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慶典進行時(4)衝突
作者:琉璃幻沙      更新:2021-03-18 21:46      字數:2172
  <b></b>溫汶汶和郭秋在離觀眾席較遠的地方商量著什麽事兒,最先看到三個人走來的是楊秀蘭夫婦。隻聽楊秀蘭轉頭對張爸說“小琪他們怎麽來了?”張爸低頭小聲說“前兩天小琪打電話給我,我不小心說漏了嘴。”“你這張破嘴!就是把不住風!”楊秀蘭生氣,咬牙低聲罵道,張爸羞愧地低頭不語。

  “那個是爸爸!”仔仔也看到了,站了起來指向來人方向,高興地大聲喊道。

  溫汶汶應聲轉頭,也就看到了越來越近的三個人。她當時的反應在我看來是暗潮湧動,雖然我相信她是個臨危不亂的人,但是還是會擔心她會失去理性。每個人都有失去理智的時候,具體要看當事當景當人。

  她靜止了動作,呆呆地看著來人,一陣涼風迎麵吹來,拂過了她的臉頰,也許,是風的溫度過低,帶走了她兩頰的緋紅,刹那蒼白!黑白分明的瞳眸此刻籠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不知道那下麵隱藏著什麽,膽怯?憤怒?還是震驚?我以為,那是錯不開的百感交集。

  溫汶汶定定地呆站在那裏,腦袋裏飄來千絲萬縷的記憶,那個夢裏的女孩兒,終究是逃不過現實中的迎麵而來,想象過千萬次的擦肩躲過,卻抵不過此時的心裏棒喝!

  “去,上去扇她!”

  “你在猶豫什麽?你這個懦婦!”

  “你的手下留情依然換不回對方的三尺避讓,反擊啊,笨蛋!”

  “你的善良是縱容!縱容別人來傷害你!蠢貨!”

  溫汶汶不禁甩了甩腦袋,身體也跟著晃了一下,還好我早已想到最壞的情景,提前假裝若無其事的以遞水為噱頭,完了就悄無聲息地站在了她的身後。在她身體斜碰到我的胸口的時候,像突然有了力氣,隨即挺直了腰板,恢複了常態。

  我想讓她知道自己不是退無可退,而是退而可依。那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很重要,覺得自己像個英雄,我的公主遇到困難了,即使萬千魔鬼當道,我也在所不懼!後來想想,我在那一刻還浮想聯翩,真是魔怔了。

  溫明和溫顧聽到外甥的叫喊聲後,條件反射般“噔”地一齊從各自的椅子上彈站起來,隨即走了出來,站在了廠門口兩側,我說他們整的像大敵當前的架勢一點兒都不為過,因為他們眼裏明顯露著慍色,好像那股積壓很久的憤怒隨時都有可能迸濺出來,如果來人不算客氣,他們正好有個發泄的出口。溫明雙手插在褲袋裏,假裝氣定神遊,溫顧大口大口地抽著煙。美琳則直接迎上了三個人。

  “你們來幹嘛?”美琳雙手環抱胸前,口裏嚼著口香糖,瞟了一眼張琪,示意和他說話後,轉而明目張膽地打量起旁邊衣著鮮麗,舉止輕浮的艾薇兒,艾薇兒也大膽地上下打量起美琳來,這讓美琳很惱火,“貨色!”美琳脫口而出。

  “你!”艾薇兒剛想近前理論,被張琪攔住了。

  “好了,我們是來祝賀的,不是來鬧事兒的。”張琪右手攔下艾薇兒並柔聲對著艾薇兒說道,然後轉頭滿臉堆笑地對美琳說“好久不見啊。”

  “誰願意見你似的!這都誰啊?”美琳毫不客氣地撅了撅嘴,指向艾薇兒和辰風道。

  “哦,這是艾薇兒,我妻子。這是辰風,我和汶汶共同的好朋友。”張琪一如既往地憨厚態。艾薇兒憋著氣兒,雙手環抱,看向別處。辰風則一臉堆笑地點頭哈腰。

  “她就是那個三兒?”美琳毫不客氣地說道,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艾薇兒再也壓不住自己的怒火,竄上來就向美琳甩來了一個嘴巴子。正在這時,溫汶汶也剛把自己從自己的情緒中拉回來,看到眼前的情景,心中著急,可能由於剛緩過神兒來,思想和行動還沒來得及統一,腳下不聽使喚,摔向旁側,不偏不斜整個人重重地砸向了旁邊的機器,可能因為太突然,又或者覺得離得近而疏忽大意,我和郭秋驚呼一聲,皆伸手去扶,卻已來不及了,我緊跟著一步,在她的身體重重地滾向水泥地麵的那一刻拖住了她的頭,我也因為重力不穩,膝蓋“咚”的一聲砸在水泥地麵上,我顧不了自己的疼痛,咬著牙把自己的身體往她近前挪了挪,眼睛緊緊地盯著手心裏的溫汶汶,她的腦袋很小,很輕,躺在我的手心裏,從來沒有覺得她像現在這麽弱不禁風。她晃動一下腦袋,可能想讓自己清醒些,但隨著一聲微弱的“美琳”後,就暈了過去,無聲的眼淚順著眼角留了下來,看不出任何外傷。我竟然就這麽愣愣地看著躺在地麵上,腦袋睡在我的手心裏的溫汶汶,她離我那麽近,那麽安靜,所有的人一哄而起,全部圍了上來,我看著他們七嘴八舌的嘴臉,模糊了雙眼,感覺自己和溫汶汶正在慢慢地往下沉,沉向了深淵。

  美琳見溫汶汶摔了下去,顧不得反擊,轉身就奔了回來,撥開所有的人,大聲叫嚷“愣什麽?抓緊把她抱起來!快點!”甩手吩咐北冰洋去開車,北冰洋慌亂地找車鑰匙,趕忙把車開了過來。張琪一個健步上前把溫汶汶從地麵上和我的手心裏拉到自己的懷裏,轉身上了車,我亦被其他人扶上了車,美琳隨即跟上,其他人帶著焦慮的眼神目送著我們離開。仔仔不知所措地哭喊著“媽媽!媽媽!”

  我坐上車後,膝蓋才慢慢地恢複知覺,“噝-”我猛吸一口冷氣,低頭看到美琳正在用她襯衫上撕下來的布幫我包紮止血,手機用耳朵和肩膀夾著,在著急地打著電話“嗯嗯,對,兩個人,一個摔倒昏厥,一個外傷。”我立刻接過她手裏的包紮動作,她直起了腰,和那邊溝通著。“好,麻煩了。”她在聯係醫院的急診。張琪抱著溫汶汶,表情木木的,看不出任何情緒來,但是他青筋立立,關節泛白的雙手還是出賣了他緊張的心情。

  我來回想自己為什麽關鍵時刻愣住了,或因極度憤怒,或極盡擔心,亦或自己膝蓋粉碎性骨折的極其不聽使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