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章番外小公主遇險
作者:零度結冰      更新:2021-06-04 09:43      字數:2101
  木戈當即冷下臉,附身上前霸道地捏住她的下巴,毫不留情地戳穿道:“公主殿下是把在下當成傻子了嗎?”

  “我沒有!”李幼澄吃痛得擰緊了眉心,掙紮著想逃離木戈的禁錮,誰知被他反手一壓,直接按到了床上。

  “你!你……快放開我!”小公主快要哭了,她的身子被壓住,男子淩厲的臉龐近在咫尺,從小到大從沒和任何男子如此親密接觸過。

  木戈冷峻的眉峰微微像上挑,他的唇生的極薄,都說薄唇的人最薄情,偏細看之下他生就一雙含情眼,即使是在如此孟浪的舉止下也依舊帶著蠱惑人心的魔力。

  幸虧易了容,否則此時李幼澄臉紅的窘迫可就暴露無遺了。

  “老實在這兒待著,我去附近集市買點幹糧,後麵要走的路還很長,公主殿下若是一再挑戰在下的忍耐底線,哼哼!”威脅的話才說到一半木戈便豁然起身,黑著臉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李幼澄在他走了之後好大一會兒才長長籲出一口氣,不是她膽小不敢逃跑,而是來的路上遍地黃沙且荒無人煙,與昨夜在荒郊義莊一樣,即便是逃跑出去,她有多半是活不下去的。

  “皇長兄,父皇,母後……澄兒該怎麽辦?”

  淒惶和無助終於在這一刻徹底擊碎了李幼澄心裏的城牆,她絕望地想到今生今世很有可能都回不了皇宮了,一時間悲從中來卻又不敢大聲痛哭,隻得緊緊地捂住嘴任憑眼淚從臉頰滑落,浸濕了鬢發。

  不知無聲痛哭了多久,李幼澄渾渾噩噩地睡了過去,再次睜開眼睛是被一陣喧鬧聲吵醒。

  “軍爺,軍爺求求您高抬貴手放老婦一把,老婦就剩下這間屋子了,被您收了去,老婦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佘婆子惶恐地跪倒在地上,一會磕頭一會求情,蠟黃的臉上布滿了淚水。

  闖進來的是一隊官兵,四人一行,個個趾高氣揚,為首的正氣定神閑地坐在院子裏唯一的板凳上把玩著隨身攜帶的兵刃,對佘婆子的哀求充耳不聞,最後還是站在他身邊的副手開了口。

  “不想屋舍被收繳就拿銀兩來贖,規矩,朝廷的規矩你懂不懂?死老婆子別說那些沒用的了,拿不出銀兩就趁早收拾鋪蓋滾出去,一整個佘家壩都被朝廷征用了,你還想造反不成?”

  “朝廷,朝廷為什麽要征用佘家壩?”佘婆子委實想不通,不光是她,聞訊而來的其他村民也都是一頭霧水。

  “老朽是這個村的裏正,軍爺可否借一步說話?”

  零散的村民中走出一人,拄著拐杖,比起其他衣衫襤褸的村民,這位裏正穿得倒還算體麵,雖然身上的袍子也是洗得發白,可至少沒有滿是補丁或者髒得看不出顏色。

  副手與首領對了一眼,隻見首領端著架子微微頷首,隨後才起身彈了彈身上的塵土,揚起了下巴態度囂張地說道:“沒什麽好說的,三日之內,要麽按數繳納土地稅,要麽查封整個村子!”

  “你們可以去最近的劉家坡王家溝打聽打聽,劉家坡的刁民不肯交稅,整個村一把火燒清光,土地查封誰也不準在舊址上重蓋屋舍。王家溝的村民就識趣地湊上了銀兩,對比一下,就看你們餘家壩怎麽選擇了。”

  話音落地官兵一行就準備離去,忽地聽得一聲嗬斥,那聲音宛若山間百靈鳥般空靈,又帶著幾分小女兒家獨有的嬌媚,直教人忍不住心猿意馬。

  官兵四人幾乎是同一時間迫不及待地轉身,眼角眉梢甚至還升起了下流猥瑣的笑意,但下一刻看清站在門口,大肚便便皮膚黝黑的女子時頓時大失所望,其中二人還罵罵咧咧地朝地上吐起了口水。

  李幼澄知道她現在的樣子肯定很醜,但麵對此情此景自尊心還是狠狠被刺傷了,好在她分得清什麽更要緊。清了清嗓子,回憶起太子妃嫂嫂懷孕時的模樣學起來,李幼澄扶著腰走上前,艱難地福了福身。

  “不知幾位軍爺在哪個衙門當差?這征收的土地稅是照著那一條律法,民婦怎麽從未聽說過?”

  碰上懂行的了?副手與首領相互對了一眼,他們冒充官兵在這一帶行騙還從來沒有被拆穿過,當地老百姓目不識丁,隻要看見他們身上這身“皮”就嚇得屁滾尿流,要知道自古民不與官鬥,誰有膽敢質疑?

  “呔,從哪兒冒出來的刁婦,爺幾個在哪兒當差輪得著你來問?要不是看你懷著身孕,官爺我就治你個以下犯上,將你拖出去重打八十大板!”

  “不對,我朝早就廢除了以民告官必須先打板子的不平等律例,且明文規定,官府執法時必須對百姓出示可以證明身份的憑證,也就是各地方衙門特有的腰牌。”

  “幾位從剛才到現在所做的一切都與官府的規定大相庭徑,民婦心有疑慮,問一問難道不是很應該嗎?”李幼澄放在假肚子上的手被她死死地控製住,可背在身後那隻卻因為害怕而止不住發抖。

  與她對峙的一行四人都帶著兵器,長得凶神惡煞,以前她在宮裏看到身材魁梧麵容肅毅的羽林郎都要害怕得撲進貼身宮女懷裏去,更何況現在麵對的是明顯不懷好意的歹人,可李幼澄硬是挺直了腰杆沒有露出半分怯意。

  村民們被她的話驚醒才琢磨出來不對勁兒,這時老裏正拄著拐杖上前低聲下氣地問道:“幾位是漠南關的軍爺吧?咱們這兒屬於漠南關管轄。”

  “沒錯!爺幾個就是漠南關衙門裏的,刁婦你什麽意思?難不成是懷疑爺幾個的身份?”副手咋咋呼呼,他名叫彪子,為人確實也挺彪的,說著話呢就氣勢洶洶地抽出大刀架在李幼澄脖子上。

  鋒利的刀刃帶著死亡的氣息,李幼澄心裏害怕極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胸口起伏不定,但這些也僅僅是片刻之間,因為她很快就恢複了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