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是什麽？

  願望的實現？

  還是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揉開惺忪的睡眼，朦朧的是被紗簾遮擋住的陽光。

  點點璀璨，曦曦薄光，像極了昨日夜空中的星星，有趣且美妙。

  坐在床尾，伸手拉開紗簾，窗台上早已是暖暖洋溢，夏日的早晨，清爽而耀眼，但又慢熱與潮悶。不過，我大概聞見了蒸騰的奶香，氣味四溢了整個屋子。一株向日葵，盈盈佇立，麵朝陽光去笑，背對我而滿是醋意，好似個小人兒，在那提醒著我，桌子上早已放著的早餐。

  一杯鮮牛奶，一個笑臉蛋，或許還有更多，隻是糯糯沒有端進來。

  “啊啦，宗人，你終於醒了的說！”

  糯糯抬著烤好的吐司，圍著粉紅色的圍裙，走了進來。

  “不知道為什麽很累啊......”

  “當然的說。”

  糯糯用幸福的眼神看著我。而我一臉驚慌失措。

  “在遊樂園玩了一天，如果不累的話，可說不過去的說。”

  遊樂園？

  昨天不是在上班？然後瑞夜與凜香在家裏借宿嗎？

  順道一提，三個少女最後是沒有穿任何衣服的。

  嗯......還有一起看了月亮......這就是最後的記憶。

  “那個......昨天......”

  “因為喝了清酒的說，沒想到宗人的酒量這麽差的說。”

  喝酒？

  等等等等......

  我不記得昨天吃飯的時候喝過酒，況且家裏似乎沒有酒才對。

  遊樂園、喝酒什麽？

  難不成是我的記憶喪失了嗎？

  不行。

  快記起來啊三雲宗人——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雖然與往常一樣很可愛就是了，帶著紅暈，又帶著體貼和溫柔，平時糯糯就是這樣的。但為什麽今天感覺有哪裏不對勁......比平日多了些什麽。

  還有，瑞夜和凜香不見了？

  而且，整個房間充斥著曖昧的氣氛。

  “先吃早餐吧，你還要上班的說！”

  “喔！”

  “......來，這是我們的東西。”

  正當我左思右想吃著早餐時，糯糯從懷裏取出了小心保存的東西。

  ——驗孕棒。

  噗——————！！！

  “髒死了，快擦幹淨！”

  她丟了一條抹布給我，同時拿著另一條抹布擦著桌子與地板。

  “......是、是！”

  我一麵回答，一麵接住飛來的抹布，立刻動手擦拭地板。弄髒糯糯打掃的地方，的確有點過意不去。

  早餐連同剛喝進去的水一起噴了出來，具體來說，很惡心。而且我還沒有洗涑，更惡心......但是，再怎麽惡心，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上麵的兩條杠。

  那是什麽意思，有些常識的人都知道。

  隻、隻是......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提到了不該提的地方，糯糯有些害羞地轉過身背對著我。

  “昨天、昨天的說。”

  哈咦咦咦咦咦？

  不對、等一下......昨天我和她隻是坐在一起看月亮吧，沒錯吧，對的吧......雖然她穿著我的睡衣，而我隻穿著睡褲，但我和她並沒有發生什麽關係吧......即使、即使同居那麽多天，也沒有做出什麽不對的事，這點我是很清楚的。

  是清酒嗎？

  原來如此！

  但是問題出現了......我沒喝酒啊！

  “沒想到宗人你那麽厲害......”

  拜托，別說出這麽奇怪的話啊。

  “能為宗人懷上孩子的說，真是糯糯一生最幸福的事。”

  留下了象征幸福的淚水。接著，糯糯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盤剛做好的泡芙。

  這樣啊。

  這層關係，像是源自意大利的泡芙，蓬鬆張空的麵皮包裹著厚厚的奶油、膩膩的巧克力或甜甜的冰淇淋。它對奶油的愛，不像奶油蛋糕，而是將愛深藏在了心裏，就如她們現在這樣，還沒踏入婚姻的殿堂，但彼此間的愛早已超越了那神聖的時刻。

  也就是說，在她的眼裏，我和她的關係已經變為了這層了嗎？

  那我是該覺得開心、還是愧疚？

  “宗人，你終於醒了！”

  話語聲，從另外一邊傳來。

  那是瑞夜......的聲音......

  “等等、你這又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當然是你的了！”

  仍然是綁著兩條馬尾，身穿著設計別致的粉紅色小可愛和白色迷你裙，膝上襪包覆的雙腿一覽無遺的模樣，與昨天毫無差別。

  不過......沒錯，瑞夜挺著肚子，看樣子接近三四個月左右。

  “可惡的家夥，偏要等到姐姐大人懷上，才願意結婚。你知道為了修改多妻製這條法律我花了多少錢嗎？”

  “等一下——我和你有什麽時候的事情？”

  沉默。

  然後瑞夜臉蛋通紅，有些惱怒地看著我。

  “混蛋，你就是那種不認賬的人渣嗎？我看錯你了宗人。”

  瑞夜的話才說完，便提起腳對著我臉實施了無差別的攻擊。

  黑色膝上襪，首先一腳踢在我的雙眼，直接剝奪了我的視野。

  然後再一腳如同踢足球一樣，橫踹在我的下頜。

  最後，像是踩到毛蟲，反複蹂躪著我的五官。

  雖然有體重以及小心的關係，踢的力量不是那麽重，但是......頭骨似乎傳來了‘哢哢’的碎裂聲。

  “喂喂喂，宗人哥哥都快死了。”

  突然，凜香的聲音環繞在耳邊。

  什麽嘛......原來凜香也在啊......

  “至少別影響姐姐大人睡覺。”

  ......

  我睜開眼。

  至少麵前是肉色陰影下的黑色。

  瑞夜的腳，踩著我的雙眼，但透過縫隙可見的是熟悉的睡衣以及完全沒事的平坦小腹。

  我舒心地長長歎了口氣。

  （原來是夢。）

  我就說，怎麽可能什麽都沒有做......不對、應該說完全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會莫名其妙地放在眼前。如果真的發生那種事，將不僅僅是未成年少女的問題，更是人格的問題從而被社會所唾罵。

  幸好是夢。

  幸好......

  ——手臂傳來了柔軟隆起的觸感，熟悉的、溫熱的......順便帶著仍處於睡眠的微弱呼吸聲。

  空氣突然凝結。

  本來是幾近夏日的熱度，卻在此時變成了零下。

  渾身開始冒著冷汗。

  莫非......

  “去死，你這個色狼。”

  臉上的小腳，抬了起來，像是宣告死亡的殺人狼牙錘。

  不過，我可以在死前和你們說一句。

  這是一位穿著睡衣卻沒有穿睡褲的少女，那裏是白色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