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柳姨娘的添妝
作者:3minut      更新:2021-04-25 02:33      字數:2346
  結婚乃是大喜,哪能叫孔氏母女繼續再多哭下去,眼下時辰不早,再晚上一會前頭接親的便要來了,

  思及此,張妍離上前好說歹說把人給勸住了,孔氏也不敢再留,拍了拍張妍巽的手,說著去外邊幫襯忙碌便扭了身,隻是那背影怎麽看都透著一股無端的蕭瑟。

  待到孔氏走了,張妍巽才緩和了些,由著人把妝麵又補好,眼角卻還能看出來是紅的。

  阮寶看在眼裏知她心裏不好受,摸了摸她挽起的發髻打趣道,

  “巽姐姐今日真好看,姐夫有福咯。”

  提到孟舒平,張妍巽的麵上多了絲羞意,嗔怪的看了阮寶一眼,莞爾道,

  “我們寶兒這樣的好顏色,等將來出了閣,定然比我還要好看的。”

  出閣...阮寶心內浮上了一抹難言之意,轉瞬也就掠了過去,

  “巽姐姐少調笑我了,今天是你大好的日子,怎麽還說上妹妹我出不出閣了,你這樣我可不依。”

  出閣啊,她也算是活了兩輩子,這個詞從來就沒跟她沾邊過,

  可是作為一個女孩子,哪有不憧憬這一天的?前世她未有,今生...父兄危機近在眼前,她又拿什麽去談婚論嫁?

  “就是就是!大姐姐還是先顧著自己吧!回頭等姐夫見了你,見你這樣好看呀,保準魂都丟了!”

  張妍巽也跟著搭了幾句,

  張妍巽羞的不行,正要說她們兩句什麽,便聽得門口的婢女通稟了一句,

  “大小姐,二房的柳姨娘來了。”

  柳氏?她來做什麽?

  張妍離眼中掠過一抹嫌惡,對於這個柳氏,她當真是萬分看不上眼。

  不過這樣的日子來了也就來了,便是平常也沒得趕人的道理,張妍巽點了點頭,任婢女引了人進來。

  因著是大日子,柳氏今日裙衫偏豔,深粉的裙角隨著她的腳步漾開,漾出了花瓣一般的波紋來。

  柳氏蓮步嫋嫋行至前來向張妍巽和阮寶行了一禮,

  “給寧安殿下,大小姐二小姐問安了。”

  她是姨娘,說白了也就是個妾,身份也就比下人高上一點,行禮也是應當的。

  張妍巽淡淡叫了起,

  “柳姨娘今日到我這裏,是有什麽事麽?”

  柳氏微微一笑,

  “今日是大小姐出閣的日子,妾身自知出身卑微,卻也還是想要過來盡上一點心意,還望大小姐不要嫌棄。”

  說著便從袖中掏出一隻精美的檀木盒子來。

  原是過來添妝的。

  東西放下了柳氏也就走了,

  待她走了張妍離氣鼓鼓過來撿起了那隻盒子,

  “我倒要看看,她送了大姐姐些什麽!”

  檀木盒子甫一打開便散出了一股子馨香,內裏是根金鳳簪,金鳳盤棲簪頭,口中銜了一串的珍珠,端得是光彩照人,點在手裏的份量也是足足的,

  “她這手筆倒是不小,還是翠光樓出來的。”

  盒子上印著翠光樓的徽,一眼也就能看出來是哪來的,到底是商賈人家出身,也不差這點錢。

  張妍離看完了哼了一聲,直接扔到了一旁不予理會了。

  阮寶對柳氏送來的東西興趣本是不大,不過見張妍離剛剛把鳳簪挑起卻冷不丁感到一種說不上來的違和感,

  正想著,外頭傳來一陣亂聲,接著一婢女滿臉喜色的挑簾進來,

  “給大姑娘道喜了!大姑爺已經到了前廳,正往這邊來呢!”

  是孟舒平來接親了。

  張妍巽垂眸不語,由著喜娘給蓋上了帕子。

  接親近在眼前,趕上這時候春花突然從外頭進來悄悄拉了拉阮寶衣袖,

  阮寶見了她來,趕在她開口之前叫了她一聲,

  “你來的正好,你去看看,那盒子裏裝的是不是翠光樓的東西。”

  張妍離聞言一驚,

  “寶妹妹可是發現了它有什麽毛病?我就知道姓柳的沒安好心!”

  阮寶搖了搖頭否認,

  “不是,我隻是覺得不大對勁...”

  她也隻是覺得那鳳簪的款式與翠光樓出產的不符,又咬不準,因而一見春花來便想了起來。

  要說她可能咬不準,春花就不一樣了,她是翠光樓的忠實粉絲,每次翠光樓出了新品都去瞧瞧,那花單都攢了一摞子,

  春花上前看了看,轉回身搖了搖頭道,

  “婢子倒是覺著,大概是早幾年的款式...”

  翠光樓的物件春花差不多是如數家珍,聽她這麽一說阮寶也就放了心,又想起她剛才拉扯自己的事,

  “是剛才有什麽事找我來著?”

  春花忙道,

  “殿下,昌平縣主說是有話要和您說。”

  京中參加婚宴,除了女方親朋,照例都是去男方家裏的,

  這樣大喜的日子張府賓客自然不少,因著有和帝的關係,肅王府和張府也算是姻親,道喜也是到這頭來,

  不過阮靜好剛才添了個妝也就出去了,過了這麽會又來找她做什麽?

  眼下閨房內本就因為要接親的事有些糟亂,又聽春花提起阮靜好,阮寶頓時有些不耐煩,

  “行了,我知道了,我跟她有什麽好說的?大好的日子你給她傳話你也不嫌晦氣。”

  春花嘴唇動了動,

  “殿下,其實婢子看著,昌平縣主最近挺好的...”

  話音剛落,便見阮寶看了鬼一樣滿眼震驚,

  “春花?你沒發燒吧?”

  這怎麽還替阮靜好說上話了?

  這已經不是用一句不清醒能形容的了,她是不是把腦子忘帶出來了?

  春花低了頭,

  “可是殿下...您這不去,她不得以為您怕了她?”

  阮寶仍然不為所動,

  “她願意怎麽覺得就怎麽覺得,關我什麽事?”

  倒也不是她慫,照平常她可能還真就去了,可今天是張妍巽的大日子,萬一真出了什麽亂子來不是那麽好說的。

  “婢子知曉了,”

  春花斂了斂眼,複又掏出個油紙包來遞上,

  “忘了跟殿下說了,謝家公子也到了,在前頭給了婢子這個,叫婢子給您送來。”

  春花這聲不算太大,不過仍是叫站在她跟前的張妍離聽見了,張妍離笑彎了眼,

  “寶妹妹不看看謝公子給你送了什麽?姐姐我能否瞧一瞧?”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可就算是私相授受了,

  阮寶聽著麵上一紅抿了抿唇信手拆開了紙包,

  “給你看給你看,有什麽不好看的?”

  油紙包也不大,再者能用這東西包著的多半也就是吃食一類,又有什麽好避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