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警官這麽問，王小天有些傻眼了，指著小男孩跑進去的背影問道：“你看不見？”

  張警官認認真真的點點頭，“那裏什麽都沒有，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什麽小男孩，你是不是看到什麽髒東西了？”

  她知道王小天十分特殊，會看到一些他看不見的東西。

  王小天撓了撓後腦勺，笑容苦澀，“哎呀，你知道的，我這種眼睛有點兒不大靈光……”

  “咳咳……”張金管咳嗽了兩聲，哪裏是不靈光，而是太靈光了好嗎？

  “走走，我們趕緊進去吧。”

  和電影電視劇裏麵演的溫馨常景不同，白天使福利院內部因為年久失修，光線黯沉，顯得有些陰深深的。

  “你們找誰？”一位五十多歲的大媽攔住他們兩個人。

  看這位大媽，麵相尖酸刻薄，有些不想和這位大媽打交道，不是王小天顏控，而是這位大媽一看就是個精明的，肯定不好糊弄。

  不過現在也由不得他選擇，因為這個福利院空蕩蕩的，除了這個打掃衛生的大媽以外，看不到一個人影，至於鬼影倒是有一個……

  剛才王小天一進門就看到的小男孩，此時正蹲在窗戶下麵的角落，直勾勾的看著他們，一雙大眼睛深不見底，好像醞釀著複雜的情緒，不像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

  王小天也不敢把他當成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誰知道這小鬼死了多少年了？

  張警官看著大媽，亮出自己的身份證件，“我是來調查一些資料的，你們福利院的院長在哪裏？”

  大媽掀了掀眼皮，慢悠悠的說道：“院長帶著孩子們出去表演了，晚上六點多才能回來，有什麽事情等明天再來吧。”

  他們哪裏能夠等到明天！等到了明天，很有可能會有無辜群眾受到傷害，於是張警官直接說道：“除了院長以外，還有誰對福利院最了解。”

  大媽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啊。”

  張警官眼神一亮，立馬拿出了死者的照片，上麵的青年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就像是久病未愈的患者。

  “秦宏偉啊，他以前是我們福利院的，不過已經十九歲了，去年就不怎麽回福利院了。”

  白天使福利院的條件不怎麽好，裏麵的孩子成年之後就很少回會福利院，有些是因為成年之後開始了新生活，不願意提及自己的身世，還有的就是，擔心福利院會成為自己的拖累。

  從做飯大媽口中了解到，秦宏偉不是這兩種情況，他從上了大學就開始勤工儉學，賺來的錢大部分都回報給福利院了，不住在福利院，純粹是為了給福利院減少負擔。

  “他平常都會住在學校，好像是學校給研究生的待遇非常不錯，能夠免費住學校的宿舍，還有獎學金。”

  王小天和張警官的目的自然不是這個，因為秦宏偉的身世背景，還有平常作息習慣以及交友，這些方麵很容易調查出來。

  他們想要知道的是，秦宏偉有沒有兄弟！

  一個正在被凶手折磨的青年，不可能定外賣，可是定外賣的鬼頂著秦宏偉那張臉，就說明二者之間肯定是有著什麽她們不知道的聯係！

  隻要找出定外賣的顧客究竟是誰，很有可能找打變態凶手的線索。

  “那我怎麽可能知道，我來白天使福利院工作也就十來年的樣子，秦宏偉都已經二十來歲了，比我在福利院的時間都長。”

  王小天眉頭緊皺，難道自己拖著受傷的身體，就要無功而返嗎？

  他不甘心！

  “你們福利院的資料室在哪裏？”王小天直接問道。

  大媽斜了他一眼，然後聳了聳肩膀，“就在四樓，但是資料室的鑰匙隻有院長和副院長有，院長現在回不來，你們也進不去。”

  王小天想說他能進去！

  保險箱的密碼鎖在黃瑞芝的眼睛裏都不算什麽東西，一個資料室的門鎖，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可是不行啊，他是跟著張警官來的，敲門鎖算是什麽事兒！、

  不過事急從權，反正他都已經要去派出所備案了，也不差這一回兩回的了！隻希望黃瑞芝給力一點，能夠輕輕鬆鬆的敲開門。

  於是王小天對著張警官使眼色，示意她找個借口去實驗室，至於門鎖什麽的，他來搞定！

  兩個人雖然不是明麵上的搭檔，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默契度出奇的高，一個眼神，張警官就能夠猜到王小天是在打什麽壞主意。

  “這位大媽，麻煩你帶我們去……”

  沒等張警官說完。一名白領模樣的女人走了進來，知性美麗，溫柔端莊，先是伸出手和他們兩個人握了握手，然後說道：“不好意思，我正在上班，所以回來晚了。”

  “不要緊，麻煩孫副院長了。”張警官挑眉看向王小天。

  王小天有些尷尬，能夠堂堂正正的走進去調查，和撬開門鎖偷偷的溜進去可是不一樣。

  “冒昧的問一句，你們要小凱的資料是為了什麽？是不是小凱犯了什麽錯誤？”

  王小天挑了挑眉毛，小凱？這樣親密的稱呼，兩個人必定很熟悉。

  看著秀美的臉龐，張警官有些憐惜的開口，“秦宏愷昨天晚上在實驗樓遇害，我們希望你能夠幫忙。”

  “小凱是十九年前被送到福利院門口的，但是我實在是記憶猶新，因為小凱太可憐了。”

  不過因為年紀並沒有相差很多，秦宏愷的事情這位副院長並不是很清楚。

  ＂我們需要查一下資料。＂

  這樓到處都充斥著破敗的灰塵氣息，資料室裏麵似乎很久沒有人進來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這裏就是小凱的資料……”

  王小天心不在焉的聽著，他又在資料室看到那個小男孩了，穿著白色的襯衫，幹淨的牛仔褲，小臉圓嘟嘟的，看上去精神麵貌相當不錯。

  “那個副院長，這裏就不麻煩你了，不是還有個工作嗎？”王小天的意思很簡單，支開這個副院長。

  孫副院長怔愣了一下，然後非常識趣的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