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作者:
宋家桃花 更新:2021-08-24 15:24 字數:6822
步入七月。
京中的天氣變得越發炎熱了。
可這城中的氣氛卻變得十分嚴寒, 以往笑語晏晏的大街小巷近段日子也變得冷清起來了, 就連那些茶樓、酒家, 來往的人也少了許多。
當日王家兩兄弟的罪證被呈上去之後,龍椅上的那位發了好一通火。
那位本來近段日子就因為歇息不好的緣故, 一直處於暴躁的狀態,如今知道底下人行出這樣的事,怎麽可能就這麽輕輕鬆鬆的放過他們?
但凡與王家兩兄弟有所牽扯的官員, 不管有罪沒罪的都紛紛被降了職, 有些更是被直接抄了家。
若是罪證更大些的,更是直接就送入天牢,等著秋後問斬。
這一番做法, 不僅讓朝中那些官員自危,也讓外頭那些平民百姓戰戰兢兢的, 生怕那些官員在朝中吃了虧,就到外頭拿他們開刀。
大好的七月, 倒變得跟個嚴冬似的。
王家那兩兄弟已經被流放了, 從京城到西北,三千多裏的路,兩人得戴著枷鎖, 手銬,腳上還有腳銬, 就這麽頂著烈陽走著。
恐怕根本走不到西北, 這命就沒了。
而王家, 那位掌權的王老夫人在天子下了罪詔之後就大病了一場, 聽說如今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她倒了。
王家就更加撐不住了。
王家那兩位當家夫人,雖也是名家出生,但常年被王老夫人壓著,性子難免柔弱,如今王家出了這樣的事。
她們除了整日抹眼淚,竟是一絲辦法都想不出。
至於王家那兩位少爺——
他們原本就是倚仗家中功勳過日子的紈絝子弟,文不成、武不就,要靠他們重振王家,卻是比登天還要難。
好好一個白玉為堂金做馬的王家,就這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徹底敗落了下來。
連絲挽救的餘地都沒有。
......
王家出了這樣大的事,跟王家有姻親關係的長興侯府難免也受了一絲影響,好在龍椅上的那位雖然不信其他人,但對陸承策還是信任的。
所以其他家都出事了。
陸家的根基還是沒有動搖。
可即便如此,陸家的氣氛還是變得冷寂了許多。
馬上就要娶親了,家中裏裏外外都掛著紅綢、貼著喜字,但家裏就是一點熱鬧、喜慶的氣氛都沒有,上頭的人整日沉著一張臉,底下的人也隻能唯唯諾諾,少說話多做事。
陸家正院。
天色還早,可陸老夫人已經起來了。
她這幾日睡不好,連脾氣都變得很差,就算整日拿著一串佛珠,那顆心還是平靜不了,這會她倚靠在羅漢床上,冷著一張臉,掐著手裏的念珠,罵道:“我就說她是個掃把星,早知道會變成這樣,當初就不應該讓老二娶她!”
這“掃把星”說得就是王氏。
可她能說,底下的丫鬟、婆子卻不敢接。
平兒也隻能低頭捧了一碗湯茶過去,柔聲安撫道:“老夫人,您也別在想這事了,咱們家不是沒事嗎?侯爺和世子爺的官位也沒有動搖,可見陛下是信任咱們的。”
“要真牽連了老二和無咎,我非得扒了她的皮!”陸老夫人恨聲罵道。
到底是接過湯茶喝了一口,等到喉間潤了,她才又擰著眉問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今兒清晨,奴去看過一回,侯夫人還病著,看樣子......”平兒猶豫了一下,又道:“這段日子恐怕是起不來了。”
就算能起來。
就王氏現在的模樣,怎麽待客,怎麽主持婚禮?
陸老夫人一聽這話,臉又拉得老長老長,嘴裏也是罵罵咧咧,“這個沒用的東西!崔家女都快進門了,她還是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真是看著就晦氣!”
可崔家女進門是陛下賜婚,是大事,她不可能因為王氏的病就這麽耽擱著。
平白落了天家和崔家的臉麵,也丟了陸家的臉。
手裏握著茶碗,她沉吟一會,淡聲發話:“你過會讓老五家的過來一趟......”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也隻能讓老五家的去做了,左右她管家這麽久以來,家裏也沒鬧出過什麽事。
雖然身份上不了台麵了一些。
但隻要把婚禮布置的井井有條,她也能容她再管一段日子。
可她這話說完,平兒卻遲遲不曾應下,陸老夫人皺了皺眉,抬眼看去,見她麵上露出的猶豫之色,擰眉道:“怎麽了?”
“回您的話......”
這一回,平兒的話比先前還要猶豫,還要艱難,“先前五夫人遣人過來傳話了,說是這段日子身子不大舒服,可能不能及時來給您請安了。”
這話其實不盡然。
知道那位五夫人病的時候,她特地去了一趟五房。
如意親自來迎她,她也看到了那位五夫人的現況,什麽生病啊?她過去的時候,那位五夫人靠在貴妃榻上,一手拿著一把美人扇,一手握著一枚白玉棋子,旁邊還擺著幾盆冰塊,別提多快活了。
她仿佛早就猜到老夫人會是什麽打算似的,所以早早就讓人來傳了這句話。
平兒心裏明白五夫人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
既然知道日後自己手中的權力總會被瓜分出去,那麽又何必委屈了自己?但有一件事,她還是沒弄清楚,明明最初的時候,五夫人那麽在意陸家的中饋,那麽想要手握大權。
可為什麽。
她如今竟是一點都不在乎了?
甚至......
連討好都不想做了。
陸老夫人也沒想到蕭知竟然傳來這樣的話,她心裏有些不高興,皺著眉說道:“一到關鍵時刻,一個兩個都給我掉鏈子。”但說到底還是她理虧,當初蕭知管家的時候,她非要從她的手裏拿權,怕她做不好丟人,讓老二家的去管。
如今老二家的出事,她又打算重新讓蕭知主持。
歎了口氣,她把手裏的茶碗往旁邊一放,無奈道:“罷了,還是得我來。”
“您?”
平兒一怔,驚道:“可您的身體......”
“難不成讓四房的人來管?就李氏那個小門小戶的樣子,不給我丟人已經很好了。”陸老夫人心煩意亂的擺了擺手,示意不必再說。
但她說到底也已經有很長一段日子沒有管過家了,更別說主持婚禮這樣的事。
尤其是想到自己一個長輩,不僅不能享清福,還要給晚輩操持婚禮的事,陸老夫人的心裏就有些不大舒服,連帶著對崔家女進門本來存著的歡喜之情,也少了許多。
***
七月十五。
今日是陸承策和崔妤的婚期,一大清早,陸家上下就忙活起來了。
這段日子,王氏還病著,蕭知也閉門不出,平日裏就算有什麽事也都是讓如意來回吩咐,至於李氏,她倒是想表忠心想幫忙,但陸老夫人哪裏肯?
以至於這大喜的日子——
陸家竟然隻有陸老夫人操持著。
陸老夫人縱然早些年很有手段,但如今她年紀大了,本來身體也不太好,因為崔妤進門的事,更是耗盡心力。
今日清晨起來的時候。
她還發現那原本滿頭烏亮的頭發都冒出了幾根白絲。
年紀大的人最看不得這些白發,尤其是像陸老夫人這樣的人,她這段日子本來性子就有些暴躁,看到這幾根白發的時候,氣得直接把桌子上的珠釵盒子都推落了一地。
這會丫鬟、婆子跪了滿屋,戰戰兢兢地,都不敢說話。
常嬤嬤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她皺了皺眉,伸手輕輕揮了揮,讓她們先下去,重新幫陸老夫人梳了一回頭發,把那幾根白絲都埋了進去,然後才輕聲勸道:“今兒是大喜日子,您可別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說起這事。
陸老夫人不僅不覺得高興,反而更氣了,“這還沒進門,家裏就弄出這麽多事,這要是真進門了......”她說到這,又看了一眼外頭的天,看著外頭烏雲密布的,眉頭皺得就更加厲害了。
“你看這天,明明前幾日還是晴空萬裏的,偏偏今天就烏雲密布。”
“還有之前永安王府的事......”
老人家總歸是迷信的,想著崔妤以前跟永安王府的關係,還有永安王府如今的結局,又想著自從她要進門後,家裏就生了不少事,就連老天也不作美,越想,她這顆心就越愁。
可別又娶了一個掃把星進門啊。
“您可別亂想,崔姑娘是陛下賜的婚,跟咱們世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常嬤嬤忙道,“您呐,就放寬心,別亂想,這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唉。”
陸老夫人歎了口氣,也不再多說了,左右說再多,有些事也變不了了,“無咎呢,他起來沒?讓底下的人注意著時間,可別誤了吉時。”
“老奴這就讓人去看看。”常嬤嬤一邊說著話,一邊往外走,等走到外頭,看著頭頂黑壓壓的天,眉頭也忍不住跳了幾下。
難不成真跟老夫人說得,這崔姑娘進門,會......
“呸呸呸。”
“嬤嬤,您怎麽了?”平兒剛從外頭過來,看到這副畫麵,難免有些驚訝。
常嬤嬤收回思緒,忙道:“沒事,世子爺起來沒?”
平兒一聽這話,神色便有些無奈,“起是起來了,就是......”
“就是什麽?”
“世子爺他,還不肯換上婚服。”
“唉。”
常嬤嬤歎了口氣,她看著二房的方向,又看了看頭頂的天,好半響才歎道:“咱們這位世子爺,也不容易,你且讓底下的人看著些,快到時辰了再勸一聲吧。”
“是。”
......
“世子爺,您快把衣服換了吧,馬上就到了迎親的時辰了,您再不換,可就真的來不及了。”門外常德小聲勸道。
可不管他怎麽說,裏頭都沒有傳出一絲聲響。
難不成......
世子爺是喝醉了?
昨兒世子爺回來的時候,破天荒的讓他去廚房拿酒,然後就把自己關到屋子裏,再也沒出來過。想到當年世子妃去世的時候,世子爺也是這樣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不肯出來。
常德就忍不住有些擔心。
不行,今天是大喜日子,要是世子爺真的醉了,那,那可就完了......
想到這,他也顧不得什麽規矩不規矩了,一邊拍著門,一邊說道:“世子爺,您,您是不是喝醉了?您要是還醒著就應一聲,要不小的就闖進來了。”
話落半響,裏頭也沒傳出什麽聲音。
常德喃喃道:“難不成真的醉了?”聽著外麵已經響起的爆竹聲,迎親的時辰到了,他咬了咬牙,剛打算撞門,可身體還沒貼到木門上,門就開了。
“世子,世子爺......”她一個趔趄,扶住門,穩住身形。
然後看著站在屋中,已經穿好喜服,戴好發冠的男人,結結巴巴地說道:“您,您都準備好了啊。”
陸承策沒有說話,他隻是負手站在屋中,望著院子裏的那幾株綴滿果子的石榴樹,背在身後的手收緊,良久,他才收回目光,淡聲道:“走吧。”
“啊?”
常德一愣,眼見陸承策已經邁步往外走去,忙點頭應道:“好,好好好。”
......
五房。
蕭知今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
如意先進來伺候。
她手裏拿著昨兒就準備好的衣裳替她換著,關於外頭的事,是一個字也不敢提。
她不提。
蕭知自然也不會問。
等人替她穿戴好衣裳,也不過問起其他的事,“上次讓你去查的玉佩,怎麽樣了?”
聽到這話,如意倒是忙回道:“回您的話,奴找了一個城裏比較有名望的匠人,不過他說背後的標記太小了,恐怕要費些時間。”
“所以奴就把玉佩先留在那了。”
眼見蕭知皺眉,她忙又跟了一句,“您放心,那是一家老字號,斷不會有事的。”
蕭知點了點頭,囑咐道:“那不是我的東西,可不能丟了。”
主仆兩人又說了會話。
喜鵲就帶著人過來布置早膳了。
等到蕭知出去的時候,早膳都已經布置好了,喜鵲笑著同她說道:“主子,今天有您最喜歡的水晶小籠包。”
“嗯。”
蕭知點頭,她坐在椅子上,剛打算吃早膳,外頭就響起了一陣爆竹聲。
知道這是迎親的爆竹,她臉上的神色雖然沒有什麽多餘的變化,但握著筷子的手還是收緊了些,如意知道她的心情不敢多言,喜鵲卻不知道這些,這會站在旁邊跟個小麻雀似的,嘰嘰喳喳說著話:“主子,您都不知道,今天外頭可熱鬧了。”
“那位老夫人先是無緣無故罰了一通人。”
“然後就是那位世子爺,聽說底下的人去請了好幾回才出門,把那些人都給急壞了。”
“這會外頭的人還在說那位崔姑娘恐怕命帶不詳,要不然怎麽前幾天還陽光明媚的,今天就烏雲密布了。”
如意一聽這些話就變了臉色,忙壓低嗓音喊人,“喜鵲。”示意她別再說了。
雖然主子說了不介意,但有些事,怎麽可能真的不介意呢?
“我又沒說錯。”
喜鵲不高興的撅了小嘴,“那個崔姑娘本來就不是好的,還有陸家那些人也是,都是一丘之貉,最好那個崔姑娘真的是個不祥人,把陸家這些人都禍害了才好。”
“哎呀,不行不行。”
她捂著小嘴,背過身,輕輕“呸”了好幾聲,“我忘了,五爺也是陸家的人。”
蕭知被她這幅作態弄得終於忍不住失笑出聲,就連心裏原本存著的那些不爽利也都消失得一幹二淨了。
她看著人說道:“你說得沒錯,她跟陸家那些人啊都是一丘之貉,最好各自禍害了才好。”
她說這話的時候。
雖是笑著,但眼裏卻沒什麽笑意。
說完。
蕭知就開始用起早膳了。
等吃用完,她接過如意遞過來的帕子擦拭了一回嘴角,然後就放下了手中的帕子,起身往外頭走去,眼見兩個丫頭要跟上來,她也隻是笑笑,“你們不用跟過來,我去看看五爺。”
“是。”
“是。”
等到蕭知走後。
喜鵲拉著如意的袖子,瞅了瞅門外,輕聲問道:“如意姐姐,主子怎麽了呀?我怎麽感覺她今天有些不對勁。”
“她都沒怎麽吃早膳,而且說話的時候也怪怪的。”
如意聞言也隻是輕輕歎了口氣。
......
蕭知沿著長廊往外走去。
即便五房離外頭有很長一段距離,可那些喜慶的禮樂和爆竹聲,她就算站在這也能聽得一清二楚。上一回聽到這樣的聲音,還是她大婚的日子呢,那個時候,她帶著滿心的歡喜嫁到陸家。
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同陸承策拜堂。
哪裏想到,如今身份一轉,她竟然要看著陸承策另娶他人了。
想想就覺得好笑。
蕭知也是真的就這麽彎了一下嘴角。
不深不淺,轉瞬即逝。
等走到書房的時候,她臉上的神情早就恢複如常,剛打算邁步進去,就聽到裏麵傳來的爭吵聲,“我說你這小子,是不是故意誆我呢?我都給你試了這麽多法子了,你的腿怎麽可能還是一點轉好的跡象都沒有?”
“老先生,如果五爺真的有所好轉,自然不可能瞞您,但事實,五爺的確還沒有好轉。”
“你!”
......
蕭知聽著這些話,就忍不住皺了眉。
她輕輕推開門,朝裏頭喊道:“師父。”
柳述喉間罵人的話還沒吐出,冷不丁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聲音,轉過頭看著蕭知,他臉色微變,臉上的神情柔和了些,但聲音還是幹巴巴的,“你怎麽來了?”
蕭知沒有回答他的話,問道:“師父,你們剛才在吵什麽?”
這回不等柳述開口,慶俞便拱手回道:“夫人,柳老先生非要說五爺的腿早就好了,是故意裝沒好。”
要不是這位柳老先生能夠治好主子的腿。
就他剛才那番態度,那番話,他都直接想把人扔出去了。
蕭知一聽這話,本來就皺著的眉,攏得更加深了,她看了一眼坐在輪椅上沉默寡言不說話的陸重淵,又看了眼氣呼呼的師父,歎了口氣。
走上前,拉著柳述的衣袖,輕聲說道:“師父,我知道您這段日子累了,要不然您先回去好好歇息下?五爺的腿傷得太久,難治也是正常的。”
柳述抿唇,沒吱聲。
按照他的治療法子,陸重淵的腿不可能一點轉好的跡象都沒有,但要說陸重淵真得騙他,他又沒有什麽證據,畢竟剛才他試了好幾回,也沒發現什麽不對勁。
可他就是覺得這個小子像是隱瞞著什麽。
這小子為人狠辣又狡詐,誰知道他肚子裏藏著什麽壞心呢?
“師父~”
蕭知見他臉色不好,又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
柳述歎了口氣,總算是不再針對陸重淵了,回過頭,朝人點頭,“行了,我現在就回屋子,你......”
“我想在這待一會。”蕭知說道。
這要換作以前,柳述肯定早就黑臉了,但想到今天這樣的情況,他也不舍得太逼迫自己的徒兒,所以即便再不高興,他也隻是點了點頭。
等柳述走後,慶俞也就退到了門外。
蕭知重新給陸重淵倒了一盞熱茶,然後坐在人身前,略帶歉意的說道:“五爺,師父性子急,你別怪他,他有時候脾氣急起來,跟誰都這樣。”
“並不是針對你。”
陸重淵接過茶:“無妨。”
其實柳述也沒有說錯,他的腿早就有好轉的跡象了,甚至......今早起來的時候,他已經能試著走幾步了。
不過他並不覺得這是一個好消息,如果他的腿真的好了,那麽......
她可能真的就要離開他了。
他舍不得拿那些法子去對付她,隻能用這種他自己都覺得很蠢的法子,留住她。
薄唇微抿。
陸重淵餘光瞥見蕭知的麵容,想到先前那一場爆竹,一陣喜樂,她應該很難受吧......扣著茶盞的手收緊,他看著她,說道:“你今日若是無事,就陪我去外頭逛逛?”
“今日?”
蕭知一愣,“可今日......家裏有喜事。”
陸重淵皺眉:“你想參加婚宴?”
“不想。”蕭知這次倒是回得快,陸承策和崔妤的婚禮,她惡心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去觀看他們成婚?也罷,待在這個糟心的地方,倒不如陪陸重淵出去走走,這可是他第一次同她提出要出去走走呢。
笑了笑。
她握住陸重淵的手,“那我們就出去走走吧。”
陸重淵聞言,臉上的神色終於好看了一些,他不動聲色地反握住蕭知的手,輕輕“嗯”了一聲。
***
而此時位於西南的一處宅子。
有個俊秀的年輕人拿著一張紙,腳步匆匆地走進一間主院,同裏頭的人說道:“父王,玉佩的事,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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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見。
幫基友推個文,甜寵風格!作者更新超勤快的!絕不斷更,小可愛們有興趣的可以去康康,喜歡可以支持一下哦!~搜文名作者名都可以噠。
文名:皇兄天下第一寵(穿越)by未妝
文案:秦雪衣一朝穿越,睜眼發現自己在皇宮裏頭,並且還得罪了風頭盛極的長公主殿下,所有人都覺得秦雪衣要倒黴了。
誰知道……
秦雪衣吹了吹額頭上貼著的黃色道符,疑惑道:皇姐,這符紙真的能治病嗎?
長公主笑得清豔出塵:能。
後來,秦雪衣被按在牆角,磕磕巴巴地道:皇皇皇皇姐,你你你做什麽?
高她一頭的長公主在她耳邊笑笑,低聲道:你以前可從來不叫我皇姐的。
秦雪衣一臉迷茫,長公主笑容愈發攝魂奪魄:你都是叫我……皇兄。
秦雪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