一根露出地麵的藤條根絆倒，那藤條根，是他掩埋小寶時翻出地麵的。

  幾乎就在同時，一顆石子擊向屠老爺的太陽穴，就是他倒地時，在他的頭側留下一個深深地血洞。屠老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斷了氣息。他的雙目圓睜著，不知是在看不存在的小寶，還是在看天邊飛過的、一群遠去的鳥兒。

  射出石子的那人正立在牆頭，仍是用手指揩了一下鼻尖，歪頭看了看地上的屠老爺，這人的死狀就像自己被藤條絆倒摔到了腦袋而亡，牆上的男子對身邊的女子說：“南芳姐，下回再有這麽有趣的事兒，還記得叫我啊。”

  南芳笑笑：“有趣是有趣。就怕沒達到我的目的。我們原本可是要做成這屠老爺被人暗殺的情狀，把他的死引到黃嘯卿身上，讓人以為是因為他白日與黃嘯卿獨處時頂撞冒犯了黃嘯卿，被他殺了泄憤的。”可當下這模樣，豈不是更像意外的樣子。

  兩人都沉默著，那男子忽然道：“這也簡單。我這就去握著那死人的手，在地上寫半個黃字。”不待南芳回話，男子就躍下牆頭，蹲在屠老爺身邊，握著他的手寫起字，那個黃字餘下最後一筆沒寫。

  他躍回南芳身邊，拍拍手：“這下不就行啦，別人會以為是黃嘯卿故意將這死狀弄成意外的模樣。”

  這方法也太蹩腳，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南芳淡淡一笑：“就這樣吧。總之，今後機會還多的是。走吧。”

  原本以為會得到南芳讚許的男子，頗為失望。為了得到南芳的青眼，他又提議到：“南芳姐，不如我再去看看那老婆子。”南芳卻已然打算放棄這次的小把戲計劃，便隨意地道：“隨你吧。我要回去了。”說完便自顧自地走了。她是一個有機會就把握，沒可能就立馬放棄節約精力的人。與其在成功率不高的事上浪費精力，不如將精力投入到下一個成功率更高的事情上。

  男子暗自咬咬牙，轉身又去了婆婆的茅屋。好不容易與南芳有單獨出來的機會，自己信誓旦旦地承諾要為南芳出力解憂，就不能白白費了功夫。這是讓南芳對自己另眼相待的機會，自己不會輕易放棄的。

  他潛近茅屋，看到茅屋裏的燭火仍亮著。想必那後來的年青男子還在。不對，怎麽還多了一個人影？男子凝神去看，那人影還是個女子。待看清了麵容，這男子一喜：是易芊兒！南芳姐的目的是想讓易芊兒與黃嘯卿產生嫌隙，讓他們漸行漸遠，那如果我直接殺了易芊兒，不是一步到位嗎。

  這男子邪氣地一笑，向空中放出一個鳴鏑。稍等了會兒，就聚集來二十餘人。他輕聲地說道：“殺光屋子裏的人。”

  霎時，幾十個人影同時衝向茅屋。

  濃濃地殺氣湧向茅屋，易芊兒與小杮子同時精神一凜。都立身擋在婆婆躺著的床前。無論怎樣，不能讓無辜的婆婆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