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瑪的，我好心救你，你居然反咬一口？你的良心不會疼嗎？”

  我很委屈……

  現在我對好人難當這句，算是深有體會。

  “你害死我了父親，我要為了他報複……”

  小美倒半撐著身子，怒力想站起來，可惜體力不支，再次摔倒在床上。

  “啥玩意，你是唐萬軍的女兒？”

  這個結果讓我大跌眼鏡，原來不是情人是父女。

  小美沒說話，隻是默默的流淚。

  這讓我感到一陣陣心酸、自責、內疚……

  “我當時真的想救他，可我不會水，你要原諒我……”

  我隻這樣解釋。

  小美罵了好一會，力氣也恢複了一些，這才靠著床頭坐了起來。

  “就算你救起他，也沒用，他活不了多久了。”

  小美不看我，隻中默默流淚。

  接下小美的話，讓我大感震驚。

  原來唐萬軍早就得了癌症，三個月前檢查就已經晚期。

  小美是他與前妻生的孩子，一直以來唐萬軍都會偷偷給小美寄錢。

  隻不過兩父女從來沒見過麵。

  就在唐萬軍，得知自己命不久以之後，主動找到了小美。

  他希望小美能陪他走完人生最生的幾個月。

  小美開始極度反感唐萬軍，畢竟血濃於水，最終他還是選擇了原諒與陪伴。

  這房子是唐萬軍買給她的，又把自己大部分的畫作都留給了小美。

  唐萬軍希望自己的畫作能在死後升值，便想出一個計劃。

  辦畫展，然後在畫展的前一天意外死去。

  造創話題，讓自己出名，這樣他留給小美的畫價值就會翻幾翻。

  可以說釣魚的那天根本不是個意外，他完全是故意跳到水裏的。

  雖然小美沒直說，我也猜和出來，在暗網上雇傭殺手的也是唐萬軍自己。

  這麽做的目的，隻有一個炒作自己，讓他的死變得一個話題。

  這是一個流量為王的年代，藝術家沒有流量，一樣屁都不是。

  一番操作之下，唐萬軍終於達成自己的目的，他有了流量了。

  隻是這個流量，是用他所剩不多的生命換來的……

  我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我很想知道小美既然都知道，為什麽不阻止他？

  反而要殺我報仇？

  其實我心裏已經有了答案，隻是我不願意相信那是真的。

  這個答案，細思極恐……

  很可能這一切都是小美一手策劃的，因為總的來講唐萬軍死後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

  至於她為什麽要殺我，一時之間我還想不出來。

  “唐教授臨終最大的心願，不就是想辦一個畫展嗎？我來完成他這個願望如何？”

  小美還有些神誌不清，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按她的意思，想辦畫展，就必須爭得唐萬軍家人的同意。

  也就是唐萬軍現任老婆何麗。

  我和他解釋，這件事，由我出麵去談，問題應該不大。

  再炒作一番，唐萬軍的作品還得升值，這對何小麗也是有好處。

  小美想了想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據她說，自己手裏有五十幾幅唐萬軍的作品。

  何小麗手裏也應該有一些，應該能湊到一百幅左右。

  下麵要做的就是去說服何麗，這件事自然由我去作。

  小美出麵，非得打起來不可。

  我倆終於達成了共識。

  還有一件事我沒問，就是我在酒店昏迷之後，怎麽到的別墅。

  其實就算不問，我也能猜到個大概，多半是那個服務生幫的忙。

  以小美的姿色想讓一個男人替她買命的再容易不過。

  也就是勾勾手指一個眼神的事。

  這個世界傻男人，永遠比傻女人多。

  簡單地洗了洗臉收拾了一下，我這才感覺到餓。

  小美也把我的手機，錢包等物都拿了出來，我襯衣已經髒得沒法穿。

  她去唐成軍房間拿了件T恤給我。

  死鬼的衣服，我還有點抗拒，轉念一想，我總不能光著膀子出去吧。

  現在我突然釋懷了，同時還有一點小失落。

  原來我以為的完美犯罪，不過就是讓人給利用了。

  這個無情的世界，一不小心就著了別人的道，說好的以誠待人呢？

  真是人心不古，日風日下。

  我向小美要何麗的聯係方式，我準備吃早飯就聯係她一下。

  辦這次畫展，我也有自己的想法。

  唐萬軍已經死了，隻要租個場地，在網上做做宣傳也就行了，費用有個萬八千的就夠了。

  這隻次主要展出的作品，我已經想好了，就是我手裏那幅，少女司春圖，不對是少女凝思圖。

  這可是唐萬軍生前最後幅作品，他的價值應該會翻幾翻，沒準能買個百八十萬的。

  離開小美的別墅，我在家邊，找了個早餐館，要了一碗豆腐腦二個燒餅。

  想想這一晚上過的，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實在太刺激了。

  比過山車刺激多了。

  他瑪的，活著真好，能吃豆腐腦。

  吃飽吃得，付了帳，找了輛出租去賓館，取了自己的車。

  正準備回住處，手機響了。

  董斯文打過來來。

  “老大，我跟了目標一晚上，他昨天十一點回家，一下沒下樓……”

  我聽得出來董斯文很疲憊，哈氣連天，估計一整晚都沒睡。

  真他瑪的執著。

  我告訴他先回去睡一覺，換我去跟蹤。

  董斯文叮囑我要小心之類的，然後掛斷了電話。

  我跟蹤個屁，我先把正事辦了，聯係何麗。

  感覺時間有些早，我就開車轉了一圈，快八點才把電話打過去。

  電話足足響了一分鍾，也無人接聽，我隻得打電話掛斷。

  正準備等一會再打，對方回話了。

  “誰呀，這麽早打電話！”

  何麗的聲音慵懶極至，一聽就是沒睡醒。

  還懶在床上。

  我真告訴她，不早了太陽都曬屁股了。

  “何女士嗎？我叫方卓，唐先生畫展的讚助人，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了！”

  “唐老鬼已經死了，你讚助的錢，老娘我是一分也沒看到，想要就去那邊找他要……”

  何麗以為我是要錢的，語氣立刻變得不善。

  我連忙解釋，我是想把畫展繼續力下去，這樣他的畫，就會有很大的升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