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沐辰牽著栗暖的手走出電梯，小趙已經將掉了一地的文件撿了起來，站在那一直等著。

  “顧總，太太！”

  顧沐辰“嗯”了一聲，拉著栗暖進了辦公室。

  栗暖中途回頭，朝著小趙得意的眨巴了下眼睛，像是…某個陰謀詭計得逞。

  小趙擰眉，絲毫不理解，這個意思是怎麽個意思。

  兩分鍾之後，顧沐辰打來內線，讓小趙通知新聞部發篇稿子，內容上大致就是說栗氏總裁栗鶴堂為了一己私利，買凶殺人。

  短短半個小時，就再次被推上了熱搜榜單第一名，栗氏也第一時間進行了公關，可壓下一篇，便有第二篇第三篇出現，猶如雨後春筍，絡繹不絕。

  栗鶴堂氣瘋了，站在辦公室內大發雷霆，將手邊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那雙眼睛越發的陰鷙的可怕。

  ……

  栗暖吃著雪糕，懶洋洋的靠在沙發的椅背上看著新聞底下網友的評論。

  一個個，毒蛇的很！

  ‘栗鶴堂也太狠了吧，對一個八十歲的老頭也不放過。’

  ‘我經常用栗氏製造的東西，沒想到老板這麽陰險毒辣，以後再也不用了。’

  ‘估計那個小明星啊，現在已經被他殺人滅口了。’

  ‘哎，現在的有錢人，殺個人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似得。’

  ‘一定要得到嚴懲，有錢了不起啊。’

  ‘……’

  栗暖樂此不疲，從第一條翻到了一千多條，甚至還沒有停下來休息會的意思，而每一條評論，她都給點了讚。

  手機震動，屏幕上閃爍著奕歡兩個字。

  “奕歡…”

  栗暖嗖掉最後一口雪糕，看著雪糕棍有點意猶未盡。

  “栗氏的股價跌了。”

  “跌了多少。”栗暖的眼睛亮了，這麽快，出乎意料啊。

  “跌近百分之2”

  栗暖一瞬間亮起的眼睛，又暗淡了下去，努了努嘴，說道：“這也太少了。”

  還以為會在7-10之間呢，才百分之二，對於她來說，沒什麽太大的用處。

  “你胃口還不小。”

  “當然，我可是放了狠話的，三個月，我要拿下栗氏，讓栗鶴堂卷鋪蓋走人。”

  “若不能呢。”

  “和顧沐辰離婚，搶他一半財產，送給栗鶴堂。”

  “嗬。”傳來了奕歡的冷笑聲：“就你，能搶他一半財產？”

  被小瞧了，栗暖倒也不惱，嗤笑道：“我怎麽了，最起碼沒被人當個傻子似得耍一通。”

  “滾！”

  被戳中了傷疤，奕歡速度掛了電話，連正事都忘了說，兩分鍾之後，又將電話打了過來.

  “忘了告訴你，都準備妥當，準備動手了。”

  這段時間，奕銘雖在住院，身邊多個未婚妻，奕歡卻也沒閑著，將於栗鶴堂合作的那些不起眼的小公司統統籠絡過來，現在就一句話的事，便能找出各種借口和栗鶴堂解約。雖說都是不起眼的小鳥，但數量多了，也夠他合上一壺的。

  “那還等什麽，火上澆油吧！”

  ……

  栗暖和顧沐辰吃過午飯後，小憩了一會兒，便趁著顧沐辰開會的功夫，開車去了警察局，想詢問一下進展，正好看到了從警局裏出來的栗鶴堂。

  她沒想躲，可栗鶴堂被記者緊緊的包圍，一台台攝像機恨不得貼在他臉上照個清楚，難以脫身，隻能看著栗暖眼冒火氣，卻沒半點辦法。

  “張警官…”

  正巧，昨天接待她的警官剛剛出警回來。

  “栗小姐，是來詢問案件的進展的嗎？”

  栗暖點頭，接過他倒的水，禮貌的說了聲：“謝謝”後，問道：“我剛剛在門口看到栗總離開了，不知是…”

  “例行詢問而已。”

  “所以，不拘留咯。”栗暖的嗓音裏透著濃濃的失望。

  張警官坐下，不明情緒的笑了笑，說道：“栗小姐拿來的錄音筆，說實話，有編輯過，有偽造的嫌疑，算不得證據，而那個叫陶玲的小明星，從昨天你報警後開始，到現在我們都沒有找到人，沒有人證，物證，我們隻能照理詢問而已，沒有拘留的資格。”

  栗暖點頭，錄音筆是她編輯的，陶玲是她送走的，她又怎會不知呢。

  想讓栗鶴堂被拘留，哪怕是一小時也好，隻為膈應膈應他。

  “那張警官，我就不打擾你繼續工作了，有事情我們在聯係。”

  “好，栗小姐慢走。”

  栗暖出了警局時，白果正在她的車旁站著，等著她。

  見她出來，腳步有些急切，險些沒有摔倒。

  “姐…”

  “若是談這件事，那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

  栗暖拒絕，轉身上了車，將白果隔絕，嗖的一腳油門，穿了出去，揚起一陣的塵土。

  白果看著絕塵而去的栗暖，咬著唇瓣似要滴出血來。

  好半響，拿出了手機，打了一通電話：“我想和你見一麵。”

  ……

  在回公司的路上，栗暖接到了顧沐辰的電話，本以為是要質問她幹嘛去了，沒想到隻是通知他晚上有約，要她先回家。

  說了聲“好”就掛了電話。

  栗暖前方掉了個頭，往醫院的方向去了。

  不知道今天奕爺爺的狀況，如何了？

  知道了這個消息，高不高興！

  可車子還未到醫院，隔著一個路口，便接到了栗鶴堂的電話。

  聲音響的又急又燥，像個催命似得，栗暖有些不耐煩，接起了電話口氣也不怎麽好。

  “栗總，有時間給我打電話，不如多找點公關公司壓一壓新聞，現在的網友這麽厲害，萬一人肉到你家，扔個臭雞蛋，潑個紅油漆的，可怎麽辦啊。”

  她調侃諷刺的聲音，像是從天而降的一坨鳥屎正中頭頂，怎麽處理，都覺得惡心氣憤，難以釋懷心中的惱怒之氣。

  “果然是我生的好女兒，發起狠來，一點不輸給我。”

  栗鶴堂的聲音陰鷙，有著難以消除的怒氣。

  “如果你隻是為了來誇獎我的，那麽謝謝。”

  “你還真是得寸進尺，是不是很得意，覺得自己很厲害。”

  “得意嘛，倒是有一點，但也沒覺得自己厲害，畢竟自誇沒有什麽信服力，你說呢栗總。”

  “栗暖，我警告你，別再來挑戰我的耐性了，見好就收，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栗暖冷笑：“吃不了我可以打包，用衣服兜著，多沒品啊。”

  栗鶴堂捏著電話的手青筋暴起，語氣森寒：“那就別怪我這個做父親的，不念舊情。”

  舊情？

  嗬…

  三年前她出家門時，便沒什麽舊情可言了，而在醫院時那兩巴掌，也打掉了她對他最後的情。

  父女…簡直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