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缺收起了笑容，看向衛戎正色道：“師叔，你是長輩你可要說話算數，你答應過讓我留在這裏的。”

  “瞧你那點出息，我還以為是什麽事。”

  衛戎抬腳踢了踢堆在地上的玻璃塊，說道：“你說你小子可真是夠懶的，弄出這麽點東西就停手了。你知道這個能做什麽嗎？”

  若缺一臉迷茫：“能做什麽？”

  衛戎於是跟他詳細講解了玻璃和水泥的用途，誘惑他道：“你要是能大批量生產出來，你就是天天吃烤全羊，師叔都滿足你。”

  如今有了蒸汽機提供動力，之前擔心的回轉窯和轉爐都不成為問題，不僅是水泥，用到煉鐵廠去，產量都能成倍地增長。

  這就是工業革命的可怕之處，這些東西要是都完成了，以工業文明應對別國的農業文明，勝的簡直不要太輕鬆。

  派人跟蹤老子，有用麽？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詭計都形同虛設。

  關鍵是要先保住小命，衛戎相信奚燕枝有的是辦法對付那兩個跟蹤者，他根本不用擔心。

  其實他哪裏知道，奚燕枝比他還懶，一眼就看透了宗榷和雷橫兩人的實力，也就宗榷的實力跟楊彪相當，甚至更強一點，楊彪帶著那麽多人要是對付不了他，楊彪這麽多年在軍中和江湖的曆練也是白費了。

  更何況衛戎的輕身功夫比她都差不了多少，即便沒有護衛宗榷想光明正大地殺他也不可能做到。

  因此，奚燕枝直接把這事交給了沈醉，讓他派手下盯著宗榷和雷橫，看這兩人究竟會和什麽人接觸，想把背後的指使者給挖出來。

  她讓沈醉去也是存著私心，畢竟錦衣衛的人如今歸巡察司，都是吃皇糧的，用了也不用付錢，蔣奉的人可都是自己掙錢養著的，不一樣。

  華林學省門外一百多步的小飯館裏，雷橫坐在宗榷的對麵，嘴裏念叨道：“你說這小子到這個地方呆這麽長的時辰有啥意思，老子還以為他要去翠雲別院呢。”

  宗榷遠遠地瞄了華林學省大門一眼，搖了搖頭道：“這小子跟傳聞中說的很不一樣，都說他流連花叢是個大紈絝，整日泡在青樓酒肆，這兩日你見他去了嗎？”

  雷橫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他這是沒顧上，剛回來兩天，那麽多娘子肯定要先熱乎熱乎。”

  宗榷一巴掌拍在雷橫的腦袋上，罵道：“讓你跟蹤你就這麽跟的？九個娘子有七個都是從幽州帶回來的，還熱乎個屁。”

  雷橫道：“宗榷大哥，打不打賭，我賭三日之內這小子必然要去青樓逛逛。”

  “沒興趣，”宗榷斜了雷橫一眼，“他要是去了青樓，咱們便能找到機會下手，咱們先沉住氣。”

  兩人正說著話，隻見衛戎前呼後擁從華林學省出來。到了門口也沒有人相送，還是原先那一班護衛。

  如今的華林學省比以前大了很多倍，學生已經達到了五千人。衛戎在華林學省門前站定，朝裏邊看了看，回頭對楊彪道：“看來這裏交給沈小四保護怕是已經不行了。”

  楊彪道：“沈小四賊得很，有他在你還怕護不住？”

  楊彪並不知道華林學省裏邊藏著什麽秘密，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不就是一群酸腐先生和一幫窮學生麽，保護個什麽勁。

  衛戎對楊彪道：“咱們帶回來的三個都營，放一個在這裏加強守衛，閑雜人等一個也不準進去。”

  見衛戎說得鄭重其事，楊彪趕緊點頭稱是，送衛戎回到南三所就趕緊前去安排。

  衛戎回到南三所已近酉時，斜陽夕照，把南三所紅牆碧瓦映照得格外豔麗。

  他先是到禦茶膳房尋摸了一點吃的，這才悄咪咪回到中所。此時奚燕枝和眾女已經回來，正圍在一起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衛戎湊了過去，隻見九個婆娘個個衣著豔麗，相互間在比劃著。原來昨日去做的衣裳已經送了過來，她們正在試穿。

  見衛戎回來，奚燕枝趕緊向他招了招手，“來來夫君你看看，她們穿這些衣裳漂亮不？”

  梅蘭竹菊琴棋畫墨八女站成一排，或雍容華貴，或端莊大方，或清新俏皮，八個丫頭風姿各異。

  衛戎一眼瞄過去，眼神再也收不回來，嘴角漸漸地有口水溢出。

  奚燕枝掏出手絹給他擦了擦嘴角，打趣道：“你堂堂大皇子，就這麽點出息？”

  衛戎讚道：“不是我沒出息，要怪也隻能怪她們太美了。”

  奚燕枝道：“跟你那翠雲別院的芊芊、蓉蓉、芸芸比起來，可還說得過去？”

  衛戎白了奚燕枝一眼，“你咋如今越來越口沒遮攔了，她們那些庸脂俗粉，怎麽能跟我的娘子們相比？”

  奚燕枝道：“芊芊也是庸脂俗粉？說好的紅粉知己呢？”

  “哦，她不是。”

  在奚燕枝麵前衛戎從不否認自己對芊芊的欣賞，奚燕枝的話倒是勾起了他對芊芊的想念，一年多沒去了，不知道那個妮子如今怎麽樣了。

  見衛戎眼神飄忽，奚燕枝知道他在想芊芊了，她知道衛戎和芊芊的關係，兩人過去清白，今後隻會更加清白，因此她也不吃醋。

  她打趣道：“這是在想你的老相好了？想她就去看看她唄，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我還倒真想去看看，隻怕有人再去伏在房頂偷窺。”想起這事，衛戎心裏一陣甜蜜，伸出手臂把奚燕枝攬到了懷裏，說道：“探望故人倒不必著急，先把這個事給辦了。”

  說著衛戎從衣袖裏抽出一摞子紙來，遞給了奚燕枝。

  奚燕枝拿過來一看，隻見第一張上用炭筆畫著一排排房屋，後麵的幾張紙則是每個房間裏麵的示意圖。

  看了半天她沒看明白，問道：“這是什麽意思？”

  衛戎故作神秘地說道：“一個發大財的機會。”

  奚燕枝有些不耐煩，沒好氣地道：“有話快說，賣什麽關子。”

  衛戎這才指著圖紙說道：“這是廠房的圖紙，我要在廮陶西麵十五裏處的鳳凰山，建這麽一處廠房，生產水泥、玻璃，還有槍支彈藥。所以，你這個老板娘需要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