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著將鮮花遞給她，她笑不出來，就隻能扯著唇角硬生生露出一個笑容來。

  眼裏含著淚水，她難過地看著沈一清。

  “這是你第一次送我花。”言雪低頭看了眼懷裏的鮮花，是她喜歡的。

  他總是能精準地抓住她的喜好，就如同他這個人一樣，就長在了她的喜好上麵。

  但是，他並沒有把自己送給她。

  “訂婚快樂。”沈一清淡淡地笑著。

  “你已經說過一遍了。”

  沈一清點點頭，仿佛是莫名的情緒在他的臉上。

  隻是他太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了，她看不清。

  “沒想到你訂婚這麽匆忙。”沈一清說。

  言雪苦笑了聲，並不掩飾自己的不快樂。

  “我說過的，如果不是和你在一起，和誰都是一樣的。”

  沈一清眉頭蹙起，儼然這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結果，“我希望你幸福。”

  “我想要的幸福是你。”言雪想了想說，“誰又敢說，嫁給他，我就不會幸福。”

  沈一清內心歎息，將紅酒遞給了她，“你可以和你未來的丈夫一起品嚐。”

  “謝謝。”

  言雪忍住了想要哭的感覺，抱著花拿著酒，沒有和沈一清道別轉身就走了。

  沈一清望著她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無奈地看著。

  這一天晚上，言雪和朋友坐在酒吧包廂裏，開了那瓶沈一清送她的紅酒，一個人獨自品嚐。

  她酒量本來就差，喝了沒幾杯就已經暈了。

  心情惆悵的她忍不住就喝了點，有點醉了以後，她就想給沈一清打電話。

  但是她也不知道電話有沒有打通，就把手機扔在了一邊。

  此時的沈一清穿著白色襯衣，卷起袖子，坐在單人椅上，同樣也喝著酒。

  他並不多喝，就是小酌。

  手機鈴聲響了，他接通，但是那邊並沒有傳來言雪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機裏傳來親吻的聲音，繼而又有纏綿的低吟聲。

  沈一清腦海中聯想出了言雪和她未婚夫纏綿的旖旎畫麵，他頓時心頭一痛，掛斷了電話，仰頭往後倒靠在椅背行，閉上了眼眸，深深地吸了口氣。

  言雪不過是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就見自己的朋友居然在包廂裏親熱了起來，真的是沒眼見。

  今天就是因為她訂婚，這幾個朋友才說讓她出來聚聚，算是一個單身party。

  她從沙發上摸過手機，表示不打擾了，先走了。

  言雪喝了不少酒，頭有點暈，腳步也有些淩亂。

  走出酒吧後，被冷風一吹，就稍微清醒了些。

  她迷迷糊糊地攔下一輛車，上了車後，她摸出手機看才發現自己什麽時候給沈一清打過電話。

  想到沈一清，言雪就覺得難過。

  她轉而給榮想容打了個電話過去，問她：“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吧。”

  她一個人待著容易胡思亂想。

  榮想容這段時間一直在外地考察，並沒有在S市待著，所以得知言雪訂婚的事情也是通過微信和朋友圈得知的。

  “你不是知道的，我不在S市。”

  “哦，我忘了。”

  言雪現在連找個人麵對麵傾訴的機會都沒有，想想就讓人覺得難過，“今天沈一清來見過我。”

  “然後呢？”

  “他祝我訂婚快樂，我真的是氣爆了。”言雪懊惱地說，“你說他怎麽可以這樣無動於衷，他到底有沒有喜歡我？”

  “或許他是真心地祝福你。”榮想容知道言雪的訂婚對象是誰，這位學長在學校地時候就喜歡言雪，但是言雪拒絕了表示隻能做朋友。

  學長也是一個知難而退的人，並不強求。

  久而久之，言雪就成了學長心目中的白月光。

  偶然的機會再一次見麵，一直處於單身的學長鼓起勇氣再一次表白。

  被沈一清傷透了心的言雪，衝動之下就答應了。

  如此，也就有了後麵的事情。

  “他不瘋魔，我快瘋魔了。”言雪氣鼓鼓地說。

  “學長人很好，你別傷害到他。”榮想容忍不住提醒言雪，別傷害人家男孩子。

  “我沒有想要傷害他。”

  “你不喜歡他，還和他訂婚，談婚論嫁，這還不算是一種傷害嗎？非得你往他心口捅一刀才算是傷害。”

  言雪沉默了，她和學長訂婚，更多的是想要刺激沈一清。

  但是，顯然沈一清並沒有受到刺激，反而好像還喜聞樂見她如此的。

  言雪咬了咬唇，跟司機說：“去思南公館。”

  “好的。”

  電話那端的榮想容聽到了，問：“你現在在哪？”

  “出租車上。”

  “這麽晚了你怎麽還在外麵？”

  “跟朋友去了趟酒吧。”

  榮想容嗯了一聲，“你早點回家，到家了跟我說一聲。”

  言雪心想她今晚是不準備回家了，她要去沈一清的家。

  沒過多久，出租車就緩緩地停在老洋房門口。

  言雪用微信付了錢後，就推開車門下了車。

  夜空懸掛著一輪月亮，月光淺淡。

  路邊的燈不知道為什麽沒有亮起，整個街道就在還有月色照明，寂靜無聲。

  風一刮，路邊的梧桐樹葉飄落在她的腳邊。

  她邁步踩在樹葉上發出細碎的聲響，到了思南公館門口後，她推了推院子的門。

  發現門並沒有落鎖，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她就這麽走了進去，院落的門合上，將外麵的世界屏蔽。

  見老洋房裏樓下還亮著燈，她欣喜地快走了幾步。

  這說明，沈一清還沒有睡。

  她到了門口，抬起手想要敲門的時候就停住了。

  她緊張了，這麽晚了，在這樣的夜晚不請自來。

  隻是，來都來了。

  讓她掉頭回去，是不可能了的。

  所以，言雪鼓足了勇氣，敲了敲門。

  門也是結實的木質門板，一敲就發出沉悶厚重有著曆史痕跡的聲響。

  “誰？”

  沈一清低沉的嗓音傳來。

  可是言雪屏住了氣不敢出聲，就靜靜地等候在門口。

  見他還不來開門，她再次敲了敲門。

  這一次，沒過多久，門就嘎吱一聲開了。

  她昂起頭，暈紅著一張小臉，帶著點傻氣，迷離著眼眸怔怔地看著給她開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