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作者:
禪梵生 更新:2021-03-12 01:19 字數:2673
夏侯邑的身旁,還跟著不知何時出得大殿的齊溫然。
他對褚朝安投來一個歉意的眼神,卻也不攔著夏侯邑,甚至連勸解的話都沒有一句。
不知是攔不住還是有意放任。
此時晚宴剛剛結束,不少世家子弟及還未離開的各宗弟子這會看到夏侯邑,俱都想起先前在殿中發生的事,紛紛有意無意慢下腳步。
想看看夏侯邑想做什麽。
紀良和陳晉兩人見狀,連忙各自站到褚朝安身旁,占據在他左右兩側,挺直了腰板看過去。
這裏好歹可是蓬萊,夏侯邑再怎麽也要顧忌一二的,所以他們沒什麽好怕,加上這麽多人看著,就更不懼他了。
夏侯邑眼看著兩個無名之輩都敢對他這般,當即怒火中燒。
“夏侯公子,你有何事?”褚朝安出聲打斷他將要脫口的話,無視夏侯邑快要噴火的眼神,禮貌出聲道。
但細聽之下,就可發現其聲音裏暗含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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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傾行在後方,剛從大殿一側出來,身後侍女跟隨。
隻見外麵圍了一圈人,遙遙看去見到了方才殿內看到的幾人。
“那個夏侯然......”
他的話未說完,就聽褚朝安的這一聲,忽然頓住,想了想便道:“回去。”
離開之際,鳳傾又回眸看一眼人群中央的那人,隻覺剛才這人說話時的語氣有些熟稔,好似跟誰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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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聽到褚朝安有恃無恐的態度,夏侯邑的額角青筋凸了凸,惡聲惡氣道:“不過是個不知道哪來的家夥,別以為當上了望均仙尊的弟子就能如此狂妄自大。”
褚朝安揚了揚眉毛,眸色淡淡看他。
“你胡說八道什麽!”紀良沒忍住回,“我陸師兄自來謙和有禮,你少血口噴人。”
陳晉點頭,“少汙蔑我們陸師兄!”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全站在褚朝安這邊,為他辯駁。
夏侯邑那話,顯然是在說褚朝安配不上當望均仙尊之徒,卻被朝衍宗的弟子給駁了回去,場麵一度尷尬。
人家朝衍宗都還未有二話。
再者,就算褚朝安確實是不知從哪冒出來,於三年前被望均仙尊收歸門下,可人家朝衍宗弟子都認同他,夏侯邑又憑什麽在這裏大放厥詞。
且狂妄自大的,也不知道是誰。
一時間,圍觀眾人的目光全都聚到了夏侯邑身上。
夏侯邑麵色難看,正欲再說。
隻聽一道清淺悅耳的聲線響起,齊溫然上前對褚朝安這邊拱了拱手,“久聞仙尊收徒,想必陸道友自有他的過人之處。”
他的一句話看似在誇褚朝安,然而卻話音未完,就見齊溫然繼續道:“我兄長此次是為同陸兄約戰而來,後日武鬥,還望陸兄屆時能夠不吝賜教。”
......
齊溫然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是嘩然。
果然,夏侯邑就是來約戰的。
紀良正要暗自去扯褚朝安的袖擺,提醒他這一定是對方的陰謀。陳晉麵上也帶了點急色,顯然是和紀良想到了一塊兒去,於是猛地轉頭,往褚朝安看去。
他們都能猜的出來,褚朝安又怎麽會不知道。
但他和夏侯邑的梁子,算是結下了。
不僅是之前百花樓的一句話,還有晚宴上,夏侯邑挨的那一腳。
雖然夏侯滕極愛子心切,並未摻雜靈力踹他,卻也是讓夏侯邑大大的丟了一個臉的,不難看出,對方都把這些算到了自己頭上。
褚朝安牽了牽唇,清潤嗓音舒緩,於齒間泄出,安定怡然,“那便恭候夏侯公子指教了。”
晚宴上,他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是夏侯邑自己撞上來。
既然他不會善罷甘休,非要找回場子和他過不去,那便武鬥上見分曉。隻希望到時候夏侯邑能老實點,若真要在比武時動手腳,到時候吃虧的指不定是誰。
“好!爽快。”夏侯邑陰惻惻一笑,首次拿了正眼看褚朝安。
他眯起眼,眼神富有深意,道:“後日武鬥,陸道友可要小心了,本公子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褚朝安頷首。
夏侯邑偏過頭,“然弟,我們走。”
“好,”齊溫然應一聲,對著褚朝安他們點點頭,淺聲道了一句,“再會。”
......
待夏侯邑二人離去,大殿外的人潮散開。
“陸師兄!你真的答應他了啊!”紀良擔憂道。
“夏侯邑一定沒安好心,陸師兄你......”陳晉跟著附和。
褚朝安笑了笑,“你們不信我能贏他?”
紀良立馬搖搖頭,“當然信。”
“信啊,”陳晉也緊隨其後,還補充道,“可那是夏侯邑,指不定留著什麽後招,就等著陸師兄你往裏跳呢!”
他們信褚朝安,卻信不過夏侯邑。
夏侯邑如果真要在武鬥上做手腳,簡直防不勝防。
褚朝安挑起一邊嘴角,笑得有些不以為意,周身氣質與往日似有不同。
把紀良和陳晉兩人看呆了。
隻因褚朝安在笑完後,淡淡說了一句。
“隻要用絕對的實力碾壓。”
“就不必怕夏侯邑的肮髒手段。”
任他手段百出,在絕對的實力碾壓下,最後的下場隻有一個。
褚朝安不懼他的手段。
聽罷,紀良二人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安寧。
兩人異口同聲道:“陸師兄說的是。”
褚朝安笑著,“走吧,回落霞齋。”
說著,三人往主島外而去。
......
走著走著,褚朝安隱隱覺得,自己是忘了什麽。
他們繞著原路返回,其他師兄弟都在主島外圍等著了。
沿路上,眾師兄弟也聽聞了夏侯邑與褚朝安約戰之事,全都圍攏了過來,詢問情況。
紀良用褚朝安同他們說的最後一句,安穩住了人心,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
眾人齊齊道:“不愧是陸師兄。”
褚朝安召出雲舟,按照原路折返回落霞齋。
待所有人散開,褚朝安才回房把之前發生的事捋一捋。
他打開係統板麵,單獨點開【+冥界冥王】這一欄,查看資料。
上麵的記錄寥寥無幾,大部分都是他從修丨真丨界中聽來的,被記錄上去。
有關於魔尊的資料也少之又少。
褚朝安關閉界麵,他闔了闔眼。
空蕩的房中在刹那間鬼氣四溢,彌漫了整個空間,顯得有些詭異又可怖。
然而,那些飄蕩的鬼氣來源,正是房間裏坐著的褚朝安。
在抬眼時,褚朝安從手中分散出一縷鬼氣,“去,找冥王。”
他要聯係冥王,看看後者進入蓬萊的原因是否同他推測的一樣。
正當他用靈力裹挾上鬼氣以作掩蓋時。
腰間突然被什麽東西燙了燙。
......
褚朝安垂頭看去,倏地停下動作。
目之所及。
是那塊紅色玉石。
妖皇!
褚朝安心下一緊。
他把鳳傾給忘了。
後者讓他在沁霖小築等候,結果他出來後徑自用回了陸昀的身份,前往了晚宴。
晚宴結束後又因為夏侯邑的約戰,就把這茬給拋之腦後,直到現下腰際的傳音玉石發出動靜,才回想起來。
褚朝安取出玉石,靈力注入其中。
隻聽鳳傾自來散漫的聲音裏,此刻正含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惱怒之意。
“你又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