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真覺得，這世界上有密不透風的牆。”

  栗暖放下手中的叉子和刀，抬起頭來一臉嚴肅的看著白果。

  “我…”

  曾經的白果，天真的認為隻要她不說，這個秘密便誰也不會知道，她就可以用著自己的方式去守護媽媽，可這個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呢？

  栗暖知道的，毫無費力，那樣的輕而易舉。

  她小心翼翼守護了三年的秘密，就這樣再也不是秘密了。

  現在的栗暖，宛如神劍在手，手握付麗命脈。

  忽而，白果有些害怕：“姐姐，姐姐你會告訴爸爸嗎？”

  她的眼神裏盡是哀求。

  “你希望嗎？”栗暖開始戲虐的笑。

  “姐姐，我知道你恨媽媽，可是…我求求你，不要告訴爸爸好不好，媽媽她，她真的會死的。”

  “那也是她自作自受。”栗暖站起身來，走到白果的身邊：“栗鶴堂對她不好嗎？為了她拋棄了我媽媽，拋棄了我，搶走了我的一切，她還不滿足嗎？”

  栗暖灼灼的目光，讓白果有些微微顫抖，張張嘴，卻無力反駁，最終低下了頭留著淚。

  這句話，她也想問問媽媽，為什麽奪走了本屬於別人的一切，卻不好好的珍惜。

  栗暖將白果麵前的食物掃到一邊，自己坐在了那張桌子上，傾身，用一手指挑起白果的下巴，眼神冰冷卻嘴角帶笑：“付麗那種自私的女人，她誰都不愛，隻愛她自己，就連你，也不過是用來鞏固她地位的一個棋子罷了，這樣的媽媽，不如沒有，你說呢？”

  “不不是，媽媽愛我。”

  “愛你？”栗暖嗤之以鼻：“愛你，當初就不會強迫你嫁給奕歡，她愛的，隻有她自己。她為其考慮的，就隻有她自己。”

  “就算這樣，媽媽也是愛我的，我也愛媽媽。”白果輕輕抽泣，抓住栗暖的衣角，哀求道：“姐姐，我求求你了，不要告訴爸爸，你要什麽我答應你，好不好？

  孩子，孩子我會想辦法讓媽媽打掉的，求你了，好不好？”

  忽而，白果想起了什麽，雙手緊緊握住栗暖的手：“遺產，我也都不要了，還給你，統統還給你，隻要你放過媽媽行嗎？”

  聽到這話，栗暖眉頭緊縮，心中升出一股火氣。

  “我放過她，她放過我媽媽了嗎？”栗暖聲音透著冰冷：“我忘不了我媽媽死在我懷裏的樣子，這輩子也不可能會忘。”

  如果她忘了，可能真的會放過付麗吧。

  隻可惜，永遠也不可能。

  那就像用一把刀，將那一幕刻在她心口，鮮血淋漓，疼的徹底難眠。

  “可姐姐，你難道忘了嗎？阿姨臨死前告訴你不要恨，不要去報複。”白果出聲提醒她。

  “嗬…”栗暖冷笑，媽媽臨終前的每一句話都沒忘，所以，她才會搬出栗家，整整三年，沒有踏進栗家一步，可似乎…老天爺並不想再讓她這麽委屈下去了。

  “不讓我恨，我做不到，不去報複，我可以。但今天，我不想再忍了，因為我發現，付麗不值得我一退再退，這樣的女人，不配拿走我媽的東西，更不配拿走本屬於我的東西。”

  這一刻，白果的內心仿佛有什麽東西被瓦解了：“所以，你要告訴爸爸，媽她出軌的事。”

  “不，我不會說，那是他活該被戴綠帽子，那是他拋棄我媽，應該付出的代價。”

  更何況，她沒有證據，隻有一張嘴，付麗向來巧舌如簧，栗鶴堂不會相信她的，隻會更恨她，覺得自己挑撥離計。所以她不說，更不會去管，等著付麗生下那個所謂栗家的孩子，到那時，才是他知道真相的時候。

  她都忍了三年了，又何苦差這幾個月呢？

  “那你想怎麽樣？”

  白果的臉色蒼白起來，她不知道，接下來的栗暖究竟要做什麽？

  這樣猜不透的栗暖，讓她感到害怕。

  看白果的臉色越發蒼白，瞧著自己的眼神也開始恐懼，她玩味的笑：“那麽害怕幹什麽？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姐姐，你到底想做什麽？”白果低吼。

  知道栗暖想要做什麽，才能想要應對的方案啊，這樣毫無頭緒，媽媽就隻有挨打的份。

  不，如果緊緊是挨打就算了，那本就欠了栗暖的，可若是要媽媽的命，她就做不到袖手旁觀。

  哪怕要跟姐姐成為敵人，她也要讓媽媽活著。

  “想要…把付麗…推向…地…獄….”

  栗暖伏在白果耳邊，一字一句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