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40米:千方百計也得不到
作者:美人宜修      更新:2021-03-18 06:01      字數:2210
  榮想容聽到寡婦這兩個詞就太陽穴跳了跳。

  她曾說過不想嫁給活不過三十的許謹言,不想沒過幾年就當寡婦。

  可是這話從許謹言嘴裏說出來,她卻覺得心痛,難受。

  她在對他毫不了解,沒有任何感情的情況說出這種無腦的話,但是她卻不能忍受他說自己兩年後就死。

  一想到或許兩年後,他就真的不在這個世上了,她胸腔就像是被什麽東西重壓著,心底那股子悲涼濃重的讓她透不過氣來。

  “不想。”

  她不想看他死。

  許謹言笑了笑,聲音像是凝結上一層寒霜,沒有絲毫的溫度。

  是不想當寡婦嗎?

  附近高樓閃爍著的霓虹燈光映照在他的臉上,而他猶如是從地獄來的閻王,她渾身的汗毛都是豎立了起來,緊張不已。

  隻是,最後他沒說一句話就走了,獨留她站在原地。

  那一刻,榮想容竟然想要喊住他,跟他說:不是的,我也可以像言時語那樣,隻要一段平凡而幸福的時光,哪怕時光再短,但是隻要快樂和幸福,時光就可以變得很長很長。

  可惜,她沒有跨出那一步。

  勇氣,在這個時候缺位。

  他沒說喜歡她,更別提愛她。

  他對她有感情嗎?她不得而知。

  許謹言沉著臉回到自己居住的小區,走出電梯就因為身體不適而咳嗽了幾聲,他拳頭捂著嘴邊,昂頭卻見陳勝升靠在他家門邊。

  站姿隨意,兩隻腳交叉著,手裏拿著他管用的扇子,抵在胸口。

  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懶得換衣服。

  他身上穿的是拍婚攝照的西裝禮服,領口是一個黑色蝴蝶禮結,看上去多了那麽幾分儀式感。

  許謹言眸色微涼,挑了挑眉:“有事?”

  陳勝升站直了身子,扇子抵在門口,說:“想跟你喝一杯。”

  許謹言開了門,他就徑直走到吧台前,駕輕就熟地從酒櫃裏跳出了一瓶威士忌。

  又從櫥櫃裏拿出兩個玻璃酒杯,手一揚起,開了酒,DuangDuangDuang地往酒杯裏灌。

  倒滿了兩杯,他就將其中一杯遞給許謹言,說:“今天拍婚紗照可把我給累著了,不過,榮想容穿婚紗特別好看,賞心悅目。”

  許謹言回想了方才他看到的榮想容,抿了抿唇,想笑但是沒笑出來,無聲地道:是。

  陳勝升昂頭喝了一大口,舒坦地呼出一口氣,背靠在吧台上,身子往後仰,側目看了眼他。

  “她呀,拍婚紗照的時候還不停地在打電話,跟人溝通工作上的事情,拚命三娘的模樣。不認識她以前,還以為她不過是一個隻懂得享受不懂人間冷暖的大小姐,渾身都是名牌,隨便拎出來的一個包都值幾十萬。”

  “現在才知道,她骨子裏有一種衝勁,對於她熱愛的事情她能夠全身心的投入。”

  許謹言豎起耳朵聽著,想著曾經她在辦公室認真工作的嚴肅模樣,忍不住扯了扯唇角。

  她,很美,美得可以隻當個花瓶。

  可是,她倒是不樂意隻當個花瓶。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麽?”許謹言解開西裝紐扣,脫掉,隨後扔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又鬆了鬆領帶,抿了一口酒。

  醇厚微涼的口感在嘴裏蔓延,還有點苦澀。

  陳勝升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擱置在台麵上發出響聲,他用一種炙熱的目光對著許謹言。

  隻是,許謹言並沒有看他,也就沒有看到他眼裏的火熱。

  “就是感慨下,你說她從你的未婚妻變成了我的女人,這有點微妙。我是怕你以後覺得尷尬,不想我們因此生分了。“

  陳勝升目光一直盯著許謹言。

  許謹言低頭看了眼酒杯裏的酒,輕晃了下,問道:“她是因為十個億才嫁給你,你不在意?”

  “我是被催婚催怕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一年相了多少次親,全都是家裏給安排的。他們就想要我趕緊結婚,最好明年就給他們生一個大胖孫子。想著,我反正是要結婚的,就想著就找個自己能把控的。”

  “榮想容她欠我十個億,對我當然是言聽計從,她沒有辦法的。”陳勝升握著扇子輕輕敲擊著台麵。

  “她不像是聽話的人。”許謹言聲音驟冷,像是不滿陳勝升對榮想容是這種想法。

  陳勝升無所謂地道:“嫁給我了,她就是陳太太,我也不需要她多聽話,擔著陳太太的名聲不給陳家惹事就行。”

  啪嗒一聲重響。

  許謹言將酒杯用力地放在台麵上,玻璃酒杯像是平白無故承擔著怒火,與桌麵碰撞,發出聲響。

  陳勝升看他,問:“怎麽了?”

  許謹言閉了閉眼,眼眸中異常的不可言說的情緒斂去,“我累了,你回去吧。”

  他顯然是不想聊了。

  陳勝升卻還是忍不住又說了幾句,“謹言,你沒有喜歡上她吧?”

  突然,許謹言轉頭看向他,雙眸因為憤怒還是其他什麽情緒而變得微紅,一雙眼緊膠著陳勝升,眼底劃過一抹隱忍的光。

  “陳勝升,你想試探什麽?”許謹言敞開了話。

  陳勝升笑了笑,打破此時僵硬的氣氛,伸手搭在他的肩膀,卻被他給避開了,他的手懸在半空,笑容也跟著僵了僵。

  “我能試探什麽?我不就是怕你跟她因為當初的關係,哎,話也不是這麽說。就是怕你喜歡她,而我呢,夾在你們之間不好做人。你說是吧,你是我好兄弟,她是老婆。”

  “我怎麽說也是個男人,也有占有欲,也不想自己老婆和自己兄弟間,其實,我,就是。”

  陳勝升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說了,忐忑地看著許謹言,他還真的怕許謹言生氣。

  “我就回去了,你早點睡。”

  陳勝升將酒杯裏的酒全部喝了,放下酒杯,深深地看了眼許謹言後,就扭頭走了。

  走出1601屋子,陳勝升就懊惱地用扇子拍打了下自己的腦門。

  哎,陳勝升啊陳勝升,你千方百計,可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許謹言緊捏著手裏的酒杯,另一隻手捂著胸口,絕美的臉上有著一絲令人疼惜的痛楚和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