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無法逃離
作者:雪夢      更新:2021-03-18 03:16      字數:2765
  不得不說這幾天當中發生的事情確實是提高了我對體內邪神力量的掌控力度。

  人果然在巨大的壓力之下成長的速度要比平常日子裏快上許多。

  雖然湛江大橋從某種角度上而言並不遜色於所謂的極陰之地。

  但是因為白天的時候盡管這個位置比較偏僻,可依舊有人人來人往的原因,淡薄的陽氣從某種角度上抑製了此地的陰氣。

  所以湛江大橋還是不能完全與極陰之地相提並論的。

  而且邪神本來也不是那種小角色,能夠讓當事的所有門派都為之忌憚,邪神應該能夠和極陰之地處在同一個水平線上麵。

  可惜的是我並不能發揮出邪神的全部力量,不然眼下的這個事情也不會變得這麽棘手了。

  對於這一點張澤凱也是很清楚的,所以他在我出手的那一刻就提醒我:“你隻需要震懾住這些家夥的行動就可以了,我們眼下隻需要爭取到能夠迅速逃離的機會。”

  我總是感覺以我現在所能夠調動的所有力量,估計連短暫時間的震懾都難以達到。

  我放鬆了自己體內靈氣對於邪神力量的限製,任由它們逐漸的從一個狹小的空間開始朝著四肢百骸的方位進行流動。

  禁錮的消失讓這些陰冷到刺骨的陰氣逐漸的從我的肌膚當中溢了出來,與我周身黑暗的世界融合在了一起。

  已經爬到岸上的那些鬼怪頓時停下了自己準備進行的攻擊動作,一直以來以直覺行事的他們頓時被我身上的陰氣所迷惑住了。

  我沒有辦法拿捏準確這些鬼怪能夠在我身上的氣息震懾之下被迷惑多長的時間,但哪怕隻是一時半會對於我們來說也是個難得的機遇。

  本身我們現在被阻攔住的地方就距離岸邊並不遠了,隻要能夠保證自己的速度可以達到一定程度,那麽逃離對於我們來說不算是太大的問題。

  如果不出什麽意外的話。

  我這麽在心裏麵暗暗的想著。

  果然有的時候就不應該想這些不好的事情,因為按照一定的定律,想象當中的壞事會在生活中真實發生的可能性更大。

  因為長時間沒有人進行打掃大橋的緣故,所以橋麵上存在著許多被人隨意丟在地上的垃圾,從而導致我們逃跑的時候一直是磕磕絆絆的。

  有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在地上。

  倘若不是因為在長時間的逃生當中摸爬滾打培養出來的平衡力,這些堆積在地上的雜物絕對會影響我們這次逃亡的速度。

  在距離岸邊越近的地方從江水裏麵爬出來的鬼魂就越來越多,尤其是在岸邊的大壩上麵,爬出來的鬼魂已經達到不計其數的地步了。

  整個湛江大橋所在的區域簡直就與其他的地方格格不入,完全像是被劃分出來了一樣。

  所有的鬼魂都聚集在湛江大橋所在區域當中,從而襯托的其他地方格外的安靜祥和。

  果不其然,在這些鬼魂判斷出來我身上的邪神氣息對於它們除了震懾作用以外並沒有攻擊性以後,就逐漸的又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

  不過這個時候我們已經腳底板穩穩的踩在了岸邊濕潤的泥土上麵。

  隻要能夠在拚命往前方跑上三四米的距離,那麽就可以完全和危險揮手告別了。

  但是現實完全不會按照我所期待的方向發展,當猛烈的欣喜還沒有從我的心頭升起來時,我突然感覺腳下踩的硬邦邦的泥土變得柔軟了起來。

  就好像堅硬的糖果融化成了柔軟絲滑的糖漿一樣。

  空氣當中本來已經可以嗅到的岸邊草木的清新氣息也開始逐漸變得淡薄了起來。

  因為沒有路燈再加上濃鬱的霧氣的緣故,所以我們並不能確定周圍究竟發生了什麽。

  隻能夠判斷出來自己現在應該是換了個地方。

  至少身處的地方絕對不會是我們所期待的。

  張澤凱自然意料到現在的情況很不對勁:“盡管嘴上說的不會對咱們動手,但實際上也沒有打算讓咱們幾個這麽輕鬆就離開這個地方。”

  我現在才反應過來影子人之所以會選擇在湛江大橋進行交涉的原因。

  無疑是給予我一個下馬威罷了。

  等到我察覺之前縈繞在鼻子旁邊的那些草木的清香味完全消失的時候,周身的情況逐漸變成了我很熟悉的模樣。

  無數的冤魂呲牙裂嘴的站在我的對麵。

  因為橋上麵這些濃鬱的霧氣根本沒有辦法遮掩住冤魂的身形,所以才能讓我可以近距離的對他們進行觀察。

  惡臭的淤泥從他們猛烈張開的嘴角往下滴落,這些冤魂的身上大多都存在著一些十分恐怖的刀傷。

  有的冤魂身上的刀傷傷口比較整齊光滑,而有的鬼魂可能是到最後刀上麵鋒利的地方已經變鈍的緣故,傷口就好像被人硬生生撕裂開的一樣。

  這些家夥每朝我們這個方向前行一步,濕滑的肝髒就從他們的傷口處流出體外,甚至有些都已經垂在了地麵上。

  我沒有辦法在這個情形之下還能保持像木頭人一樣的鎮靜,條件反射般的急匆匆往後麵退了幾步,最後卻以無意中踢到什麽東西告終。

  我下意識的回頭朝著地麵上看了一眼,卻發現之前被捆束住手腳倒在橋麵上的郭長安,不知道什麽時候掙脫了繩索仰著那張冷青色的臉看著我。

  他的眼睛全部都被黑色的瞳孔所占據,兩行已經呈現暗紅色的血淚順著眼角從臉龐上流下。

  僵硬的手掌艱難的呈現爪狀,死死的握住了我的腳腕。

  我下意識的想揮腳擺脫他的手掌,不過即便是再強烈的甩動也沒有辦法把他的手從我的腳腕上麵甩開。

  就好像一塊被強力吸鐵石吸附住的鐵一樣。

  盡管感覺破壞死者的屍身是一件極其不道德的事情,不過無論什麽時候人還是首先將自己的生命安全置在首位。

  於是我隻能在心裏麵對郭長安進行了小小的一個道歉,之後毅然決然的抽出了存放在背包裏麵的桃木劍。

  被火燃起來的符咒從桃木劍的劍身上擦過,等到整個桃木劍都泛起瑩瑩金光的時候,我直接合眸狠心的把手裏的桃木劍朝著郭長安的手腕處劈了過去。

  當桃木劍和郭長安已經呈現青黑色的手腕接觸在一起的時候,在我的耳畔旁邊傳來了類似於烤肉時油脂遇熱發出的滋滋聲。

  畢竟不管怎麽說郭長安死亡的時間也隻不過短短的一天不到,所以他在威脅程度方麵還是比不上那些從江水裏麵爬出來的冤魂。

  作為一個初生的鬼怪,郭長安也沒有那個能力與傳承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道術與之抗衡。

  所以當桃木劍全部落在他身上的時候,就好像刀劍劈入泥土一樣,輕輕鬆鬆的就將他的手掌從屍身上砍了下來。

  雖然他的手已經和身體徹底的分離了,不過還像是有肌肉記憶一樣,依舊選擇死死的握住我的腳腕。

  沒有任何準備鬆開的架勢。

  而且他手掌上的力度還在不停的進行增加,我已經感覺自己的腳因為短暫的血液流動不暢有一些麻木了。

  對於這種情況,我最後隻能選擇妥協的蹲下身子想辦法把它從腳腕上麵掰開。

  不然就以眼下的這種狀況來看,如果讓其一直停留在我的腳腕上麵,很有可能會對之後的戰鬥造成一定程度的影響。

  我身上縈繞著的邪神氣息對於這些冤魂的影響現在是越來越小了,他們已經開始逐漸抗拒了那些微小的震懾力,試探性的一步步朝著我們所在的位置逼近。

  再次像剛才那樣選擇逃亡已經是一個最愚蠢的方法,我們現在唯一的解決途徑隻有通過和這些家夥硬碰硬了。

  因為根本無法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