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樣？哦，你是說這個小法術麽？”

  迎麵走向了呼嘯而過的公交車，看著它在自己麵前均勻分開後，又在身後彌合的樣子，李林躲在黑色的大衣裏麵捏了捏波奇後感良好的容貌，隨口解釋道：

  “我隻不過是把自己從三維的立體轉化成二維的平麵而已，畢竟這個世界隻要理解概念就能行動起來。知道克萊因瓶和拓補空間的存在，稍微有了一點概念就能夠將其運用在自己身上啊。你看我好像是正常行走在這個道路上，但我實際上哪裏都不存在，我隻是一個二維的平麵，行走在夾縫之中而已。”

  “……？”

  “聽不懂嗎？簡單的說明一下就是，並不是他們被分隔後又融合了，這隻不過是角度的問題。而是我們出現了問題。我們真正的變成了一個不存在的二維平麵，一個行走在夾縫中的人。在現實物理宇宙中沒有我們的存在。我們隻是行走在一個虛假的空間中。所以從我們的角度來看，外麵的人麵對我們就像是被分隔開了一樣。但是那隻是一種視角上的錯覺。因為我們在主體宇宙並不存在，但卻在主體宇宙坐標上存在。”

  “我們和這個世界是重疊且平行交互的，我們行走在這裏，但卻又不在這裏。所以我們移動的時候會看到其他坐標的重疊物。因為我們是真正的隱藏在這個世界背麵的影子。這從普通的角度來說很難理解，但是從另外的，比如說魔法或者概念上的角度來說，你就能夠接受了。這並不科學，但是這很魔法。”

  “……”

  可我長這麽大也沒見過這麽離奇的魔法啊？

  看著那些視而不見的強者們在自己麵前分解又重合的模樣，波奇感覺自己在主人身邊能夠得到的永遠是震驚。

  不過對於這種離奇的法術效果，其發明人本人卻並沒有覺得優秀到哪裏去。這隻不過是一種猜想得到了證實的結果。結果並不重要，其過程倒是蠻重要的。證明了他有了切實的能夠回到家鄉的可能性。

  “別忘記這個世界的本質啊，隻要思想和意誌到了，就能夠展現出來很奇妙的東西。這隻不過是其中的一種應用。”

  行走在光怪陸離的建築陰影與廢墟之中，對於包裹著自己的波奇，李林非常隨意的解釋道：

  “自己是人生的主角，這是自己的舞台。這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有所展現，隻要覺得自己的所作所為在其他人眼中是一個傳說，那麽就會凝聚成稱號。而其他人的稱頌，將會成為舞台的一部分。所謂人生如戲，這就是個大劇院。”

  “主角想要什麽東西成立，那麽他就會成立。而主角認為是真實的東西，他就是真實的。幸好我這個人呢，閑的時候比較喜歡看各種科普短篇和小故事，所以似懂非懂的知道了一些東西的存在是切實成立的。他們在現實中不成立，但是在另外的空間中成立。而且恰好，這個要求在這個世界中等同於沒有要求。所以我就成功了。”

  “知識永遠是最大的財富，沒有什麽比這個更加強大的了。”

  看著閃耀著各種符文光芒保存著的金庫，李林走了進去，完全忽略了那些警報。看著周圍的藏品中沒有什麽有關於時空和許願的道具後，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繼續向自己的小屋走去。

  “再加上，你也知道稱號係統和個人世界吧？隻要你保持足夠的神秘，每個人都會對你有著足夠的敬畏心，波奇。他們會自己騙自己的。我怎麽可能從未來一刀砍掉過去的敵人？這太瘋狂了。會攪亂時空引發大問題的。我要那麽厲害，我回老家不好麽？但是他們認為我可以，我或許就會展現出來，但是並不是基於曆史。”

  “我很可能覺醒的是某種讀心和擴大化幻想具現化的能力，畢竟表現出來的事情他們認為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從我的角度來看，可能隻不過是讀心術和幻想具現化後被地下城係統加持的結果。但是在其他人看來，就是未來的我意識到出現了問題後，撕裂了時間來直接從源頭止損。這種折中的行為也是地下城係統運轉的根本。你所看到的東西並不一定是真實的，它很有可能是通過各種手段來創造的集合。”

  “這是隻要認為自己是什麽樣子的，就會變成什麽樣子的瘋狂世界。一個為了自己的利益，利欲熏心不顧一切的雜碎自認為自己是一個英雄，那它就能成為英雄。而我，我做的比那個更多。這都是一場騙局，波奇。”

  “想要欺騙這些滿腦子都是利益的蠢貨並不是什麽難事，隻要注意扮演角色不穿幫的話，他們都會很老實的。”

  走到了封閉的房屋之中，李林摘下了大衣放在了衣架上麵。

  裏麵填充的波奇很快流淌下來，變成了一隻滿眼睛蚊香圈有些迷迷糊糊的小狗子。

  她還是沒有聽懂李林的理論和邏輯到底是什麽東西，這對於她這個剛剛從家鄉裏跑出來沒幾年的小狗來說，還是太過於超前了。而看著迷迷糊糊的波奇，李林蹲了下來，揉了揉波奇的小腦袋。

  “畢竟我隻是一個人畜無害的原罪學者。我能有什麽壞心思呢？說老實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多少個稱號。總之你要記住，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的最好的手段，就是欺騙。隻要欺騙的夠多，就算是假的事情，也會變成真正的真實。或者說，其他人眼中的真實。所以想要什麽能力，波奇你以後作假騙人，騙多了就有了。”

  “嗷……”

  最後一段這是真的聽懂了。波奇連忙點了點頭。

  李林狠狠地揉了揉它的小腦袋，轉身開始收拾下一次進入的時候準備的道具。但是在轉身的一瞬間，地下城標誌般的提示欄如同幽靈一樣呈現在了李林的麵前。

  ‘……你需要欺詐者稱號麽？’

  ‘不，謝謝。’

  在漂浮的提示欄上抹掉原本的字眼之後寫下了幾個字，那提示欄便隱匿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