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48米:終究是錯過了
作者:美人宜修      更新:2021-03-18 06:01      字數:2315
  季清很難不聯想那個她不知道是誰的女人。

  “如果有足夠的時間,你準備做什麽?”

  許謹言像是想到了什麽,忽然就笑了,笑得有點壞。

  季清沒見他這麽笑過。

  他說:“有個人跟我說過,人來這人世間一趟,是來感受愛和被愛的。我,想嚐試著寵一個人。”

  他並沒有說嚐試著愛一個人,而是說寵。

  愛,付出,通常會想要回報,而寵愛一個人,就想看她幸福快樂。

  季清很想問這個人是誰,但是她沒有問出口。一直以來,她和許謹言的關係都是醫生和病人,她受雇於他,她照理他的病情。

  她和他之間是有距離的,她不能靠近他。

  “如果你真的想這麽做,你就去做,其他任何什麽都不重要。”

  季清嚐試著勸他,“你從來不畏懼什麽,不是嗎?”

  許謹言沉默著。

  不畏懼什麽,是因為不害怕失去。

  等有了害怕失去的,那就會惴惴不安。

  朋友圈並沒有人秀結婚證,他剛才就在確認這一件事情。

  榮想容和陳勝升都沒有發結婚證,是不是說明他們並沒有登記結婚。

  “給我辦理出院手續。”許謹言道。

  “你需要留院觀察一下。”

  “不需要。”

  許謹言的強硬是季清了解的,他不願意待在醫院的時候誰也攔不住他。

  她就隻能妥協,給他辦理了出院手續。

  榮想容點了一堆的外賣,她手傷了根本不能下廚。其實也不是,她手沒傷著的時候也不能下廚,她一下廚能把廚房給炸了。

  言雪瞧著桌上琳琅滿目的食物,驚呆了,她隨後抓起一隻小龍蝦就吸了一口汁水。

  “你瘋了,點這麽多,就我們兩吃?”

  榮想容為了不讓自己亂動右手,她講右手給綁起來掛在了脖子,就跟那些斷了手不能動彈的人一樣。

  她左手一把拿起一瓶果酒,說:“慶祝下。”

  “慶祝你手斷了?”言雪嘴角抽搐。

  “你怎麽回事,我這手沒有斷,就是扭傷了,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榮想容將酒往言雪的懷裏塞,“你你你,把它開了。”

  “你到底怎麽回事呀?慶祝什麽呀,有什麽可慶祝的。”

  言雪真看不懂榮想容,看她這陰鬱的神色、飄忽不定的眼神,也不像是有什麽高興的事情值得慶祝。

  “先把酒給開了,我再跟你說。”

  言雪拿她沒辦法,“開瓶器呢。”

  “不知道呀,你找找。”榮想容左右看了看,也沒有見著開瓶器。

  “真有你的。”

  言雪算是服氣了,沒有開瓶器還想喝酒呢,喝個鬼。內心雖然吐槽著,但是她還是身體力行地在屋子裏給榮想容找開瓶器。

  但是找了半天,也沒有找著。

  結果,聽到有人在敲門。

  言雪就抱著酒瓶子去開門,開了門見站在門口的男人,她晃了下神還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許謹言?”

  言雪對許謹言並不了解,隻是聽過他的一些傳聞,但是傳聞總歸是傳聞,真相到底怎樣誰又清楚。

  “是。”

  許謹言微微頷首。

  在屋子裏的榮想容喊:“言雪你喊什麽許謹言,以後少跟我提許謹言這個名字,我告訴你。”

  言雪朝著許謹言尷尬地笑笑,然後回頭看了眼坐在餐桌前正嚐試著用左手拿筷子夾菜的榮想容。

  “你進來吧。”言雪邀請許謹言。

  “我能和她單獨相處一會兒嗎?”

  許謹言提出要求。

  言雪眨巴了下眼睛,這什麽意思?是讓她走?

  不過,最終言雪還是點頭答應了,並且把手裏的酒給了他,接著就走出了門。

  “言雪你怎麽回事兒,找個啟瓶器這麽半天,我還能不能喝上酒了。”

  榮想容嚷嚷著,結果看到西裝邊角,她愣了神,緩緩抬起眼眸看向麵前這個人。

  “你?”

  她詫異,不懂他怎麽忽然出現在她家裏了。

  房間裏的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他神色諱莫如深,目光灼熱地盯著她,她被他看得莫名緊張了起來。

  “有事嗎?”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他扣住了後腦勺,強勢微涼的吻鋪天蓋地而至,她隻覺得她思緒一下子就混亂了。

  他的吻,又快,又急。

  呼吸漸漸弱了下去,她忍不住抬手抵在他的胸口,但是他順勢就攥住了她的手腕。

  她坐著,他站著,以一種居高臨下俯身的姿勢纏綿的吻著她。

  麵色暈紅,心跳加快。

  屋子裏安靜地仿佛隻能聽到他們微微急促的呼吸聲。

  終於,他鬆開了她的唇,迷離著眼眸,抵著她的額頭,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說不出的溫柔。

  她有那麽片刻沉淪在他製造的溫柔中,但是很快她就回過了神,隻覺得懊惱,還有氣氛。

  迅速從椅子上站起身,抬手直接打了一巴掌過去,因為是左手的緣故,她打的力道並不重,更像是在輕輕拍打。

  許謹言承受了她這一個耳光,唇角還勾起了淺薄的弧度。

  他近乎病態地笑著。

  可是,榮想容卻覺得心慌,她看不懂此時杵在她眼前的許謹言。

  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榮想容喘著粗氣,惱火地說:“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做什麽?”

  “想要你。”

  他如此赤裸的話讓榮想容耳根子滾燙了起來,這個男人此時西裝筆挺,甚至還係著領帶,整個人利落幹淨氣質非凡,手裏還握著讓整個S市都豔羨的巨大財團,在生意場上更是雷厲風行。

  此時,卻站在她麵前,跟她說要她。

  榮想容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仿佛一個呆滯的木偶,就那麽站在他跟前。

  良久,她才發覺淚水浸濕了她的眼眶。

  她搖頭。

  許謹言心疼地朝著她走近了一步,想要抬手撫摸她的臉頰,她卻擋住了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

  她抓起被她扔在桌上的結婚證,舉在他的眼前,“你忘了我今天去哪了嗎?”

  鮮紅的結婚證就如同一把嶄新的利劍,突如其來地插入了他的胸口中,瞬間,全身的力氣像是從他的指尖流走。

  他竟然可笑地認為,她不發朋友圈,就是沒有和陳勝升領證。

  原來,終究還是領證了。

  可是。

  “那又怎麽樣?”許謹言扯著唇角,笑著道。

  完全漠視這一張紅色的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