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賣場，栗暖先去了洗手間，給方圓打了個電話，讓她以最快的速度查這個叫郝正的男人的資料，越清楚越好。

  “你怎麽不讓你老公查，他可是比我有能力多了。”方圓夾著電話，仔細的修剪著手指甲。

  多日不給她打電話關心她，一來電話卻是有任務交給她，哼，當她方圓領的是她家工資啊，要這麽聽話。

  “這件事暫時不想讓顧沐辰知道。”栗暖頓了頓：“一定要快，最好我今天就能知道結果。”

  “喂，你當我火箭啊，嗖一下就好。”

  查個人，不是殺個豬，分分鍾就搞定的好麽。

  “你比火箭還厲害，先謝啦，我還有事，晚些時候再給你打電話。”說完，不聽方圓在那邊的咒罵，栗暖先一步掛了電話。

  栗暖和高升在賣場裏呆了很久，臨近一點的時候，才從賣場裏出來。

  “餓了吧，想吃什麽，我請你。”

  高升是故意延遲的，這樣就能和栗暖單獨吃飯了，他想。

  栗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很是歉意的樣子：“抱歉啊高總，我已經有約了，現在已經遲到了。”

  “那...”

  “那高總我們公司見。”

  栗暖開口，隨後一路小跑向馬路，招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高升心裏百般不是滋味。

  ......

  栗暖來到西餐廳時，白果早早就已在包房裏等她，並且點好了食物。

  “抱歉，臨時有點事，來晚了。”

  栗暖坐在了白果的對麵，將包包放在了旁邊，用濕毛巾擦手。

  走了一上午，她有些餓壞了。

  “沒關係，我也才到一會兒。”

  白果淺淺的微笑，和平常並沒有什麽不同。

  “姐姐，要喝點酒嗎？”

  酒？

  她還真的是有日子沒喝了，隻是...

  “不了，我下午還要工作。”栗暖拒絕：“不是有事要跟我說麽，什麽事。”

  白果給自己倒了一杯，晃著杯子，有些愣神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更不知道是不是應該要告訴姐姐。

  早上掛掉那通電話後，她就已經開始後悔了。

  栗暖哼了一聲，喚回她的思緒。

  “讓我來，不是要我看你發呆的吧。”

  栗暖切好牛排，放入口中，一臉滿足，味道不錯，不枉費她開了十幾裏路來這裏。

  “沒什麽事了，我自己已經處理好了。”

  躊躇了片刻，白果還是決定不要說了，就讓這個秘密一直埋在她心裏吧。

  說這句話時，白果有些心虛，不敢瞧向栗暖的眼，生怕她瞧出什麽異樣來。

  “噢這樣啊！”栗暖的語氣淡淡的：“郝正，認識嗎？”

  聽到這個名字，白果頓時臉色有些蒼白，不可置信的樣子看著風輕雲淡的栗暖“姐你...”

  姐姐知道了？

  她知道了多少，又怎麽會知道的？

  “看來，我猜對了。”

  猜？

  白果的瞳孔微微顫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剛剛聽到的話，她什麽都不知道，隻是用猜的？

  與其說猜，不如說是試探。

  栗暖怎麽也沒想到，付麗出軌白果是知道的，所以當白果知道付麗懷孕後，她才會說她不想要那孩子，因為那個是孽種。一旦被栗鶴堂知道，別說孩子會被打掉，就連付麗的命都會保不住，更別說現在富貴安逸的生活了。

  所以，白果都知道，卻為了維持現狀，保全自己而什麽都不說，裝作毫不知情嗎？

  什麽時候，那個單純無邪的白果也變得心思這麽重了。

  有了這層懷疑，栗暖的眼神變得森寒。

  “姐姐，你是怎麽猜到的。”白果的聲音顫抖，就連身子，也忍不住輕顫起來。

  她藏了三年的秘密，還是被人知曉了。

  這一瞬間，白果害怕擔心卻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很不巧，你那個媽太不甘寂寞了，懷著孕也不忘偷-腥。”栗暖微微斜著嘴角，像是在笑，聲音卻盡是嘲諷。

  “姐姐你...看見了？”白果怯生生的看著栗暖。

  她的眼神，像一把刀，在剜她的心。

  “看的真真的。”栗暖皮笑肉不笑。

  “對不起姐姐，我....”白果吸了下鼻子：“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隻是...”

  栗暖挑眉，聽著她的話。

  “她是我媽媽，如果我告訴了你，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會怎麽對付她，不知道你會不會替她隱瞞，爸爸一旦知道了，他不會輕易放過媽媽的。”

  “而你們的富貴榮華也就都沒有了。”

  聽到栗暖的話，白果猛的搖了搖頭：“不！我不在乎什麽富貴榮華，是不能讓媽媽出事，也不想傷害姐姐你。”

  “可你現在已經傷害我了。”

  “我...”白果豆大的淚珠從眼角滑落，一顆接一顆，像是止不住似的。

  “對不起姐姐，我不是有心要瞞你的，我是真的怕你會借此報複媽媽，她是我媽呀...”白果哭的梨花帶雨，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隻可惜，那人也隻是別人罷了，不是栗暖。

  栗暖就這麽冷冷的看著，內心毫無半點動容。

  “那天，是阿姨頭七的前一天，我本來是去學校的，可下午的頭有些痛，就請了假回了家。那天爸爸出差了，家裏的傭人也都被剛剛辭退，隻有青姨一個人還請了假，說是要看看阿姨，幫幫你的忙，我本以為家裏會沒有人，可一進門，就聽到了奇怪的聲音，我...我打開門，看見...看見...看見我媽和那個男人抱在一起，赤身裸-體”白果用手背抹了下眼淚，抬頭看著冷漠的栗暖，接著說道：“那個男人，就是郝正。”

  “她們也看到你了？”

  白果搖了搖頭：“他們當時很專注，沒有半點察覺，當時我慌了，便跑掉了。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不知道媽媽為什麽會那樣，不知道我該怎樣麵對她，就在外麵住了一夜沒有回家，第二天回去的時候，姐姐你當時在沙發上掐著媽媽的脖子，滿眼猩紅，讓媽媽去死。當時我就知道，我不能告訴你，我誰也不能告訴，因為媽媽會死。

  我是她女兒，十月懷胎，我不能看著我媽媽死，從那之後，我就裝作不知道，把這個秘密藏到到了心裏。

  直到...直到媽媽懷孕了，我明白孩子不是爸爸的，我又慌了，不知道該不該讓媽媽生下這個孩子。”白果的眼淚又一直掉：“昨晚好不容易下定決心，想要告訴你，可真要讓我說出口，我卻不敢了，可...可誰知道...姐姐竟然看見了，我也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