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看看，如果確認他們全家都死了，再通知我。”

  張警官說的幹脆，說完又來了一句：“不然就算你報假警。”

  王小天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有點後悔給張警官打電話。

  將外賣都送完之後，王小天就去了之前小染住的地方。

  趁著天黑，他將門鎖撬開就走了進去。

  剛進了房間，他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這味道應該是從臥室的方向傳來的。

  王小天趕忙走進臥室，就見到小染仍然躺在床上，隻不過脖子的勒痕很重，腐臭味就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

  之後他還在客廳裏，看到三具屍體，脖頸上都纏著一條麻繩。

  這種麻繩質地很粗糙，王小天隻在批發市場見到過。

  之後王小天又去衛生間和其他房間找了找，又找到三具屍體。

  都是被勒死的。

  王小天心裏發冷，還頭一次見道這樣的凶殺案。

  他趕忙給張警官打了個電話，將這邊的情況說了一遍。

  張警官用了十分鍾就趕到這邊來，看到一屋子的屍體，眉頭都快擰到一起了。

  “凶手是誰？”

  張警官看了一圈屍體之後，就衝著王小天問道。

  “我怎麽知道是誰？我隻是恰好和這家人認識，然後看到他們都死了，才過來看看的，沒想到死的人遠比我想象中的還多。”

  王小天苦笑了一聲，神情之中透出幾分無語。

  “你不是見過他們的魂魄嗎？就沒問問他們，是被誰殺死的？”

  張警官有些無奈的看向王小天，催問道。

  “我問過了，但他不樂意說。”

  王小天一攤手，想起昨天晚上問光頭男，是誰害了小染時，他諱莫如深的態度，就知道肯定問不出什麽。

  而且這也驗證了黃瑞芝的話，黃瑞芝曾經說過，他們一家都會死光，沒想到這麽快就應驗了。

  “你不是知道他們住在哪嗎？今天再去問問。”

  張警官冷不丁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我和你一起去。”

  “這就不用了，我還是自己去吧，他們現在不清楚自己已經死了，還能維持生前的理智。可一旦知道自己橫死了，指不定會有什麽反應，你最好別跟著我。”

  王小天搖了搖頭，覺得這些人死了之後，可能都忘了自己是怎麽死的。

  兩人聊了一會兒，王小天就趕緊走了，以免待會兒和警局的人撞見。

  “黃瑞芝，你猜的可真準，按你的眼光他們是被人殺的，還是被鬼殺的？”

  出了小區之後，王小天猜詫異的衝黃瑞芝問道。

  “的確很反常，這種事很難說是人幹的，還是鬼幹的。”

  黃瑞芝啃著雞腿，漫不經心的說道。

  王小天心裏更加迷惑，他盤算著等晚上再去找一趟小染，說不定能問出點消息。

  晚上送完外賣之後，王小天趁著天色還沒黑，特意跑了一趟小染家。

  剛敲開門，就見到房間裏，這次多了不少人，其中四個人還在打麻將。

  “今天沒點外賣呀，你來幹什麽？”

  小染打開門，就詫異的仰起頭看向王小天問。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我給小染看過病的。”

  見到光頭男走過來，王小天衝他問道，就算死了一段時間，生前的記憶多少還會記得的。

  何況按照時間計算，光頭男比小染還晚死好幾天。

  “咱們真見過？”

  光頭男像是還沒想起來，仔細的回想起來，他剛仔細一想，臉色就突然變得鐵青。

  緊接著就倒在地上，抱著頭痛苦的哀嚎起來。

  其他鬼都被驚動了，詫異的圍攏過來，查看光頭男的情況。

  “他……快救救他們……”

  光頭男抱著頭一邊躺在地上打滾，一邊衝王小天說道。

  王小天一個箭步衝進房間，趕忙將光頭男收進了柳木裏麵，不然照這樣的趨勢，光頭男很可能會魂飛魄散。

  “我想起來了……他……啊……”

  這時另外幾個人，也都陸續想起王小天的身份，但隨著他們想起這些事情，也都開始頭疼起來。

  王小天隻能將他們的魂魄，全都收進了桃木裏，最後房間裏就隻剩下王小天和小染兩個。

  小染茫然的看著周圍發生的一切，表情始終很平靜，像是早就知道會這樣。

  “你什麽都別想，咱們沒見過。”

  王小天生怕小染也像這些鬼一樣，一想起生前的事就頭疼，於是趕忙提醒道。

  “咱們本來就沒見過，我對你一點印象都沒有，你趕緊走吧，待會兒他就過來了。”

  小染撲閃著雙眸，眼中閃過一絲淡漠，像是根本不關心這些親人的事，而是衝著王小天催促道。

  “他是誰？”

  王小天有些詫異的問，他覺得這個人肯定是個關鍵，說不定就是殺掉這些人的凶手。

  小染冷冰冰的盯著他，一聲都不吭。

  眼看再繼續問，也問不出什麽結果來，王小天索性不再問了匆匆離開她家。

  出了小染家之後，王小天就碰到張警官站在他的電動車旁。

  正值初冬季節，天氣有些陰沉，街上幾乎沒什麽人，張警官穿著黑色風衣站在路邊，和夜色幾乎渾然一體。

  “問出來什麽沒有？”

  張警官查到小染家在這邊，還有一套房產，就打算過來查查，正好碰到王小天從樓上下來。

  她立刻就猜到現在小染和他們全家的魂魄，八成就在這套房產裏麵。

  王小天將事情的經過和她說了一遍，才無奈的說：“靠他們自己想起來肯定是不行了。”

  “田小染是被活生生掐死的，其他人是被麻繩勒死的，而且死前都沒有掙紮的痕跡，可能凶手不止一個。”

  張警官聽完之後，點了下頭，將到現在位置調查的結果說了一遍。

  “你知道他們家是做什麽的嗎？會不會是仇殺？”

  王小天現在還不確定殺他們的是鬼，如果是人的話，肯定沒道理平白無故去滅別人家滿門，仇殺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他們家是做古玩生意的，早幾年還下過地，底子不幹淨。”

  張警官攏了攏外套，含糊的說道。

  王小天明白她的意思，這下地就是盜墓的意思，難怪黃瑞芝說他們家損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