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疑惑道：“你是說曦晨國出了內賊麽？是誰？”

  楚清瀾微微一笑，這種事可不能他一個外人說，得要自己發現才有趣。

  “可能可不止內賊呢。”

  皇上看他遮遮掩掩也不由得生氣：“你既然不願說出來，又何必來這裏，猜謎很好玩嗎！”

  楚清瀾麵色不動道：“皇上，我此次來是想說，如果曦晨國有難，我乞虛宮會幫忙的。不過，若是乞虛宮有難，也希望曦晨國盡一臂之力。”

  不等皇上問為什麽，楚清瀾又道：“不過皇上，您真的不奇怪最近為什麽頭總是痛嗎？”

  皇上的確最近總是莫名其妙的頭痛，之前還不是很嚴重，吃了藥就能好了不少。

  但是最近卻越發劇烈，有時甚至讓他無法動彈。

  皇上也一直以為這是自己的老毛病了，因為他之前就有頭痛的症狀，而且最近處理政務和後宮中的事都十分繁忙，想來是因為勞累過度所致，隻是看了太醫按照太醫院給的藥喝著。

  但是如果其中沒有蹊蹺的話，楚清瀾是斷然不會問這麽一句話的。

  皇上臉色一變，他已經想到了什麽：“你是說，有人對朕動了手腳麽。”

  “不錯。”楚清瀾道：“至於是誰，恐怕就要皇上自己查了。”

  皇上對楚清瀾說了一句：“多謝了，楚宮主。”

  如果不是楚清瀾提醒，再這麽拖下去的話，隻怕再完再發現，他的身體會出現很大的問題。

  楚清瀾勾起嘴角淺淺地笑了笑：“不必，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皇上看向楚清瀾：“我同意你的提議。”

  楚清瀾點了點頭，便直接對皇上說了句：“那我就先不在此留了，也好讓皇上好好查查。”說罷飄然轉身離去，一身紅衣看著極為瀟灑。

  皇上臉色陰沉，的確，看來這宮中是該好好清理了啊。

  這不打掃，沒一段時間就又蒙上灰塵了。不過楚清瀾是如何知道自己頭痛越來越嚴重的，看來他在皇宮也有眼線。

  但是楚清瀾現在並不是問題，既然說過了要與他聯手，那至少現在是暫時的盟友還不用擔心。

  真正應該擔心的應該是那個居然敢對他動手的人，而且這人，恐怕已經做了很長時間了。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動手，還沒有被發現。

  看來這京城之中，真是不太平啊！

  ……

  與此同時，越嬪這些天被關在自己的院子裏，說是先讓她在院子裏散散心，實際上就是軟禁。

  她每日都等待著皇上的到來，但是卻僅僅等到過皇上的一次到來。

  皇上告訴她：“那些宮女和侍衛我已經處死了，你也可以安心了。”

  越嬪不願善罷甘休，她看著皇上深情悲切，眼含淚光，看著楚楚可憐。

  “皇上，那可是你的親骨肉啊。她小的時候，很喜歡讓你抱著了，還跟我說爹爹很好，天天纏著我找皇上，皇上全都忘了嗎？”

  越嬪一件件說著之前碧兒在的時候那一件件小事，想要打動皇上。

  但是最終隻看到皇上眼中有些亮光，卻又慢慢消失了，皇上隻是摸著越嬪的手道：“愛妃，人死不會複生的，朕會為碧兒舉辦一場盛大的葬禮。”

  越嬪眼中的希望徹底消失了，看來是她天真了。

  當初那麽多孩子都曾經死在這皇宮中，甚至還有她所毒殺的孩子。皇上都沒有什麽動搖，隻是好好安撫了那些孩子的嬪妃。

  她卻可笑地以為，自己會是個例外，皇上那麽寵愛自己，整日有著好吃好玩的都會給自己送來，總該是對她們母女二人有著不同的感情吧。

  但是皇上剛剛的話語，徹底打破了越嬪心中最後一絲幻想。

  帝王家對誰都沒有真正的感情，除非是他們自己。

  越嬪低低地笑了一聲，語氣淒涼：“的確如此，皇上，臣妾乏了，可否叫臣妾休息一會？”這便是在下逐客令了。

  皇上皺著眉頭，他本意也是想來安撫一下越嬪，順便溫存一下。

  沒想到越嬪揪著事情不放，現在還要趕他走。

  皇上的語氣慢慢變冷：“那愛妃好好休息，朕先走了。”

  其實越嬪現在的確是該好好休息了，她整日不睡操心著這事的進展。曾經白淨嫵媚，保養得當的女人，現在卻似乎看著老了不少，叫他也沒了什麽興趣繼續聊下去。

  見皇上要走，越嬪站起來盈盈行了一禮：“臣妾恭送皇上。”

  皇上的身影逐漸遠去，越嬪卻一直看著桌子發呆。

  上麵有個小盒子，盒子中裝著一張紙，是碧兒專門寫了送給她的。

  上麵歪歪扭扭地寫著“福”，旁邊又化了兩個人，小孩子的畫法都十分稚嫩，隻能隱隱約約地辨別出來是一男一女。

  越嬪卻能猜出來，碧兒畫的應該就是她和皇上。看著這張紙，碧嬪終於忍不住放聲哭泣起來。

  可是除了越嬪，這房中沒有一個人，她親手把自己的好姐妹害死了這宮中，現在連一個能聽到她哭泣的人都沒有了。

  ……

  皇上最近已經開始著手開始秘密調查他頭痛一事了，身邊的飲食和水都經過一遍遍的篩查。

  但是最近幕後真凶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把自己藏了起來，他藏得很好，沒有叫人發現痕跡。

  皇上有些懷疑，但還是選擇相信楚清瀾，他相信楚清瀾沒有必要編造這麽大的一件事騙他的。

  日子就這麽過著，直到有一天這表麵的寂靜也被打破了。

  越嬪正坐在房中發呆，她最近變了很多，性子也不似之前那樣張揚，看著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

  她此時正在看著窗外發呆。

  窗外一片花紅柳綠，草長鶯飛，正值初春，禦花園此時正是花開的季節。

  放在往常，她定要帶著碧兒去賞花的。

  現在她已經被解禁了，但今年她卻已經沒有動的力氣了，隻是看著在外麵走動的宮人們，麵上無喜無悲。

  此時卻突然闖入一隊侍衛，一身黑衣整齊有序。越嬪看向侍衛，有些驚訝道：“你們是……”

  很快她就閉上了嘴，因為後麵跟著的正是皇上。

  皇上以從未有過的冷峻表情看著越嬪，仿佛她已經是個死人了。

  皇上淡淡道：“愛妃，抱歉了。”隨後對著侍衛們說：“搜。”

  侍衛們速度極快，就開始翻起越嬪的寢居來。

  “你們這是準備幹什麽？！怎麽能隨便翻嬪妃的寢居！”越嬪看向皇上，怒道：“皇上到底在找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