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這個瘋女人
作者:二葉律      更新:2021-03-26 13:34      字數:2335
  奕歡沒想到她會用自傷還威脅自己,放在身側的手捏成了拳,看著她,眉眼森冷,伸手,語氣碎著冰刀一般的淩厲:“把酒瓶放下來。”

  “放下來,你還會放我走嗎?”

  魏思佳步步緊逼,直接將栗暖和奕歡逼至門外,同時也清楚的看到,門的兩側站的筆直的保鏢。

  冷笑,將酒瓶又用力了一些,昏暗的光線下,那道血痕越發的明顯,白皙的頸間,還是有血液在流淌。

  男人徒然眯起了眼睛,頓住腳步沉聲嗬斥:“魏思佳!”

  栗暖知道,魏思佳的情緒已經到了邊緣,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在激怒她,按照她說的放她走。

  低頭跟身側的保鏢說了幾句,叫他出去清場,同時拉著奕歡,對著他輕輕的搖頭。

  “別傷自己,我們放你走。”安靜的走廊內,回蕩著栗暖淡然的嗓音。

  奕歡抿著唇,眉眼鋒利的看著她,不說話也不動半分。

  而那群保鏢,沒有奕歡的吩咐也不敢上前,就這樣雙方僵持不下。

  栗暖輕輕歎氣,越過奕歡將魏思佳擋在了身後,對著奕歡說到:“放她走。”

  眉眼微眯,像是在向奕歡傳遞什麽訊號似得。

  停頓了半響後,奕歡轉身,大步流向的像外頭走去,那一群保鏢也隨即跟上,狹窄的走廊裏頓時寬闊了許多。

  “你幫我,我不會感謝你的。”魏思佳清冷的聲音從栗暖身後傳來。

  栗暖隻是側過頭看了她一眼,隨即也走了出去,魏思佳跟在她身後。

  出了地下室,眼前豁然開朗,許久沒見過陽光的魏思佳,在此刻微微眯了眼,明顯有些不習慣。

  栗暖僅僅是用著那一兩秒的時間,迅速上前搶下了她的酒瓶,由於瓶口的位置被魏思佳緊緊握著,她隻能去抓那破碎的地方,尖銳的邊緣狠狠的戳進了她的手心,血呼的一下,順著手心流滿了整隻手,像手臂滑落。

  魏思佳顯然沒嚇到了,迅速的放了手,連連往後退兩步,聲音顫抖的說道:“栗暖,你瘋了嗎?”

  她沒打算自傷,剛剛那樣純粹是為了威脅,為了向奕歡彰顯她想離開的決心,逼著奕歡放開自己。

  她本以為,出了地下室,到了寬闊的馬路上揮手招輛車帶自己離開,即使不是永久的安全,也是暫時的,可怎麽也沒想到。栗暖竟會如此大膽的來強酒瓶。

  無處可握,竟會去抓那起伏不平的邊緣。

  腦海中突然閃過,奕歡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栗暖這個人啊,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唯一狠不下來心的,大概就隻有顧沐辰了。”

  當時的她還不懂,栗暖所謂的狠指的是什麽,可現在,她開始明白為什麽奕歡為畏懼栗暖了,她真的,是個瘋子。

  “我沒事。”

  奕歡的臉都綠了,大步上前想查看栗暖的傷勢,卻被她躲了一下,下巴一努,意思很明顯,先去抓魏思佳。

  現在這個時刻,她想的還是別人。

  這個瘋女子!

  奕歡使了個顏色,保鏢迅速將魏思佳騰空架起,塞進了黑色的轎車內,一上車,就迅速使了出去。

  “瘋子!”

  奕歡低頭罵了一聲,扶住栗暖上車,去醫院。

  縱使清了場,他們這幅樣子出來,還是吸引了小範圍的人的注意,一排排的保鏢下,不敢吱聲也不敢拍照,隻待全部走掉之後,開始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

  酒瓶插得多深,插在了那個地方,附近有什麽血管,奕歡不是學醫的,這些統統不知,所以沒敢貿然的拔掉酒瓶,怕處理不當,碰到了哪個血管,然後沒等到了醫院,栗暖就掛在了半路上。

  此時栗暖汗流浹背,臉色蒼白毫無血色,一層層的汗珠從光亮的額頭上冒出來,她疼的,似乎都要暈厥。

  不用奕歡說,司機也知道該用怎樣的速度開去醫院,幾十分鍾後,車子已經駛入一所醫院的停車場,栗暖對它不陌生,奕銘住院,顧沐辰住院都是在這裏。

  它是一所私立醫院,所有的醫生和護士都是經過專業的訓練,除了看病治人意外,多餘的話一句也不會說,偶爾混進來的記者媒體,基本上也都空手而歸,可以說,這根本是為有權有勢有錢的人專門打造的醫院。

  栗暖疼的已無法走路,奕歡打橫抱起,從貴賓通道進去。

  一位年輕的女護士早已等在一旁等候了,見他們出現,禮貌的上前打招呼:“奕少,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

  奕歡沒有回答,隻是步伐更快了,那名女護士都要小跑的跟上,而此時的栗暖,已經疼的沒有了知覺,也暈了過去。

  栗暖再醒來時,是被疼醒的,見右手上纏著一圈圈的紗布,裹得像個大豬蹄,嘴角一抹輕笑,也不知是嘲諷自己的膽大妄為,還是在嘲諷自己的多管閑事。

  “醒啦!”奕歡站在窗前打電話,見有動靜,回過頭見栗暖看著自己的手輕笑,蹙了下眉頭,將電話掛掉收回了口袋。

  “算你幸運,醫生說雖然紮的深,但索性沒有傷到血管,不至於廢掉!”他的聲線冷漠,明顯帶著壓抑的怒氣。

  “看來,老天爺還是厚愛我。”輕動嘴角,吐出了這麽一句調侃的話。

  “栗暖,你特麽是不是瘋了,嗯?”

  見她風淡雲輕的說這話,奕歡的壓抑的怒火蹭的再次被點燃,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麵前,俯身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齒的質問著她。

  栗暖也不知道他使了多大的力氣,隻覺得疼,但混亂的思緒卻始終分不清是被他捏的疼還是手掌傳來的疼痛。

  蹙了下眉,奕歡便撒手了。

  看,奕歡還是心疼她的,即使一句話不說,也知道她很疼。

  “大概是麻藥勁兒過了,你才會覺得疼。”冷著臉說道。

  “魏思佳呢?”

  安靜了幾秒後,她又問道。

  “在家裏,有保鏢看著,跑不了。”

  “嗯!”那總算她沒有白白受傷,栗暖稍微有了點安慰,像是想起了什麽,又問道:“那件事,你打算怎麽辦。”

  栗暖指的是,魏思佳父母的事情,沒有立案的追溯時效是二十年,即使魏思佳有了證據,也無能無力了,更何況奕銘已經去世了,所以她才會這麽恨,恨奕銘的同時又恨自己為父母主持不了公道。

  所以才會想要逃,尤其是知道自己愛上了仇人的兒子以後,更加不能原諒自己,心中的憤恨和委屈不斷的擴大,增至無限,將她最後的一絲理智壓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