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她是張淑妃
作者:
3minut 更新:2021-05-09 11:13 字數:2316
出家人難過情關...?
這話裏的信息量可有點大,
華子念話音一落頓時看過來三雙眼睛,連向雲非那傷春悲秋的都好奇了。
謝臨皺了皺眉頭,
“老二,別瞎說。”
雖然他也覺得吧,虛塵平時挺不著調的,但這話可不好亂說。
夏彥男湊過來,
“老二,你咋知道是‘過情關’?難不成你知道他心屬何人?”
“虛塵道長心屬誰不心屬誰的,我怎麽知道?”
華子念被他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又道,
“至於我怎麽知道的...我建議你們過去聽聽。”
過去聽聽?
三雙眼睛又轉向另一頭正大口灌酒的虛塵,
本來就不修邊幅的人,這一下更是頹廢到了極點,一張臉喝的通紅,眼神裏都沒了焦距,
幾人走過去,
謝臨有點看不下眼了,
“老神棍?”
這怎麽回事?這人是從祭典那天就開始不對勁,祭典散了以後就更是跟丟了魂似的,
本來他還以為虛塵是因為虛申的死難過,畢竟是相處過一場的師兄弟,雖然說後者最後誤入歧途,該有的感情還是有的。
可現在一看,顯然不是那麽回事。
虛塵喝的醉醺醺的,聽他說話壓根沒理他,嘴裏不住的一個勁念叨,聲音雖低,聽見卻足矣。
上了年紀的落魄男人倚在牆邊,攀上皺紋的眼角裏,淚水隱隱浮現,唇角翕張,聲聲歎息,
“她沒死,她嫁人了...她既然沒死...為什麽不來找我...為什麽要嫁給別人...?”
沒死?嫁人?是他從前的那個相好?
虛塵的往事謝臨是聽說過的,聽他這麽一說登時也就明白了幾分,心中不免浮上幾許唏噓之感,
曾經山盟海誓互許終身,一朝支離破碎,他還以為伊人已逝自我放逐天涯浪跡,沒想到一回身卻見那人嫁了他人?
尚還在世是喜,可如今呢?是大喜還是大悲?
也隻能感歎一聲造化弄人。
這份情緒連幾個不知道底細的都感受得到,
夏彥男歎了一口氣,一手拍了拍虛塵肩膀,少年老成地道,
“那啥,道長啊,俗話說得好,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啊?既然她都嫁人了,你就也還俗娶親得了,這樣,她嫁一個人,你娶兩個,不行咱娶三個...”
人這正受情傷呢,你跑這來說這個?是不是個人?還嫁一個人,啥人啊還能嫁三個不成?
向雲非這會也不惦記什麽陳婉婉了,一屁股拱開了夏彥男,
“老虛,咱不聽他胡咧咧,這樣,你聽我說。”
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這是啥關係啊?叫上‘老虛’了?
向雲非也沒感受到周遭有些尷尬的氣氛,繼續道,
“我說老虛,那你不是挺會算的嗎?你咋還算不出來她沒死嫁人了呢?”
噗!這可不就是往人傷口上灑鹽?
不過這話中不中聽的倒也沒什麽要緊,畢竟人現在都迷糊成這樣了,聽沒聽見都不好說。
萬萬沒想到虛塵居然真的有反應了,
迷茫的視線幽幽落下,
“修道者逆天而為...越是親近越是艱難...”
也就說了這麽一句,說完就又舉起了酒壺,壺口傾倒一滴酒液都沒有流出,他喝了這麽會早就被他喝的空空如也,
虛塵開始煩躁,胡亂把酒壺摔在一邊,
“酒呢!酒怎麽沒有了?!我要酒!”
這動靜大的,青天白日的繡坊裏鑽了個酒鬼,又哭又鬧,
哪怕是謝臨的樣貌再吸引人也不頂用了,挑選商品的姑娘們紛紛露出嫌棄的目光放下繡品走了人,
阿舒阿秀兩人臉色為難,
阿秀上前道,
“少爺,不如我請個假,我先送爺爺回家去。”
“不用。”
謝臨抬手打斷,猛然拎起虛塵前襟,
“老神棍,我知道你聽得清,你在這渾渾噩噩的光問為什麽有什麽用?誰也不是她誰也不能回答!”
虛塵聞言咧嘴一笑,笑容越放越大,比哭還難看,
“找她?我怎麽找她?她有了大好姻緣,她是當朝寵妃!受天子獨寵!我找她?我好不容易才知道她仍然活著,難道要我再害她死一次嗎?!”
戴綠帽子這種事是忌諱中的忌諱,尋常男子尚且如此,何況是堂堂一朝天子?
就算他去尋她並不是想再續前緣,可舊情人這個身份?
她的地位人盡皆知,她是當朝寵妃,十餘年間受天子獨寵,後宮佳麗僅此一人,百官均對其抱有微詞。
帝王盛寵便是愛重,越是愛重就越是在意。
既然帝王在意,他去尋她,豈不是把她置於火上烤?
“寵妃?張淑妃?!”
既然出現了這個詞,他舊情人是誰也就太明顯了,當朝別說寵妃了,闔宮上下妃嬪也就那麽一個啊!這也太好猜了。
不過如果是張淑妃...那還真是難搞,誰不知道和帝就那麽一個妃子,這愛不愛的還用說?
這還真是難辦...
虛塵輕笑了一聲,
“張淑妃...是啊,她是張淑妃了。”
他的倩兒再也不是他的倩兒,她是張淑妃,帝王的張淑妃。
往事湧上心頭,積蓄的淚水終於從眼角滾落,整個人頹然到了極點。
這沒出息的樣!謝臨看在眼裏牙齒咬得緊緊,
“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麽嗎?!既然想知道你就去找她問個明白!她是寵妃又如何?就是要散了,也要有始有終!”
有始有終,這話說得輕巧,辦起來卻是難上加難。
虛塵眼神亮了一瞬,又緩緩歸於暗淡,
“後生,你還年輕,你不明白,若是真心喜歡一個人,定然不舍得叫她因你落入風險,我想問,做夢都想問,但我卻不能害她,與原因相比,我更想要她活著,好好的活著...”
謝臨聽的心口一梗,
“我說你這老神棍怎麽一點也不知道變通呢?”
虛塵嗬了一口氣並未作答,其中意味不用說也很明顯。
這本來就是不論如何變通也不能達到的事。
“你還真是死心眼,真的。”
謝臨頓了頓,摸了摸下巴又道,
“不能明著來還不能暗著來?不能當麵問還不能傳話了?”
其實吧,相比傳話這種事他還是更傾向於當麵問,不過既然不能當麵問,那就總比沒有消息來得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