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舞會的邀請
作者:糾結於名      更新:2021-03-25 03:41      字數:59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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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爾海姆,亡者國度。一輪黑色的星辰閃爍,如黑洞般遮蓋了另一側的白色星辰。

  霍法看著頂端出口後,那個不斷蛙跳,卻怎麽也跳不出去的男人,心有戚戚,如果連複活術的開發者,卡德摩斯.佩弗利爾都被掛在荊棘之道上,那麽同樣有類似想法的自己,能逃得掉死神的法眼麽?

  直到小巴蒂推了他一下,他才回過神來。

  小巴蒂:“她走了。”

  原來就在他看那個蛙跳男人的時候,銀發幽魂已經悄無聲息的從荊棘之道上飄了下去,此刻已經快要看不見人影了。

  “誒,阿格萊亞,等等我。”

  霍法趕緊揮著手追了回去,可當他追回荊棘之道底端的時候,銀發幽魂自顧自的爬上了漂浮在天空的長耳兔,徑直向下飛去,絲毫沒有管霍法和小巴蒂的意思。

  “怎麽辦?”

  一陣寒風吹過,被遺棄的二人看著腳下的萬丈深淵,麵麵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霍法也沒想到阿格萊亞就這麽拋下了他們,說走就走,頭都不帶回的。無情的讓他根本猜不透她心裏在想什麽。

  正當他們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高處又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一個巨大的圓石從荊棘之道的高處咕嚕嚕的滾落下來,轟隆一聲撞在了底端平台的石柱上。

  不多時,一個全身古銅色肌肉的男人從高處走了下來,來到了巨大石頭的旁邊,用手按著石頭,費力的將它抬起,然後滾動巨石,把它推上一個斜坡;霍法看到的是一張擰緊的臉,麵頰緊貼著石頭,肩膀撐著沾滿泥土的大石塊、雙腳累累都是傷痕,正是永無止境的推石頭男人,西西弗斯。

  “誒,大叔?”

  霍法看到希望,趕緊跑到西西弗斯身邊,彎腰問那個巨大石頭下,揮汗如雨的男人:“請問,這裏應該怎麽下去?”

  推石頭的西西弗斯看了他一眼,“跳下去。”

  “這麽高,跳下去肯定會死啊。”

  小巴蒂立刻說道。

  “可你已經死了。”西西弗斯說道,繼續像屎殼郎一樣,用力的推著石頭。

  “這......”小巴蒂還想問什麽,可是又似乎沒有辦法反駁。

  霍法趕緊點頭,“我明白了,多謝大叔。”

  西西弗斯不理會他,繼續推著石頭向上走去,眼中隻有那塊石頭。

  二人往荊棘之道底端走去,一步三回頭,走著走著,霍法止不住心中的疑惑,又回去追上了推石頭的西西弗斯,“稍等一下,大叔。”

  “嗯?”

  “為什麽你不跳下去?”

  推石頭的男人微笑著問:“我為什麽要跳下去。”

  “你的腳都破成這樣了,”霍法指著他血肉模糊的腳:“還有這個石頭...你推了多少年啊。”

  他這一問,西西弗斯笑的更開心了,他用肩膀扛住巨石,在荊棘之道上停了下來,笑著問霍法:“你覺得這條路上的人,都很慘麽?”

  霍法聽著遠處普羅米修斯發出的慘叫,不由點點頭,心有戚戚的說道:“太慘了。”

  “不,”西西弗斯卻搖搖頭:“真正慘的人是下麵那些人,疼痛和疲憊,總好過於麻木不仁。瞧,這就是我手頭的工作,雖然一直失敗,但好歹也是個目標。”

  說完,他微笑的推著石頭,慢慢往山上走去,邁著沉重而穩健的步伐、走向一種他永遠不知道終點的折磨。

  霍法若有所思的返回了小巴蒂身邊。

  小巴蒂緊張兮兮的問他:“那家夥說的是真的麽,這地方真的能跳下去?怕不是在唬我們。”

  霍法二話不說的一腳踢在小巴蒂的屁股上,伴隨著小巴蒂掉下深淵時鬼哭狼嚎的聲音,霍法也跳下了荊棘之道。

  他們像流星一樣墜落地麵,眨眼便穿過上千米的高空,又像樹葉一樣輕飄飄的落在地麵。那感覺和跳下一公分的台階差不多,沒有任何波瀾,西西弗斯果然沒有騙他,亡者國度沒有二次死亡。

  但他們落下的地方並不是阿格萊亞呆的陰暗胰腺島,而是一個有足球場般大小的心髒形狀的孤島,日月雙星同時在空中閃耀,地麵一隻蟲子都沒有。

  “咦,還真沒事。”

  小巴蒂翻身爬起,在身上摸了兩下後,又把霍法拉了起來,問道:“巴赫先生,你究竟打不打算離開這裏?”

  “你不要總是問我啥時候走行不行?”

  霍法想到把自己拋棄的阿格萊亞,滿腹心酸:“這裏多好,啥煩惱都沒有,啥對手都沒有。”

  “不行啊,這裏什麽事都沒得做,我渾身都不自在。”小巴蒂說道。

  “賤骨頭。”

  霍法呸了一口。

  “難道你沒有這種感覺麽,一旦沒事做。就會慌張的不行?”

  “沒有,”

  霍法一口回絕,但其實心裏也不免有些認同。他不知道自己要在這片虛空之中呆多久,但啥事不做,必然不是他的風格。

  啪啪啪!

  耳畔突然爆發出山呼海嘯似的掌聲,嚇了霍法一跳。

  扭頭一看,發現遠處是一座高聳挺拔的圓弧競技場,掌聲和歡呼聲就是從那棟建築裏傳來的。

  這裏環境和阿格萊亞呆的陰暗胰腺孤島相去甚遠,建築莊嚴,地麵堅實,無數幽魂從四麵八方湧來,麵帶興奮之色鑽進了那巨型角鬥場。

  霍法記起來,這裏正是阿瓦達當初說的什麽“娛樂場所”,他當時還挺好奇這裏究竟是什麽地方的,不過後來遇見了小巴蒂,就被他帶著去找阿格萊亞了,這份好奇也就不了了之。

  他沒想到,從荊棘之道上跳下來之後,竟然會落到這裏。

  ......

  ......

  霍格沃茨,黑魔法防禦辦公室。

  此刻,時間已是寒冬,雪花一片片從天空落下,不厭其煩的堆積在窗棱上。

  壁爐中的火焰劈裏啪啦燃燒,可坐在爐火前的米勒.戈沙克卻絲毫沒有感到任何暖意,他不確定這是自己這幅肉體太過年邁,還是那個該死的家夥消失了整整幾個月的原因。

  他控製著阿拉斯托.穆迪的身體坐在辦公桌後麵,臉色陰沉的看著麵前的一封信件,手裏把玩著一把鋒利的匕首,他手指放到了匕首的鋒銳上,摸了摸卻又收了回來。表情顯得十分猶豫。

  混雜著壁爐裏鬆木的爆裂聲,房間裏還有某種隱隱約約的哭泣,那哭泣持續不斷,不時變調。一開始,米勒還能保持勉強的平靜,可漸漸的,他變得不耐煩起來。

  “別嚷嚷,嚷嚷的我心煩。”

  終於,他忍不住站起身,大步來到了房間裏的箱子前,一把拉開了箱子。

  箱子裏,兩個男人分別平躺在兩張床上,悄無聲息,而哭聲正是從一張床邊跪地的一個模糊身影上傳出來的:她一邊哭還一邊喊:“小主人,小主人...你倒是醒來呀,你倒是醒來呀。”

  “我讓你別嚷你聽不見麽?”

  米勒怒喝。

  “嗚嗚嗚.....我沒有辦法.....”

  小精靈回頭看了他一眼,哭的眼淚鼻涕齊齊往下流,她抽噎著,完全止不住哭泣。

  “別嚷嚷,告訴我他情況怎麽樣?”

  米勒不耐煩的問道。

  “生命特征越來越越弱了。”

  家養小精靈哭泣抽噎道,“半個月前呼吸還算真正常,可現在,他們一天就呼吸幾下,我...我實在不知道怎麽辦...嗚嗚啊啊!”

  哭聲越來越大,米勒眉宇中閃過一絲戾氣,他伸出一隻手掌,隔空一抓一扔,哭泣的家養小精靈被扔到了牆角,發出一聲哀嚎,當即昏迷過去。

  哭聲終於消失。

  箱子裏安靜了下來。

  米勒控製著阿拉斯托.穆迪的身體緩緩來到箱子裏的兩個男人身邊,那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有著薑黃色的頭發,而另一個則是一個光頭中年人。

  米勒來到光頭中年人身邊,拉起他的手,他手上密布著蒼老的斑紋和經脈,看起來像是五十歲男人的手,短短不到幾個月的時間,躺在病床上的少年足足蒼老了二十幾歲,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衰老著。

  在昏迷不醒的光頭中年人身邊,則放著一張帶血的羊皮紙,那是前往赫爾海姆的獻祭法陣。

  米勒拿起那張羊皮紙,神情猶豫不決。

  霍法那家夥剛剛進入赫爾海姆不到一天就和他失去了聯係,根本沒有按照約定時間回來,也不知道在冥界遭遇了什麽,不知道再過多久,可能麵前的這具肉體就要徹底因為失去壽命而腐朽崩塌。

  要做點什麽麽?

  要去冥界把他找回來麽?

  他陷入了猶豫之中。

  咚咚咚...!

  一陣急促敲門聲將他從沉思中喚醒,他看了看屋外的天色,已經接近黃昏。

  咚咚咚!

  敲門聲更急迫了。

  他不耐煩的收起羊皮紙,關上箱子,打開了辦公室,走了出去。

  門一開,米勒就看到了一頭如十年沒洗過的廚房窗簾似的黑色油膩頭發,頭發下,是一雙幽深的雙眸,還有令人望而生畏的鷹鉤鼻子。

  來霍格沃茨這麽久,米勒已經把所有教授都認全了,其中自然也包括這個陰冷油膩的魔藥課教授,斯萊特林院長。但米勒對霍格沃茨大部分教授都報以蔑視的態度,除了鄧布利多之外。

  “西弗勒斯?”米勒用長輩的口吻說道:“你來做什麽?”

  西弗勒斯.斯內普不悅的皺眉:“鄧布利多讓我通知你,說今晚的聖誕夜舞會,你一定得來參加,其他學校的教授都有來參加。”

  “舞會?”米勒眉頭一挑,“那不是人盡皆知,用得著特地過來和我說一下?”

  “可能是怕你找不到舞伴?”

  西弗勒斯.斯內普的語氣中夾雜著淡淡的譏諷,“如果你可以找到的話。”

  “哼。”

  米勒用鼻子哼了一下,不置可否。

  “晚上的時候,你可能得把這身傲羅行頭收拾一下。”指著穆迪(米勒)衣服說完,他將一封看起來像是請柬的東西遞到了米勒的手上,隨後便轉身離開,絲毫不拖泥帶水,看起來也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

  “小東西......”

  米勒關上門,掃了一眼手裏淡藍色的信封,興致缺缺的將它扔到了書桌上,坐在了椅子上長歎一口氣。

  時間已經到了聖誕夜,按理說他應該早就完成任務,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了,可霍法的消失卻不得不讓他被綁死在這個崗位上,動彈不得。

  咚咚咚!

  沒等他屁股坐熱,黑魔法防禦辦公室的門又響了起來。米勒越發的不耐煩了,他覺得自己過來找霍法是人生重大失誤。

  啪!!

  米勒拉開門。

  這一次,門外則站著一個隻有三年級的格蘭芬多學生,以及一個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的中年男人。

  “這就是穆迪教授的辦公室。”格蘭芬多的學生說道:“教授,這位克勞奇先生找您有事。”

  “國際事務司司長,巴蒂克勞奇?”

  米勒看著麵前那個頭發一絲不苟,笑容異常得體的中年男人,愕然問道:“你來找我有什麽事?”

  “我來找人。”

  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的男人說道。

  “你找誰?”米勒神色不善的問。

  巴蒂.克勞奇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先溫和的對身邊帶路的學生說道:“謝謝你帶路,丹尼爾,我和你們的防禦課教授有幾句話說一下。”

  “好的,你和穆迪教授慢慢聊,我去參加舞會了。”格蘭芬多學生單純的揮舞著手臂,離開了辦公室。

  等學生離開之後,中年男人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他不由分說的推著米勒進入了辦公室,一腳將門給踢上了,隨後重重一耳光甩在了米勒的臉上。

  啪!!

  “混賬丟臉東西,你在這裏幹什麽?”

  剛剛笑的十分得體的老巴蒂.克勞奇此刻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十分凶殘的看著米勒。

  米勒被這一巴掌打懵逼了,他捂著臉,難以置信的看著這個突然給了自己一耳光的家夥。

  一巴掌打完,巴蒂.克勞奇直接拔出魔杖,臉色冰冷如鐵的盯著米勒:“有多少人知道你的事?阿拉斯托.穆迪那家夥呢,他本尊現在在哪裏?”

  米勒還沒反應過來,老巴蒂克勞奇已經在辦公室裏翻了起來,彎腰看書桌下麵,打開存放衣服的櫃子,絲毫沒有把自己當作外人。

  米勒揉著臉,逐漸的回過味來,他看了一眼放在辦公室裏的箱子,心裏知道這家夥鐵定是把自己當成他的兒子—小巴蒂克勞奇。

  翻箱倒櫃沒有找到,老巴蒂把手裏的床單一扔,平舉魔杖直指米勒:“把瘋眼漢穆迪交出來,然後馬上跟我回家。”

  “誰告訴你的?”

  米勒神色不善的質問。

  “誰告訴我的?蠢材,你當我對你的伎倆一無所知麽,說,你是不是又回去找你那個要死不活的主子去了?”

  老巴蒂克勞奇一邊說,一邊伸手就要揍米勒。但抬手一擊被米勒輕鬆躲過。

  “還敢躲,你可真是能耐啊!”

  老巴蒂恨鐵不成鋼的怒罵:“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給你擦幹了屁股,要不是我出動關係,光是魁地奇世界杯那檔子破事就夠你被攝魂怪吻一百次了!”

  “我不是你兒子。”

  米勒直接了當的說。

  “還說你不是!?統統石化!”

  老巴蒂震怒的揮舞魔杖,一道灰色的魔咒射線從魔杖中噴薄而出,直取米勒麵門。

  米勒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他搓了搓手,抬手就打斷了老巴蒂的施法。將灰色的石化咒擊碎無形。

  “你那是什麽眼神?臭小子,別以為會了點魔法就敢對我動手動腳,我是你父......”

  父親二字還沒說完,老巴蒂克勞奇整個身體突然飄了起來。抓在手裏的魔杖也脫手飛出,落進了米勒的手中,他反手拿著魔杖一揮,老巴蒂的四肢在空中扭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你個逆子!”

  老巴蒂把牙齒咬出了血,氣急敗壞的吼道:“你敢對我動手!?”

  “是誰告訴你的!?”

  米勒麵孔冰冷如鐵,“如果不是有人通風報信,你是不可能知道有人在假扮穆迪,說!”

  “你!?”

  老巴蒂克勞奇瞪大雙眸,仔細的看著麵前那張冷冰冰的臉,驚恐起來,“你.....你不是我兒子.....你也不是瘋眼漢,你是誰?”

  “現在反應過來,未免也太遲了。”

  米勒收緊手掌,懸空漂浮的老巴蒂克勞奇脖子收緊,眼珠暴凸,逐漸的不能呼吸。

  就在這時,房間裏的箱子啪嗒一聲打開,腦門青腫的家養小精靈閃閃捂著頭從箱子裏鑽了出來。

  剛一鑽出來,她就看見了漂浮在半空中的中年男人,愣了一秒後,她發出一聲刺耳高亢的尖叫,如見了鬼一般,連滾帶爬的撲到凶殘的米勒身前,跪地抱住了米勒的大腿,哭喊道:“求求你,求求你,別殺我主人,別殺我主人!”

  “滾開,閃閃。”

  米勒抬腳就把閃閃踢飛,繼續舉著老巴蒂問:“再不說是誰給你通風報信的,信不信我直接殺了你?”

  “呃.....”

  老巴蒂臉色鐵青,飄在空中,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他捂著自己的脖子,雙腿拚命蹬動。

  被踢飛的閃閃毫不猶豫的撲了回來,重新抱住了米勒的大腿,語速飛快哭喊,“小主人生死不明,你的朋友也快要不行了,這種時候,你怎麽還有心思在乎別的事呀,你去倒是想辦法救救你朋友啊!!”

  “你再說一遍!!?”

  米勒猛地低下頭,惡狠狠的盯著抱著自己大腿的家養小精靈。

  不過家養小精靈竟絲毫沒有退讓,她死死的抓住了米勒的木腿,如同溺水之人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說,你有功夫想辦法救救你朋友不行麽,為什麽要在其他的事上難為別人呢......”

  一人一精靈對視了一會兒。

  “哈...哈哈...”

  米勒自嘲的笑了笑,倒是率先敗下陣來。

  想到在箱子裏等死的霍法,他隨便揮了揮手,將老巴蒂.克勞奇扔垃圾一般扔到一邊,如同抽光了所有力氣。

  閃閃連滾帶爬的撲倒老巴蒂身邊,貼著他的胸膛使勁按了起來。

  米勒戈沙克站在原地自言自語:“是啊,我管誰跟你通風報信呢,反正都是要死的...都要死的...”

  自言自語說完後,他吩咐閃閃:“把晚禮服拿給我,我需要一場狂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