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 中江之戰
作者:一點豌豆      更新:2021-04-10 23:07      字數:2251
  “若是李掌門不願相借,想必是打算與我們夢澤宗再戰一次了?”蒹葭道。

  “蒹葭掌門說笑了,你當真會為了區區一個弟子。”李玄天看向一旁的妖妖,笑著繼續道,“挑起兩派之爭嗎?”

  “李掌門大可一試。”蒹葭爭鋒相對道。

  “說實話,一百年前江州雖敗,但是我萬象門卻並未落於下風。若是開戰,鹿死誰手,恐怕尚未可知吧?”李玄天道。

  “不知李掌門可否聽說過九天金凰?”蒹葭突然問道。

  “若是我沒記錯,夢澤宗有一個禁術便是召來九天金凰的投影。”李玄天神色微變,似乎回想起一段久遠的記憶。

  “你看這是什麽?”蒹葭掌心浮出一顆淚滴狀的液體,有鴿子蛋大小,流動的表麵氤氳著淡金色的光。

  “鳳凰之淚,怎麽可能?”李玄天雙目圓睜,怔怔地盯著蒹葭掌心那滴金色的液體,“難道說你的……”

  “李掌門現在還覺得,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嗎?”蒹葭打斷了李玄天的話。

  李玄天僵在原地,一時竟無言以對。

  雀言見狀,連忙站了出來,說道:“要戰便戰,偶可不怕你們!”

  “放肆!”李玄天怒聲嗬斥,雀言隻好閉嘴不言,再次退了下去。

  “蒹葭掌門,不是我不願意借攝魂鈴給你。”李玄天恢複了先前笑盈盈的表情,語氣也柔和了許多,宛如一個平易近人的長輩,“隻是攝魂鈴百年前用過一次,想要再次使用需要重新獻祭。”

  “用過一次?”蒹葭驚訝道。

  “沒錯,當時雀言長老被一個修鬼道的女子暗算,當時為了救他,我已經用過一次攝魂鈴了。”

  “所以他喂給妖妖的那道鬼氣便是用當年那道鬼氣煉製嗎?”蒹葭冷冷地掃了一眼雀言,雀言不自禁又往後縮了縮。

  “說來這件事確實怪我,當時就應該將那道鬼氣毀掉。”李玄天略帶遺憾地說道。

  “那李掌門可知道那個修鬼道女子的下落?”蒹葭問。

  李玄天搖了搖頭,緩聲道:“那名女子叫做上官渺渺,是戰神將軍秦寒慕的未過門的妻子。”

  “中江之戰的時候,她和秦寒慕一同失去了下落。”

  “那她和秦將軍最後去過的地方是哪裏?”蒹葭追問道。

  “若是我沒記錯,應該是江州渭水河畔的望溪鎮。”李玄天道。

  蒹葭點了點頭:“方才李掌門說過,重啟攝魂鈴需要再次獻祭?”

  “沒錯,攝魂鈴本是冥界至寶,仙冥之戰後,才流落人間,被本派所得。故而每一次使用之前都需要事先進行魂祭。”

  “魂祭?”蒹葭皺起眉頭。

  “與血祭相似,區別是血祭是以活人之血作祭,而魂祭則是以修仙者之魂作祭。”李玄天道。

  “我的魂魄也可以嗎?”蒹葭問道。

  “以蒹葭掌門的修為,一半魂魄便足夠了。”李玄天道。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可否告知千年幽泉草的下落?”

  “幽泉草生於渭水河畔,至於能不能找到千年以上的,我就不敢保證了。”

  ……

  “渺渺,你可要記得自己保證過了,隨行之後,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聽我指揮。”大軍出征那日,秦寒慕對正在幫自己係好束腰的上官渺渺說道。

  “遵命,大將軍。”上官渺渺笑道,順勢在他腰間輕輕抓了一下。

  “渺渺,別鬧。”秦寒慕生平最怕癢,特別是被人抓他的腰,自從那日兩人肌膚相親時,上官渺渺無意中發現這件隱秘,隔三差五便會趁他不備。去抓他的腰,逗得他笑個不停。

  上官渺渺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怎麽會輕易放棄如此好機會,她一邊躲閃著秦寒慕的手,不讓他抓住自己,一邊專門朝著他防範不當的位置發起偷襲,屢屢得手之下,秦寒慕笑到直不起腰。

  “大將軍,三軍已經集合完畢……”崔牧見門沒有關,便莽莽撞撞地直接走了進來,剛好看到喉嚨裏哽著笑,直不起腰的秦寒慕。

  見崔牧進來,上官渺渺連忙背起手來,退到一旁,一臉無辜地垂下頭,盯著自己的鞋看。就好似那不是鞋麵上,而是一副絕美的山水畫似的。

  秦寒慕幹咳了幾聲,整理過衣服後,沉聲道:“我知道了。”

  幾日之後,大軍便抵達渭水河畔的望溪鎮。

  秦寒慕並未急於安排大軍渡過渭水,而是命各營在小鎮外,沿河岸的走勢安營紮寨。

  “大將軍,此刻對岸防範不足,防禦工事未起,為何不趁此時機,一鼓作氣渡河?”崔牧不解道。

  秦寒慕笑了笑道:“崔將軍出征前可有點兵?”

  崔牧一愣,下意識開口道:“這是自然,出征前不都是要例行點兵的嗎?”

  “那崔將軍說說,此次出征我們總共帶了多少人馬?”秦寒慕道。

  “飛虎營三個,九千人。奔狼營九個,兩萬七千人,加上糧草補給人員,不到四萬人。”崔牧道。

  “四萬人的隊伍,跋涉數日,途中經過三城四鎮,我說得可對?”秦寒慕笑道。

  崔牧撓了撓頭發,點了點頭。

  他並未弄懂秦寒慕話中的含義。

  “你不覺得,對岸的表現太過安靜了嗎?”秦寒慕一語道破反常之處。

  崔牧這才拍著腦門恍然大悟道:“大將軍的意思是,有詐?”

  秦寒慕點了點頭道:“三城四鎮,必定會有中州的細作。即便出征之前,途徑各個城鎮均已封城戒嚴,人是無法出來,但是誰有能保證消息無法穿出呢?”

  秦寒慕一邊說著,一邊仰起頭。

  一群南飛的候鳥剛好經過。

  “即便是,收到消息後,備戰時間不足,也絕對不該是毫無風吹草動。”秦寒慕繼續道。

  “何況,連續跋涉幾日,我們的將士也總該休整一番。”

  渭水對岸,中州臨江城的守將正遠遠地窺探著對岸的一舉一動。

  他神色凝重地問身旁那個年輕的將官:“蒹葭,你確定他們不會趁著我們沒有防備一鼓作氣渡河嗎?”

  “將軍,從收到消息到現在,就隻留給我們兩天的準備時間,匆忙之中布防,反而會給對方破綻。不如故作疑雲,靜待援軍。”

  “何況,連續跋涉幾日,他們總得休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