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幕,天上月,鏡中花
作者:梨子呀      更新:2021-03-25 04:09      字數:2316
  天上月,鏡中花...

  楚容謹本來說是要回府的,但是耐不住楚晚寧心疼砸進搖花樓的銀子,鐵了心的要呆個夠本,哪怕經過夏楚瑜這一遭,也絲毫不改。

  但是人雖然在這裏,心卻不知道飄到哪個爪哇國去了,楚晚寧嘴裏把那兩個詞咂麽了半天,愣是想不出來個頭緒。

  曲柳見她心不在焉的,也沒有勉強,與楚容謹聊的也很是盡興,二人越是深談,楚容謹甚至心中越起了一番惜才之意,這樣的人竟然隻是搖花樓的伶人,不知道該稱讚摟主人太有本事,還是感歎太過埋沒人才。

  若是可以,楚容謹當真是動了將他收入麾下的心思,隻是兩番試探,他不信曲柳不明白這弦外之音,看來是並不情願,雖然不明了原因,但他也不是尋根問底死纏爛打的人,講究個順其自然,便也就作罷了。

  曲柳麵對他的有意招攬,沒有驚訝也沒有雀躍,仿佛說的不過是街頭巷口多了個泥人灘這樣的小事,不悲不喜,寵辱不驚,愈發讓楚容謹覺得不簡單。

  “看來你倆甚是投緣啊,”楚晚寧完全沒有聽懂兩人的潛交鋒。

  “也是托你的福,不然我都不知道這搖花樓還有這樣的一位人物,阿寧,傳奇裏那麽多人物,這妙人卻眼前就有一個活生生的。”楚容謹輕搖扇子,揶揄的道。

  楚晚寧就是前些日子看古代話本的時候被楚容謹撞了個正著,沒想到現在竟然還在外人麵前,翻起了舊賬,朝著楚容謹的方向一噘嘴,“那妙人,你解解,何處有這天上月,哪裏又又鏡中花?”

  “這有何南?”曲柳拿起一個空杯,倒上了些許酒水,踱步到廊下的位置,“天上月已在手中,敢問郡主有何用處?”

  楚晚寧輕輕一擊掌,有些恍然大悟,這麽簡單的事情,自己剛剛竟然沒有想到,真是腦子太久不用怕是就會鏽掉。

  “那鏡中花呢?”楚晚寧繼續問道,看來夏楚瑜的要求也不甚難嗎,曲柳輕而易舉的便能解開。

  誰想到,這回曲柳隻是搖了搖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並不答,“郡主,有些還是有些誠意比較好,若是我都解出來了,怕是夏公子知曉了可能會更生氣。”

  楚容謹這才恍然明白這是打得什麽啞謎,他就說楚晚寧什麽時候還開始喜歡起風花雪月這一套了,還天上月。鏡中花的,要她老老實實的當個府中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你不說我不說,三哥肯定又不會賣我,誰會知道!”楚晚寧仍有不死心的試圖讓曲柳直接給個答案,但是曲柳也甚是堅定,也不拒絕,但也不答應。

  楚晚寧又恢複了癱在桌子上的狀態,本來還以為就這麽能夠輕鬆的解決了呢,其實換個角度想想也不是壞事,至少也算解決了一半!

  鏡中花...鏡中花....

  楚晚寧想著想著便已經昏昏欲睡。

  楚容謹怕她對著門,有風吹來時,怕一不小心再著了涼,那家裏兩個懶哥哥怕是能直接削成了皮再送過來。

  楚容謹正彎下身子打算將楚晚寧抱起來,再不濟也要找個有床榻的地方稍微歇息一會才是,在桌子上趴著睡算個怎麽回事。

  沒有想到,他的手剛剛靠近楚晚寧,楚晚寧就忽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兩個人額頭對額頭的撞在了一起,那聲音響的聽聽便覺得肉疼。

  “哎喲,”楚晚寧捂著額頭。

  楚容謹扒拉開她的手,見隻是有些發紅,輕輕吹了兩口氣,才道,“你這是又突然想起什麽來了你。”

  “不就是那個什麽鏡中花嘛, 我好像想出來了怎麽弄了。”楚晚寧打了個哈欠,方才她雖然閉著眼但是沒睡過去。

  “是什麽?”曲柳含笑,並不是什麽難題。

  “我也不告訴你,”楚晚寧記仇且傲嬌。

  曲柳不置可否,他的好奇心並沒有那麽大。

  第二日一早夏楚瑜就收到了木樨給他送來的一個木匣子,據說這是楚晚寧千叮嚀萬囑咐,要親手交到他手裏的賠罪禮物。

  隨風十分好奇的往木匣子瞅了瞅,可是蓋的嚴絲合縫的看不到裏麵裝了東西。

  夏楚瑜沒有想到去問您會來得這麽快,也不知道是否在敷衍,可是自己又哪裏是好打發的呢?

  打開匣子裏麵裝著三樣東西,一個上好的青石玉碗,一壺人間味的陳年花雕,還有一個刻滿了連枝花藤的銅鏡。

  夏楚瑜看著匣子裏的東西,“東西確實是好東西,我要的花和月在哪,鏡中花可不是鏡邊花!”

  “郡主還讓我給您帶句話,夏公子夜半若是,再無睡意,月下漫走散心之時,便用這碗製上一杯上好的陳年老酒,這天上月就自在手中了。”木樨垂著眸子,並不去看夏楚瑜。

  將臨走前楚晚寧吩咐的話,一字不落的複述下來,“至於這鏡中,郡主說....”

  沐曦頓了一頓,看了屋子裏一旁的隨風。

  “說什麽?”夏楚瑜一時摸不準木樨這是在給他賣關子,還是接下來的話可能會有些難以啟齒。

  不過他想大概也沒有什麽話能讓他人前失色,示意木樨繼續說下去。

  木樨心道自己已經提示過他了,既然夏楚瑜不領情,那自己也沒有什麽遮掩的必要了。

  木樨正了正神色,一臉鄭重模樣,“郡主說他觀夏公子麵相,這真真是鬢如刀裁,眉如墨畫,麵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

  “這是公子何時想要看一看這花,隨時隨地拿起鏡子攬鏡自照,何等花色不能收入眼前呀。”估計也不知道楚晚寧是從何處得出的這個結論,但是看他她沾沾自喜了許久,仿佛還十分滿意的模樣。

  夏楚瑜砰的一聲合上了木匣子。

  身為一個男子,自認也也並非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被誇作人比花嬌,教他怎麽能高興的起來。

  但是看著木樨忒真誠的模樣,他都能夠想象出來楚晚寧想出這個答案時的模樣,畢竟是自己提出來的要求,他能再去找人理論不成?

  自己種的種子,結出什麽樣的果,這也能隻能受了。

  看著隨風在一旁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夏楚瑜頭一次牽怒於人,隻可憐隨風聽了兩句也不是不當聽的話,便掃了小半個月的院子。

  心裏十分憤憤不平,自己身為隨身護衛,那不聽還能把耳朵堵著還是怎樣,但他又是萬萬不敢去找夏楚瑜理論的,鬱悶的在院子裏把掃帚揮的跟三尺長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