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道！”

  賀蘭楚石平靜了，甚至帶著一絲微笑。

  秦理目不轉睛地觀察著賀蘭楚石，突然轉了語氣，歎口氣：“算了……我也不死撐著了！我想活命！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說吧！交易總是要談的！”

  “看樣子你已經知道了？”

  “知道了！我的命算是掌控到你手裏了！”

  “其實這隻能怪你，逼人太甚！要不是你把整個百越蠻夷之地攪得風雲變色，我怎麽會有機會？而且我自己也不會那種手段啊！”

  “國家利益麵前，隻有利弊，沒有對錯！當然，和你說這個，你不懂！談交易就好好談交易吧！

  說吧！想要什麽？”

  “很簡單，要你永遠效忠於太子，必要的時候，能夠發動政變，甚至起事！”

  “這是你的主意，還是太子的主意？”

  “當然是我的主意！”

  “不覺得這麽做，很冒險嗎？”

  “我現在隻是個千牛衛備身，就算太子順利登基，我一眼望到頭的前程，也就做個千牛將軍！一步一個腳印走，我這一生會很平庸，白白蹉跎了歲月而已！”

  “你想學玄武門舊事，想做個從龍之臣？”

  “不止！”

  “你覺得你的能力足以支撐你的野心嗎？”

  “我這個人，自知之明向來還是有點的！可以用誌大才疏來形容！所以，我無所不用其極，為了對付你，不是連這種手段都用上了嗎？”

  “用各種陰謀和齷齪手段得來的權力，你覺得能長久嗎？”

  “不能！自古權臣都沒有好下場！我深知這一點！相信每一個權臣也都看到了自己的先輩的下場，可為何權臣還是前赴後繼、飛蛾撲火？

  因為權力很誘人！

  我已經渴到了極限，哪怕明知眼前是一杯鴆酒，我也會毫不猶豫喝下去！因為不喝我也是個渴死的下場！”

  馬德！神邏輯啊！秦理不由豎起大拇指給賀蘭楚石點了個讚！

  唐人意氣風發，人人都昂揚向上，人人都渴求建功立業，對權力渴求，正如後來那位著名的胡椒宰相元載所說：“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

  可是對權力的渴求，到了賀蘭楚石這種變態的程度，也算是個奇葩啊！

  “容我想想！先到敝府，咱們慢慢談吧！這也算是一筆大交易了！”

  那輛奢華的馬車駛進了秦府，秦理邀賀蘭楚石堂上就坐，用南下找藥那時候忙裏偷閑采來的茶葉芽炒製的茶，直接泡了招待賀蘭楚石。

  “聞起來不錯！不烹茶，就這麽喝？”

  “沒錯！賀蘭兄仔細品品，就知道其中妙處了！”

  秦理很殷勤，很客氣，這讓賀蘭楚石覺得秦理這是已經受製於自己，不得不進行的巴結討好！

  “我們的交易，你考慮的怎麽樣了？”賀蘭楚石覺得秦理現在想通了，他肯定選擇保命，選擇拜服在自己的腳下！

  “不瞞賀蘭兄，小弟這幾日得了一場大病，無端的困乏，無端的腦子脹，眼前發黑！來時的車上，小弟一直為自己的小命擔憂，加之身體不適，已經記不大清咱們說了些什麽……我們捋一捋……

  說到了交易！小弟需要保命，您需要小弟做設麽？”

  “很簡單，要你永遠效忠於太子，必要的時候，能夠發動政變，甚至起事！”

  “哦！這是太子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當然是我的意思！”

  “抱歉！我秦理忠良之後，對大唐忠心耿耿，天地為證，日月可鑒！

  我豈能跟著你犯上作亂？

  我經過反複分析，能接近我的人，隻能是我們內部的人，因為那段時間，對於飲食我很嚴格，所有食物、飲水，都是經過嚴格高溫滅菌滅蟲的！夷人沒機會給我下蠱！

  隻有你能接近我，可以把蠱下在我的牙刷或者毛巾上（秦理給自己製作了這些東西）

  好吧！既然你已經得手了！那就動手吧！秦懷道死了，還有秦善道、秦彥道，不至於絕後！無論如何，秦家不能做躲不起大唐的事！”

  秦理說完這些，就盯著賀蘭楚石，看他如何動作！

  “我不信你能扛得住！”賀蘭楚石站起來，老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