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16米:你這是在盼著他死
作者:美人宜修      更新:2021-03-18 06:01      字數:2315
  一覺醒來,榮想容發現自己又躺在了許謹言的大床上,她驚坐起身,撩開被子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她穿著寬大的男士睡衣,這素色的睡衣顯然就是許謹言的。

  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此時她頭痛欲裂,渾身難受,一點都提不起勁來,也根本想不起昨晚喝醉了以後的事情。

  敲了敲腦袋,使勁地想,可就是什麽記憶都沒有。

  她完全喝斷片了。

  “醒了。”

  許謹言進了臥室。

  榮想容抬眸望去,見他已經穿戴整齊,襯衣西裝,一表人才,但就是看著臉色並不怎麽好。

  不過想想他本來就身體不好,氣色不好也是正常。

  “昨晚我沒對你怎麽樣吧?”她捂著被子試探著問。

  “醒酒茶。”

  許謹言將一杯茶水放在了她的床邊,見她還盯著他看,就道:“你覺得你會做什麽?”

  “我喝醉酒應該還蠻乖的。”

  他像是想到了什麽,點著頭應和:“嗯,是挺乖的。”

  榮想容卻感覺不是這麽回事兒。

  從許謹言的住所離開榮想容就回了趟家換了身衣服,直接趕往了她的工作室。

  工作室位於市中心一幢辦公樓裏,占地麵積不大,但也足夠了。

  軍哥兒見她素著一張臉,滿是疲憊,就立馬上前給她遞了一杯水:“榮姐,我還以為你今天不來工作室了。”

  “你是不是想偷懶摸魚,就盼著我不來工作室。”

  “哪有。“軍哥兒摸摸後腦勺,憨笑,“就是昨晚我看你喝得很醉,還以為你今早起不來。”

  “對了,我昨晚喝醉了,有做很過分的事情嗎?”

  榮想容見軍哥兒笑得捂住了嘴,不由皺起了眉頭,“你這什麽表情呀?快點說,我昨晚幹什麽了?”

  “也沒什麽,就是你身體軟的站不住,一個勁地抱著許總不鬆手,完全就成了他身上的一個掛件。”

  “啊?”

  榮想容簡直難以想象那樣的畫麵。

  現在這腦袋更疼了,她拍了拍額頭,往辦公椅上一躺,癱著一動都不想動。

  婚期將至,榮想容將所有的工作都往後排了排,特意空出了結婚的日子,還聯係了朋友設計了婚禮請帖。

  拿著設計精良的請帖,榮想容特意去了一趟言家。

  言雪得知她要來,早早地在門口候著了,見她過來就立馬走上前,拉著她小聲地說:“你是故意來刺激言時語的吧。”

  “我隻是來給我媽送請帖。”

  “信你個鬼,你就是故意的。”言雪指了指她手裏拿著的請帖,“你拿著的這玩意對言時語而言就等同於催命符,要不是你鬧這麽一出搶了言時語的男人,我還不知道言時語竟然那麽喜歡許謹言,這些天人都憔悴了。”

  等榮想容真的看到麵色憔悴的言時語時,她竟然有那麽片刻的心疼,想搶了別人的心上人是不是真的很過分,

  “你還來幹什麽?”言時語含著淚,惱羞地看著榮想容。

  榮想容並不看她,而是雙手將手裏的請帖遞給了坐在沙發上的邱惠娟,“這是我的請帖。”

  邱惠娟接過,從信封中抽出大紅色的請帖,展開,看著上麵寫著的字,說:“恭喜你,祝你新婚快樂,我就不出席了。”

  “婚禮上會有一個儀式,新娘和新郎的父母都要上台。”

  “我聽說你爸身邊有個年輕貌美的女人,如果她願意,你可以讓她上台。”

  “我不願意!”榮想容低沉著聲音道。

  明知道什麽都不該奢望,但是她總是心裏抱著一點小小的幻想,想著她能對她有一丁點的憐愛。

  從小她都渴望得到關愛,但是仿佛她越是想要,卻越是得不到。

  邱惠娟見她疾言厲色,眉目間透著一點傷感,微微低下了頭,指腹撫了撫請帖,不說話。

  她被榮想容的父親傷的太深,以至於她懷著她的時候就憎惡她,覺得她就不該來到這個人世間。

  邱惠娟:“婚姻大事,一輩子就一次。”

  榮想容苦笑:“您也知道,一輩子就一次,您為什麽可以對我這麽狠。”

  言時語急切地上前,咬著牙憤恨地說:“因為是你搶來的,你的新郎本來不是許謹言。“

  早在開口的時候言時語就打開了手機裏的錄音功能,準備將這次的談話全部錄下來。

  “是,我就是故意的。”

  榮想容被激了下,完全就不管不顧了,敞開著說:“如果不是因為知道你喜歡許謹言,我根本就不會去搭訕他,不會跟他有任何的牽連。”

  “所以你放過他,好不好?”

  “為什麽我要放手?言時語,我想要的你都擁有了,憑什麽。你想要許謹言,我偏不,我不會放手!”

  “你為什麽要拖他下水,你可以對我有不滿,可以恨我,但是你別拿跟他的婚姻開玩笑。”

  榮想容深吸了口氣,無所謂地道:“或許也不過是兩年的時光,我能熬。”

  言時語不敢相信地道:“你這是在盼著他死?”

  “怎麽你舍不得他死啊?”

  言時語抬手就給了榮想容一個巴掌,“你太過分了!”

  這一個巴掌將榮想容給打懵了,也打醒了。

  她撫發疼的臉頰,麵無表情地看向言時語,“我歡迎你們來參加我的婚禮。”

  說完,榮想容扭頭走人。

  言雪追了上去,跟著她上了副駕駛,低頭忍不住叨叨:“你怎麽回事兒,剛才怎麽一個勁地刺激言時語,你明知道她很在意許謹言......”

  看到榮想容啪嗒啪嗒地掉眼淚,言雪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

  “榮榮。”

  “言時語說的沒錯,我是很過分。”

  榮想容抬手用手臂抹了把眼淚,低頭枕著手臂靠在了方向盤上,自我嫌棄地說:“明知道不對,明知道過分,明知道不應該,但是我還是做了。因為這麽做,我內心好像有一種報複的快感,但是這並不是真的開心。”

  言雪輕拍著她的背,說不出安慰她的話來。

  原生家庭帶來的疼痛和傷害有可能一輩子都無法被治愈。

  “我明明有媽媽,卻跟沒有一樣,甚至比沒有還不如。沒有或許你還能告訴自己,如果你有媽媽的話,她肯定會很疼你。但是有,卻隻是一個冷漠的母親。你知道我最討厭看到什麽文章和視頻嗎?就是那種不斷歌頌偉大母親,宣揚母愛精神。每次看到這些,我就覺得自己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