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混入京都
作者:陌煙塵      更新:2021-03-24 10:57      字數:2469
  北齊,西郊。

  眨眼間,又過去半月之餘。

  這裏地靜偏遠,十分適合休養。

  再加上海棠朵朵這段時間將所有大補的藥材都給用了個遍,範閑的身體恢複的速度可謂是飛速。

  在這半月之餘中,海棠朵朵一直陪伴範閑左右。

  ……

  三日後。

  一道黑影快如氣流,停在距離距離竹門有段距離的地方。

  那是何人?

  見識過四大宗師的海棠朵朵幾乎秒瞬間確認,這人的內力和四大宗師不相上下,甚至有可能在四大宗師之上!

  這是要來取範閑性命的人?

  思及此,海棠朵朵目光沉了沉,閃身過去。

  然而當她閃到那黑影身後時,眼前哪裏還有那黑影的蹤跡。

  再次抬眸,黑影已刹那間進了範閑房間中。

  海棠朵朵視線猛地一沉,快步往範閑的房間走去。

  等他推開竹門時,看到一眼蒙黑帶,氣場強大的黑衣男人正站在範閑麵前。

  “又是你?”

  海棠朵朵往前走了一步,警惕的盯著對方,手中的劍柄已拔出過半。

  她之前曾見過此人一麵,當初他和她的師父苦荷決鬥過。

  隻是她不知對方是好是壞,也不知此人居然和範閑相識。

  她心中暗歎,這人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對方隻是站在那裏,並未散發任何殺氣,可她竟差點邁不開腳來。

  如此一看,此人的級別許在大宗師之上也說不定。

  眼看海棠朵朵即將準備動手之際,範閑快速上前一步,連忙阻止,“別,別動手,這是我五竹叔。”

  海棠朵朵微愣,將劍給收起來,走到一旁。

  “五竹叔,這是我的救命恩人,海棠朵朵。”範閑複又轉向五竹說道。

  五竹冷漠點下頭,手起刀落,一小縷頭發便落下,被他握在手中,將之綁在一起。

  他往海棠朵朵的方向輕輕一擲,被海棠朵朵穩穩握在手中。

  五竹不含絲毫感情的聲音響起,“你救範閑一命,我欠你一個人情。”

  範閑接著五竹的話說下去,笑著,“這可是能兌獎的,永不過期。”

  海棠朵朵:“……”

  不愧是範閑身邊的人,跟他的腦回路一樣清奇。

  “叔,我在信中說的那些……”範閑繞過海棠朵朵,徑直走到五竹麵前。

  “沒有。”五竹不苟言笑。

  範閑微微鬆氣,在前幾天給五竹寄信時,他就特意在上麵寫上千萬不要對二皇子和言冰雲下手。

  他怕不加以提醒,五竹能直接殺去提著兩人的人頭來見他。

  “原因。”

  半晌,五竹又冷漠吐出兩個字。

  聳了聳肩,範閑走到桌子前,倒兩杯水,遞給他一杯,“徒勞奔波,喝點水,叔。”

  五竹接過他遞過來的茶杯,卻未有所行為。

  “這件事情說來複雜……”

  “隻要能用殺人來解決的事就不算事。”

  範閑:“……”

  “現在操之過急,殺了二皇子,慶帝也不會同意,回京路上,我慢慢講與你聽。”範閑眼底閃過一道寒光。

  五竹微頓,沒再言語。

  “你們何時啟程?”海棠朵朵也走到桌子前坐下,看似無心的詢問。

  “不想讓我們走?”範閑調侃。

  海棠朵朵微頓,隨即微微一笑,“巴不得你趕緊走,我的那些草藥每給你服用一次,我都心痛一次。”

  範閑笑了笑,也沒有拆穿她。

  “下午。”他收起玩笑模樣,眼眸微沉。

  二皇子,慶帝,還有長公主,他們之間的賬要好好算算了!

  下午。

  兩匹赤炎烈馬在夕陽下悠閑的吃著草兒。

  範閑眼前一亮,上前拍了拍馬肚,“這馬不錯啊,謝了。”

  說著,他還裝模作樣的對著海棠朵朵拱了拱手。

  兩人一前一後翻身上馬,動作瀟灑幹脆。

  “朵朵,我前幾日說的那些消息可已散出去?”

  馬匹上,範閑手中緊緊勒著韁繩,回頭看向海棠朵朵。

  海棠朵朵迎上他的目光,“都已妥當。”

  “謝了。”範閑拱手,“就此別過,日後再見。”

  他口中的消息,是讓海棠朵朵在慶國放出他未死的消息,將在半月之後回到慶國。

  正好趁此機會,看清他身邊人是敵是友。

  言畢,他夾緊馬肚。

  馬兒仰天嘶吼一聲,帶著他駛離,五竹也緊隨其後。

  海棠朵朵瞳孔中倒映著兩人愈發遙遠的身影,神色悵然。

  半晌。

  她彎起嘴角,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瞧瞧,又不是生離死別的,要是範閑看到,指不定會說我矯情,”

  慶國。

  範閑的事情早已傳得滿城風雨,跟以前他被封為小範詩仙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們聽說沒,小範詩仙沒死,外麵都在傳他半個月後就要回來了!”

  “啊呸!什麽小範詩仙,我之前在文書上看到過一詞,叫什麽,賣國賊!再適合他不過!”

  “我有一想法,等他回來那日,大家一同去城門,不讓進咱慶國如何?”

  “加我一個!”

  一呼百應。

  二皇子府。

  “範閑沒死?”

  二皇子眼底閃過一道冷冽的殺意,但短短一瞬,他就將眼底的冷意壓下去,懶洋洋瞟了眼跪在那裏的言冰雲,“言冰雲,你沒什麽要說的麽?”

  言冰雲一襲白衣,跪在地上,身形筆直,渾身散發著淩冽之氣。

  他拱了拱拳頭,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表情,回到,“那日我可斷定,擊中的是範閑要害,他絕無生還可能。”

  “那現在是何種情況?”二皇子手搭在膝蓋上,笑容滿麵。

  言冰雲頭未抬,語氣未變,“救他之人是北齊聖女,可自由出入神廟。”

  二皇子打量他兩眼,眼中微閃厲光,“言冰雲,我們現如今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繩子斷了,我們都得玩完。”

  言冰雲跪在地上,神色如常,甚至是連姿勢都未變一下。

  重新癱在榻子上,二皇子臉上的笑意隻增未減,“你隻需記住,範閑現在的身份是個死人,他絕對不能出現在慶國境內。”

  言冰雲微微點頭,又像想起什麽微微蹙眉,“隻是司南伯以及監察院院長陳萍萍都有意在包庇範閑。”

  二皇子繼續笑,從懷中掏出一令牌扔在言冰雲麵前。

  言冰雲眸光顫了顫,那是,可以調動二皇子私軍的令牌!

  與此同時,京都城中。

  一文弱書生扮相的人正咬著剛買來的糖葫蘆,行為大喇喇,與他的扮相分外不符。

  未走幾步,五竹出現在他麵前。

  “為何不讓我直接將你帶進來?”

  書生正是範閑,他又泄憤般的咬了口糖葫蘆,“他們不是要抓我麽?我就是讓他們親眼看著,我是如何在他們眼皮子底下進來的。”

  五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