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聚寶盆的由來

  小寶在樹枝上嚇得大哭，相公讓我快去尋些人來幫忙，他自己一邊安慰小寶一邊也爬了上去。就在他剛剛碰到小寶的時候，小寶趴著的那根樹枝正好折了。相公顧不了許多，縱身躍出一把抱住小寶，將他護在懷中，讓自己的背部著地摔了下來。

  大家將相公抬回了家，自此相公就再也沒坐起來過，直到月餘後離世。就連……就連小寶，也摔壞了腦袋，等他醒來後，我為他尋了許多大夫，都說再也治不好了，從此以後就隻有七八歲孩童的智力。那許多事連在一起，我也沒控製好自己的情緒，有一日當著小寶的麵，將屠家大小子狠狠揍了一頓。我堂姐出於內疚，尋了一個機會，偷偷地帶著兩個兒子走了……”

  說到這兒，婆婆深深地歎了口氣，“直到兩年後，我堂姐才又重新找到我，說是大兒子賺了錢，修了宅子，要接我去住。那時，我眼睛已經瞎了，每天最開心的事就是聽聽鳥叫雀鳴，其他的都不放在心上了，對我來說住哪都一樣，吃什麽也無所謂。”

  “我不願意住進堂姐家裏。我知道屠家大小子做的是什麽生意。我心裏始終對那門生意有個坎過不去。堂姐見我不願意搬過去，還反複來規勸我。我聽得出來，她的身體因著舊病的關係也大不如前了，我們姐妹倆不不知道能再見多少次麵呢。就同意遷得與她近些，方便走動見麵。但我不要大屋子，堂姐就按我的意思，建了間茅屋給我，在這林間每日與夕陽晚霞為伴，聽鳥雀鳴唱，也是不錯的。”

  不知想到了什麽，婆婆輕聲笑了起來：“嗬嗬嗬。有一日，我堂姐帶了一個缸給我，對我說那是聚寶盆！堂姐說，我要是什麽東西不夠用了，隻管往這聚寶盆裏放上那麽一星半點兒的，第二日保準會變得滿滿的。我堂姐還說，這是我倆之間的秘密，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我自然知道，這是說笑的，這世上哪會有這種寶貝。”

  “啊？可是你第一次與我那般說，有模有樣的，真真切切的，害得我都半信半疑……”易芊兒忍不住地道。

  婆婆笑得前仰後合起來：“好姑娘，那是婆婆的不是，哈哈哈，是婆婆的不是。”她摸索著拉起易芊兒的手，輕拍了兩下：“我那樣說其實是有私心的。自我堂姐給我聚寶盆起，她來我茅屋的次數便越來越少了。堂姐說，屠家大小子擔心她的身體，不讓她多出門，以後她出來的次數會慢慢變少。我知道堂姐給我的聚寶盆，之所以會變出東西，其實是堂姐派人放進去的。我也知道，堂姐之所以給我聚寶盆，是因著她的身子越來越不利索了，不能再常常出門來看我，怕我的日子過不下去，才想著用這個辦法幫襯我。但在我看來，這個是我與堂姐唯一的聯係了。我覺得這個聚寶盆，從空到滿反複變化的過程，就代表著我們存在於這世上的一份親情情緣。每次看到這個聚寶盆變滿，我就知道我堂姐還惦念著我。”

  “我那日說要贈給你，是不想讓我堂姐知道我在她之前過世。若是聚寶盆贈與你，我希望你能夠答應我，在聚寶盆失靈前，一直替我往裏放一些東西，讓我堂姐認為我還安好，她這一輩子也不空易，我不想因為我的過世，再給她有生之年帶來打擊。”

  易芊兒聽明白了，原來，婆婆還不知道小寶的娘已經過世了！想必，小寶的娘也是有著和婆婆一樣的想法，不願讓對方再受到失去親人的打擊吧。易芊兒正想著，忽然又聽婆婆道：

  “可是……今日聚寶盆就失靈了……”

  易芊兒一咯噔，小寶果真被禁足了，自己還來晚了？但易芊兒不希望讓婆婆失望，便假裝道：“怎麽會失靈了呢，婆婆既然知道這是人為放進去的，那自然難免會有早晚之差，您堂姐派來的人或許出門晚了呢。您別亂想，我幫您去看看，說不定現在已經滿了呢。”

  不待婆婆說話，易芊兒慌慌張張地提起帶來的一個米袋子，在婆婆進門之前，就快速地倒入那個缸裏。倒的時候，特意將袋口壓到缸底，這樣倒起來沒有米落下的聲音。然後易芊兒故作驚喜地道：“婆婆，你快來，聚寶盆不是滿滿的嘛。興許是我倆剛剛說話的時候，有人來過啦。”

  婆婆聽了，也是意外，腳步加快了些，快速地來到缸前，伸手往缸裏摸去。摸了一會兒，婆婆的神色有些不確定：“可這是我在缸底放的糧食種類啊。”

  啊呀，易芊兒剛才太著急忙慌了，忘記了，往缸裏裝的東西要與缸底的東西種類一致。怎麽辦，難道要實話告訴婆婆，是自己帶來的米倒進去的？那婆婆肯定是猜到屠家出事了，若是她猜到她堂姐離世了，豈不是太可憐了。現在，她喜歡的鳥雀飛走的飛走，被捕捉的被捕捉，要是再知曉她的親人也不在了，那對這個老人的打擊也太大了些。

  有時要圓一個謊言，還真的必段靠第二個謊言才行。沒辦法，易芊兒為了讓婆婆相信堂姐還在世，想信是屠家的人來倒的米，隻得又道：“婆婆，您別亂想啦。難道是我來倒的不成，我可是一直把你說的聚寶盆的事當成真的呢。對了，剛剛進屋的時候，從窗戶看到一個離開的身影，是個約莫十七八歲的少年，我記得我在屠家莊見過他，他說他叫小寶來著。”

  “小寶！真的是小寶嘛。”婆婆聽是小寶，完全相信了易芊兒的話，“是了是了。若是小寶來送的話，那有可能送得晚些，送的種類不對也是有可能的。不要緊不要緊。小寶竟然會給我送東西了。我好想看看他啊。易姑娘，你能說說小寶的樣子給我聽嗎？”

  易芊兒見婆婆相信了，終於放下心來，將小寶的模樣細細說給婆婆聽。

  （期末考試啦！悲慘！但為了讀者們，我決定隻用四天備考，28-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