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天不知道東方毅是本性不愛說話，還是對他有意見，也沒心思知道，他現在正在心裏怒罵外賣店，這他奶奶的就是故意坑他。

  送個外賣，不是在送死，就是在送死的路上，他活著到底是礙著誰的眼了！

  “這可怎麽辦？大樓裏麵可不止一隻鬼，到了午夜，鬼力旺盛，我們隻怕是都要死在這裏。”

  東方毅眼神複雜，“死不了，有人在煉魂，那些怨魂是倀鬼，找到操縱倀鬼的人就可以了。”

  這一次，解釋的相當清楚。

  “倀鬼？”

  這東西王小天知道，但是並沒有見過，說倀鬼大家可能不明白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但要說到為虎作倀這個詞，想必就都知道了。

  在傳說當中被虎咬死的人變成鬼，這個鬼就會成為老虎的幫凶，幫老虎去引來活人，有句俗語叫做虎毒不食子，可是倀鬼則不然。

  倀鬼會故意勾引自己的親人讓老虎吃，在《趼廛筆記》中有記載，有一個老漢，他長子，妻子先後被老虎吃了，這時，他的小兒子夢見自己的母親托夢給他。

  母親對小兒子說，在某座山某棵樹下藏著金子，取來可吃用不盡。

  實際上，他的老母親死後成為了倀鬼，想要引誘自己的兒子給老虎吃，好在老翁的兒子沒有被老虎吃掉，而這隻老虎也終於被老翁等人所擒拿。

  當然不是隻局限為老虎咬死的人，倀鬼其實就是被馭使的鬼魂，一般都是生前品性卑劣，死後出賣靈魂的惡人。

  “保安讓我來救你，他說你遇到了鬼，那是倀鬼跑到哪去了？”東方毅緊緊盯著王小天，一雙堅毅的眼睛，閃爍著寒光。

  王小天琢磨了一下，這要是碰到的是別人，他還能忽悠一下，可是東方毅見過他呀！而且孫秀鳳的死非同一般，他故意裝作什麽都不懂，什麽都不知道。

  可這才剛過一天，就打臉了。

  但他也不能完全撒謊，剛才為了忽悠老保安，他把自己吹噓成了高人弟子，隻要東方毅去調查，肯定就什麽都清楚了。

  王小天嘬了嘬牙花子，決定半真半假，“跑了，我是頂仙兒的，雖然還沒有看事兒的本事，但是身上的仙家也不會看我死了，堂上仙家把倀鬼給趕走了。”

  他這可不算是撒謊，黃瑞芝就是他供奉的仙家，但是倀鬼真不是黃瑞芝出手，那位姑奶奶這時候十有八九是吃飽喝足正在睡大覺呢，壓根兒就想不起來他。

  可是王小天不能實話實說，因為就在他被倀鬼按著揍，九死一生之際，身上突然鑽出來一隻紅衣女鬼，竟然直接將倀鬼吞吃入腹。

  這個紅衣女鬼還是老熟鬼了，對他邪邪一笑，就消失不見了。

  要是實話實說，他非得被帶走調查不可，還是那種帶走就回不來的，所以有些謊言是善意的，他隻是迫於無奈，為求自保才撒謊。

  東方毅眉頭緊皺，按照王小天所說的話，問題不大。

  “那個，我今天不是故意騙人的，我真不認識孫秀鳳，她估計是看出我供奉四大門的仙家，所以就讓給了我一個燒雞，除此之外，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東方毅從兜裏拿出一張符紙，遞給王小天，“吃了。”

  “這是什麽玩意兒？”王小天當然不願意吞符紙，且不是他不認識這上麵畫的是什麽，就算是認識，朱砂可是有毒的！

  “真話符，吃下去之後的隻要說了假話，就會腸穿肚爛而死。”

  王小天倒吸一口涼氣，咧著嘴哭喪著臉，“啊，這可真是夠方便的，簡直是隨身攜帶版本的測謊儀啊！”

  “局裏麵能人異士多，奇奇怪怪的東西更多。”東方毅有意招攬，畢竟那些能力不俗的能人異士都是兼職，局裏麵能用的人手太少。

  特別是四大門頂仙兒的，自成一個體係，基本上不和他們玩，可那些仙家本事十分實用，東方毅已經眼饞很久了。

  王小天看著東方毅一張麵無表情的臉，自然是沒發現東方毅在展現實力招攬他，隻覺得東方毅是在亮肌肉威脅他。

  “那個，朱砂有毒……”

  東方毅微微一笑，“不是朱砂，可食用色素。”

  這下王小天在沒有拒絕的理由，隻能勉勉強強的塞進嘴裏麵，想著藏在腮幫子裏麵，東方毅也看不見，讓他意想不到的是，符紙入口即化。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化作一股微甜的暖流入腹。

  “兩個人問題，孫秀鳳的死和你有無關係？”東方毅一邊地方四周情況，一邊問道。

  王小天長舒一口氣，原來就是這啊！興師動眾弄得他緊張兮兮的，他十分坦然的搖頭，“沒關係。”

  “第二個問題，為什麽來這棟大廈。”

  王小天斟酌了一下詞匯，“送外賣，發現不對勁，就像看看情況，年輕氣盛不知深淺，現在後悔了。”

  他發現了，這玩意兒是有弊端的，不能撒謊，但是可以避重就輕啊！

  “可以了，接下來按我說的做，跟緊我別亂走。”東方毅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囑咐了一句。

  王小天長出一口氣，總算是忽悠過去了。

  原本還能借著月光看路，可是慢慢的，月光越來越微弱，隻剩下了濃濃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王小天十分恐慌。

  “東方……你在哪裏？”

  東方毅並沒有回答他。

  王小天更加慌神了，“哎呀，我操！你當時說話呀。”

  兩個娛樂公司裏麵靜悄悄的，沒有東方毅的聲音，也沒有其他的動靜，王小天害怕了，他不知道漆黑的周圍有沒有什麽東西在伺機而動。

  他強忍著心中的恐懼，摸黑衝著前方即不往前走。

  “咣當。”

  王小天撞在了堅硬的椅子上，不通一聲坐在了地上。

  臥槽！

  王小天在心中大罵一聲，他的雙手摸到了一個冰冷冷的東西，又軟又滑，觸感十分細膩，是人的胳膊。

  原本坐在地上的王小天嚎叫一聲蹦了起來，他隻覺脊背一陣震得發麻，寒毛都豎立了起來。

  雙眼看不到東西，還摸到了死人，這簡直都快要把他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