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暖雙手抱胸，有些害怕的深吸了口氣，試探著問道，“顧沐辰，你沒事吧？”

  見他沒有回答，又用腳碰了碰他的腿。

  “沒事……吧！”依舊沒有回應。

  好像……有事！

  栗暖也有些慌了，顧不得什麽，直接從浴室跑出來，蹲在顧沐辰的身邊，用手輕拍著他的臉頰，一遍遍的喚道，“醒醒，醒醒…顧沐辰，你別嚇我，你醒醒啊……”

  沒有任何睜眼的跡象！

  完了，她不是故意要害他這樣的，但也不能怪她啊，誰讓他，他突然這樣。

  “太太，太太，你沒事吧！”張媽沒得到回應，更加焦急。

  “我，我沒事，隻是先生他……”栗暖反應過來，同張媽隔著房門回話，聲音有些慌亂。

  “我正收拾那些嘔吐物，先生突然起來了，一句話也不說，就往臥室走，我尋思他應該清醒了很多，就去廚房倒了杯水給他，然後就聽見你尖叫，跑上來一看房門還鎖著呢，太太，你和先生都沒事吧。”

  “可能，有事！”栗暖回的聲音很小，但還是被冷靜下來的張媽聽到了，她心中一驚，再次拍著門問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你先開門啊太太。”

  “等等。”

  開門一定要開的，但哪怕張媽也是女性，也不能這麽去。

  栗暖回浴室快速將自己身上的泡沫衝洗幹淨，套上了簡單的家居服，隨後又抻下來一條浴巾，遮住了顧沐辰的重要部位，這才開了門。

  “太太，先生……怎麽倒地上了。”張媽進屋見顧沐辰身上隻搭著一條浴巾躺在地上，便愣住了，幾秒後木訥的問道。

  “哎呀，他！”栗暖懊惱的說著，“也不能怪我，我也沒想到，誰讓他連門也不敲，就這樣進了浴室啊。我一情急，就…就踹了一腳。”

  “你踹的？”看似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孩子，竟然有這麽大的威力？讓張媽不得不刮目相看。

  “恩。”栗暖點點頭，“以前學過跆拳道。”

  還是個黑段……

  “那，那先生沒事吧。”

  “我叫了好幾次，也沒反應。”栗暖越想越覺得嚴重，臉色都變了，“張媽，咱們還是快把他送醫院！”

  “好好，我去打120，這萬一腦震蕩什麽的，可不是開玩笑的。”說著，張媽拿起了電話。

  救護車到來之前，兩人就要不要讓顧沐辰就這樣下去的問題有了分歧。

  栗暖急著想把人趕快送到醫院，救人急切不分什麽了。

  再說讓她給顧沐辰動手穿衣服，實在有些難為情，下不去手。

  張媽卻堅持主張先給顧沐辰穿好衣服，怕外人看到不太好，也怕著涼。

  最後栗暖還是被說服了，由張媽幫忙將顧沐辰扶著，她往上套褲子。

  栗暖也實在不好意思，隻好緊閉雙眼，胡亂拽著褲子，手忙腳亂之下，還是碰到了不該碰的地方。

  “太太你和先生倆是夫妻，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他身上幾個痣你都該清楚的。”

  畢竟上了年紀，張媽也是汗流浹背。

  “我……”這樣尷尬的情況，栗暖也是第一次遇到。

  雖然和顧沐辰更親密的事都做過，但他有幾個痣她還真不清楚。

  栗暖心一橫，睜開了眼睛，三下五除二的幫顧沐辰將衣物穿好，卻止不住臉色漲的通紅。

  “太太，你臉紅什麽啊，難不成每次都是關燈？”張媽打趣道。

  栗暖：“……”

  這讓她怎麽回答啊。

  ……

  人民醫院。

  “醫生，他沒事吧。”給顧沐辰做了一係列的檢查，頭部，全身，無一例外，從深夜折騰到了淩晨。

  “頭部有輕微的腦震蕩。”醫生拿起頭部的CT的片，對栗暖說。

  “那沒事吧。”栗暖有些緊張。

  “問題不大，看他醒來之後有沒有什麽明顯的症狀吧，開藥修養一段時間會好的，不過……”

  “不過什麽？”醫生的一個頓句，讓栗暖的心又揪了起來。

  “他的胃不好，有很嚴重的胃病，以後別讓他再喝酒了。”

  “謝謝醫生。”

  栗暖一怔，點了點頭，走回了病房。

  “太太，先生情況怎麽樣了？”張媽正留在病房照顧顧沐辰。

  栗暖淺淺的笑，搖了搖頭，“沒事，修養幾天就好了。張媽你先回去吧，跟著折騰一晚上了，我來照顧他就行，等他醒了就出院。”

  “那怎麽能行呢，還是太太先回去吧，你也累得很，先休息吧。”看著栗暖略微憔悴的樣子，她還真不放心離開。

  “別讓了，你先回去休息一下，然後做點東西，正好他醒來可以吃。”栗暖想了想，打趣道，“讓我回去做的話，就不怕他食物中毒再回醫院來啊。”

  栗暖說的話在理，張媽笑了笑，叮囑了一句就離開了。

  望著顧沐辰安靜沉穩的臉，栗暖的困意也開始襲來，趴在他的床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