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加班費一共是多少？”

  “……”

  研究員們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麽回答。

  此時，一位研究員手中的儀器發出清脆的提示音。

  “分析出來了……沒有任何異常。”這位研究員的語氣好像很失望。

  聽完分析報告後，為首的研究員向渡羽說道：“渡羽先生，有些事情想跟你說明一下，麻煩明天早上10點來項目分析室。”

  “哦，記得結算積分啊。”渡羽可不會跟資本家們客氣。

  研究人員離開後，名為李軍的男子顫悠悠的按住了渡羽的手。

  “你是……怎麽做到的？”盡管男子的聲音虛弱無比，卻給人一種雖頹不倒的堅定感。

  “李哥要不咱們去外麵坐下聊？”

  渡羽沒等李哥回應，直接翻身下床，把虛弱的李哥扶到準備室內。

  “……謝謝。”

  李哥坐下後，渡羽終於看清他的臉龐——除了黑眼圈，眼眶跟臉頰也凹了下去，就好像……就好像……

  被魅魔吸幹了一樣。

  “我滴媽呀，李哥你遇到了什麽？我……”

  渡羽差點把‘好羨慕’三個字說了出來。

  “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撐一個小時的……”此時李哥明顯精神已經到了極限，僅僅靠著意誌力死撐著。

  “我保證我一定告訴你，但李哥你現在真的需要休息。”看到李軍眼中的血絲，渡羽感覺他再不睡覺就可以永遠的休息了。

  “我……”

  碰——

  “我什麽我，趕緊睡吧！”雷哥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根棍子，直接將李軍敲暈了。

  “雷哥你幹嘛？！”渡羽被雷哥的悶棍行為嚇到了。

  “不幹嘛，這以前也發生過很多次。”雷哥將不知道昏迷還是熟睡的李軍抬到牆邊的長椅上，動作看上去的確很熟練。

  “這人以前就是這樣，出來後頂著黑眼圈又想衝進去，攔都攔不住。”雷哥將木棍放到一旁，隨後噔的一下落座一旁。

  “起初我們根本攔不住他，哪怕他精神非常頹弱，最後隻能讓研究員用噴霧讓他失去意識。後來嘛……嘿嘿”雷哥用目光指了指那根木棍，“研究員說噴霧對身體不好，於是就給了我們這個，這玩意還特麽是個高科技，全力敲下去跟花一半力氣效果是一樣的。”

  木棍……

  渡羽聯想起夢境中的喪屍版雷哥，頓感其外形設定有了理論支撐。

  “總之研究員規定了，李軍必須第一個進去，並且不能重複進入儀器床。

  後來棍子吃多了李軍也變得老實了，不過我始終不明白為啥會有人這麽執著想進入‘地獄’，問李軍他也不肯說，明明大家出去後都會消除這段記憶的，電話也會被監控無法泄密，怕個啥子呢。”

  聽雷哥自個說著這段過往，渡羽腦中閃過一個小女孩的身影。

  難道李軍跟她有什麽親戚關係？

  “哦對了，新人。你不需要休息嗎？”雷哥突然想起項目的後遺症，向渡羽提醒道。

  “我感覺還行，但是李軍大哥這種狀態，明天怎麽工作？”渡羽感覺自己還能再打五把CSGO，一旁的李軍看起來可不是那麽容易恢複……無論精神還是肉體。

  “你放心好了，這點那些研究人員倒是沒說錯。

  一覺醒來後除了心理陰影外不會有任何精神問題，就像劇烈勞動後睡一覺醒來那種感覺，倍兒精神。更何況……”雷哥頓了頓，眼神和善的對渡羽說道：“不是還有很多替補嗎？就像新人你一樣”。

  …………

  第二天早上十點，渡羽準時來到項目分析室。

  “您好，渡羽先生。我們就不相互客套了，根據你第一次工作的表現，我們認為您可能擁有獨立看守這個項目的能力。”

  渡羽順著工作人員的指引落座在分析室的小會議廳，裏麵一位身穿西裝的男性對渡羽這樣說道。

  “這讓我們對項目有了全新的研究方向，我們打算調整你的後續工作安排。”

  這句話渡羽有些耳熟，就像……上輩子人事部跟他的升職談話一樣。

  “那待遇怎麽算？”渡羽可不會像職場菜鳥那樣任人宰割，議價權必須拿捏在手。

  “如果後續的研究證明您的確擁有獨立看守的能力，您將成為正式的看守者，享受公職人員待遇，除了暫時無法離開37區外，所有的基礎設施都會向您免費開放。”

  “公職人員待遇是指？”

  “就是國家公務員的意思，享受五險一金，具體是……”男子正打算向渡羽解釋一大堆名詞，渡羽連忙將其打斷並問到：

  “包括打電話嗎？”

  男子聽後遺憾的搖了搖頭：“恐怕不行，這個項目原本隻能讓看守者每個月對外進行3分鍾左右的監管通話，之前許諾您的積分其實無法用於兌換通話機會的，隻能用於未來兌換貨幣等用品。”

  “又要清洗記憶，又要監管通話的。那……我能知道我‘看守’的，到底是什麽嗎？”渡羽感覺自己的工作過於神秘了。

  “這需要您成為正式看守者後才能知道。”說罷男子保持沉默，等待渡羽的決定。

  “行吧。”渡羽感覺這邊無法得到答案，但是——

  直接去問項目‘本人’不就可以了麽？

  “那行，我願意配合工作。”渡羽爽快的回複道。

  “感謝您的理解，渡羽先生。”西裝男子把新的合約遞給渡羽。

  渡羽仔細看完所有條款後，欣然簽下了名字。

  …………

  “大哥哥，這邊。”稚嫩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睜開雙眼，渡羽再一次來到這片唯美的花海。

  就在簽合同的當天下午，渡羽又來到了雷哥口中的‘地獄’。當然這次渡羽記得清理儀器床了。

  踏過鏡湖，走進花海，順著直覺的方向一直走。終於，

  渡羽來到了‘地獄’的中心。

  這裏與記憶中的一樣：

  一丈寬的女性手掌白玉熒光，酣睡於此的女孩玲瓏俏美。

  淺藍色的長發隨順而下，仿佛遍地花海由此而生。

  渡羽目測小女孩可能隻有六歲，也不知道她的父母怎麽搞的，為啥要將她遺棄在這裏。

  “大哥哥，我叫花海。”正當渡羽打算問小女孩名字，可愛的童聲直接出現在渡羽的思維中。

  “可以抱抱我嗎？”緊接著，讓蘿莉控產生犯罪衝動的發言在思維中縈繞。

  “可以啊。”

  沒有發現附近埋伏三字母特警，渡羽悠然走向了白玉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