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第一次問魏世明這個問題，而他又肯及時的給出答案，說不定她早就可以放手去治那個上官秀珠了，隻不過當時這對父子就像防賊一樣防著她。

  “我已經告訴過你，我做過有關上官秀珠和小嬋的夢，如果你不想再看到大家都得不到安寧，請你告訴我這兩個人之間的恩怨，我需要的是客觀的答案。”

  “行。”

  這次魏世明不再逃避，他認真地對沈清歡說道：“小嬋是我娘，她才是上官家的大小姐——上官嬋，我爹娶她進門，那是名正言順，至於秀珠……她也確實是個丫鬟，奶奶曾經告訴過我，她偷拿了奶奶的東西被人贓並獲，最後畏罪自殺了。”

  魏世明說的這個版本和沈清歡的夢有些不一樣呢。

  輕皺眉頭，沈清歡否認道：“不太對，我在夢中曾看到小嬋侍候上官秀珠吃藥的畫麵，當時小嬋穿著一身翠綠色的丫鬟服，頭上綁了兩個發髻，看著就是一個丫鬟的模樣。

  上官秀珠則是像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一樣，側躺在一張大床上。”

  “沒錯，那是我娘剛嫁入魏家時的情形，其實我娘和上官秀珠不止是主仆關係，小官秀珠曾為救我娘，她們一同掉入了河裏，兩人被救起之後，上官秀珠便得了一種罕見的病症，她一直自認為自己才是上官家的大小姐，而我娘就是她的貼身丫鬟。

  上官秀珠原姓董，念及救命之恩，我娘給她冠上了上官家的姓氏，並且當她親姐妹一樣對待。

  為了醫治上官秀珠的病，兩人獨處時，我娘不惜扮演她的丫鬟，你做的夢，應該是我娘扮演丫鬟哄上官秀珠喝藥時的情景。”

  “是嗎？”

  照魏世明的說法，這樣也說得過去，沈清歡就是想不明白，上官嬋給上官秀珠喂藥，她為什麽要喂一碗毒藥？

  還有一件事就是，附身在魏世明身上的小黑人看著就是個未成形的胎兒，否則的話他應該會有五官及清晰的麵貌，然而沈清歡看到的卻是個麵部模糊的黑影。

  這麽看來，小黑人應該是在胎兒時期便隨母體一同離世，當時……

  沈清歡的腦子突然閃了一下，一瞬間她仿佛又看到了李慧仙將自己的心肝脾肺腎掏出來的畫麵……

  不對，沈清歡甩了甩頭，她腦海中出現的那人似乎不是李慧仙，應該是上官秀珠才對。

  而且上官秀珠掏的不止是心肝脾肺腎，她還將腹中的一個胎兒掏了出來，那個胎兒就是……

  一雙眼睛不禁又移到了魏世明的身後。

  “娘子，你在想什麽？”

  魏世明捕捉到了沈清歡奇怪的眼神，他被看得有些不安。

  沈清歡搖了搖頭，收回思緒，她對仍靠在牆上的沈強說道：“我扶你一同進屋裏看看？”

  “我也幫忙。”

  魏世明幫著沈清歡一左一右扶起了沈強，他們一同走進了沈家的院子。

  院中，那些密密麻麻的蠕蟲全都消失了，現場所留下的隻是很多排有被焚燒過痕跡的黑色物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