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發現王小天竟然能夠看到她，就從壯漢身上跳下來，走到王小天身邊，在他的耳朵旁吹冷風。

  一陣涼風直衝自己的脖梗，王小天打了一個激靈，威脅的看了一眼女鬼，他早已非昨日阿蒙，這麽一個怨鬼，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那女鬼似乎是感覺到王小天的厲害，突然哆嗦了一下，然後嗖的一下竄到了一個壯漢身後，扒著壯漢的肩膀不鬆開了。

  壯漢頓時感覺渾身發涼，哆嗦了一下，，他回頭看了一眼，發現什麽都沒有，就繼續的針對王小天了。

  “我們兄弟幾個的名號也不打聽打聽，就敢太歲頭上動土，你小子有膽色。”

  壯漢的語氣顯然不是誇讚而是威脅，更多的是嘲諷，一個瘦不拉嘰的小菜雞，竟然敢和他們兄弟幾個耀武揚威，真是不想活了。

  一個壯漢拎起了凳子，鐵質的凳腿，已經有些上鏽了，但是殺傷力極強，這要是舉起來砸在人的身上，很有可能就斷兩根肋骨。

  王小天非常清楚，他一個人打六七個肯定是不行，於是他狠狠的攥住寸頭的手腕，然後看向女鬼。

  他對女鬼使了一眼色，眼神中威脅意味十足，女鬼非常上道，她開始在幾個壯漢的耳邊吹風。

  “都別過來，小心他的手廢掉。”王小天冷著臉威脅。

  寸頭壯漢疼的是呲牙咧嘴，大喊道：“別別別，兄弟，咱們有什麽好商量。”

  手骨劇烈的疼痛，讓寸頭壯漢認慫了，這個看起來瘦弱的菜雞，力氣竟然比他還大。

  這不是讓他畏懼的原因，混了這麽多年，經常打架鬥毆，哪次不受傷流血，疼點算不上什麽。

  但是這個小子太邪門了，眼神凶的像是剛從監獄裏出來的一樣，要說手上沒沾過血他都不信。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日子逍遙自在，喝酒吃肉玩女人，犯不上招惹一個殺人犯。

  王小天鬆開手，對疼的滿臉都是汗的，寸頭壯漢說道：“滾。”

  其他幾個壯漢都被王小天那冰冷陰森的眼神嚇得不敢動彈，聽到這個滾字，不敢反抗，扶起腿都嚇軟了的寸頭趕忙離開。

  那女鬼並沒有跟著幾個壯漢一起逃走，而是畏畏縮縮地湊到王小天身旁，“你能看見我，你真的能看見，我求求你幫幫我。”

  王小天拿出手機，在上麵打出了四個字，“幫你什麽？”

  “我要報仇，那幾個王八蛋是殺人凶手，他們是人販子，我逃走的時候被抓了回去他們就把我打的遍體鱗傷，還把我給掐死了，我死的好慘呀，我爸爸媽媽還不知道我死了。”

  王小天看了一眼女鬼，確實挺慘的。

  “地址。”

  女鬼看到這兩個字之後，立刻將地址報給了王小天，然後十分有禮貌地對著王小天深深鞠了一躬。

  “多謝大哥，來世我願意做牛做馬……”

  不等女鬼說完，王小天就擺了擺手，然後從自己隨身的包裏麵掏出一張黃紙，在桌子下手指靈巧的疊成一件紙衣服，然後用打火機點燃。

  衣不蔽體的女鬼身上多出來一件壽衣，樣式古板難看，但是對於女鬼來說，已經是非常好了。

  女鬼激動的差點哭了，但是鬼沒有眼淚，她的表情十分猙獰，足以嚇哭小朋友了。

  程小偉原本在低頭拔著毛豆吃，突然抬頭看向王小天，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在擺弄什麽東西呢？”

  “沒什麽，給筷子消毒。”

  王小天將一雙鋼製筷子拿起來在程小偉麵前晃動了一下，他剛才在燒完了紙衣服之後，就用打火機燒了一下筷子。

  “臭毛病真多，你是我見到第一個吃路邊攤給筷子消毒的。”

  王小天對女鬼擺擺手，示意女鬼就可以走了，他不認為程小偉看不到這個女鬼，程小偉在裝傻，這個給鬼魂做外賣的女人，身上藏著秘密。

  “你為什麽會在外賣店當廚師啊？”王小天往嘴裏塞了一個毛豆，裝作不經意的說道。

  程小偉揚起一抹豔麗的笑容，“你是不是覺得像我這樣漂亮的女人，應該做其他的工作？比如酒吧什麽的？”

  “不不不……我沒這個意思，，我到像你這樣柔柔弱弱的女孩，怎麽能掂得動大勺。”

  程小偉歎口氣，“命運總會出其不意的給人一巴掌，長得漂亮又能怎麽樣，還不是整日要煙熏火燎的，我倒是想做份體麵的工作，可是沒辦法啊，這個行當總要有人做。”

  王小天點頭，“是啊，雖然賣力氣賺錢不如那些白領體麵，但都是為了生活，也沒有什麽高低貴賤。”

  “你說這話可不對，咱們這個行當在以前，可是比下九流還讓人瞧不上的。”程小偉臉上帶著一抹嘲諷。

  這上九流是儒，道、法、墨家、農家，陰陽縱橫等學術流派，而所謂的下九流，在民間有一句順口溜。

  一流高台二流吹，三流馬戲，四流推，五流池子，六搓背，七修八配九娼妓。

  被下九流瞧不起的則是下三濫,貪斂，濫刑，卑汙，是最為人不齒的被稱之為下三濫，並不單指某個行業，而是一些行為卑鄙的人。

  王小天一看這件事情有門兒，程小偉顯然對外賣店的工作不滿，或許自己能從程小偉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還沒等王小天問出來，就見燒烤攤的老板端著盤子走了過來，詫異地問王小天，“那幾個人怎麽走了？”

  “他們是沒結賬嗎？”王小天這才陡然想起來，那幾個壯漢沒有結賬就跑了，都是做小本買賣的，看著燒烤攤的老板也不像是有錢的樣子，跑了一單，一天就白幹了。

  燒烤攤老板唉聲歎氣，“哎，結什麽賬呀，這些雜碎就從來沒給過錢，他們走了也好，免得你們吃不好。”

  本來他還擔心那幾個流氓，會見色起意，沒想到竟然會不聲不響的走了，真是奇了怪了。

  燒烤攤老板疑惑的去收拾桌子了。

  程小偉拿起一串羊肉串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含含糊糊的說道：“剛才的事情你不該管，人有人道，鬼有鬼途，人間不管陰間事，你剛才做的，吃力不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