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下城最容易找到的類群體智慧生物是什麽？

  並不是隨處可見的食肉蠅。這些惡毒的小家夥們體積雖然小，但是卻以十幾個個體作為族群行動，像是一隻分工明確的軍隊。每一個都有著精準的定位和各自的職能，偶有替換，然而個體確實是獨立而又純粹的。

  而且他們混沌的意識中也很難產生恐懼的情緒。這些小家夥們腦子裏麵的情緒意外的純粹，甚至要比現在的人類追逐利益還要純粹。他們腦海中有著家族，有著同胞等概念，但卻對生死一無所知。他們短暫的生命還沒有辦法能夠理解到生死之間的痛苦與絕望究竟是多麽讓人恐怖的東西。所以食肉蠅是沒有用的。

  那麽有沒有一群數量眾多，而且都是集體型智慧，同時還有著個體思維同時對生命產生恐懼的呢？有，當然有。一般來說生產者往往並不處於這個鏈條內，但是在生產者和消費者之間的傳播者卻能夠完美的符合這一要求。更確切地說就是那些小型的遷徙生物和群居動物。而滿足這兩個條件的族群，在阿爾法城市廢墟周圍可以說是數不勝數。隻要波奇稍微努力一下的話，就能夠很輕鬆的找到一大堆這樣的替代產品。

  有感情，有集體型，可以凝聚祈願導向，這種生命用作許願係統的虛擬機是再簡單不過的了。祈願力量可以讓李林自己無腦的加持，但是祈願念頭的創造和引導對於他來說委實麻煩了點。

  “經過我自己優化過的祈願符文一共是十三種。”

  等待著波奇狩獵的時候，李林看著腳下那一片破落的廣場，伸手一拍。

  那地麵上的雜草與藤蔓眨眼間化作了一片齏粉，廣場好似重新修整過一樣，精致小巧的花紋結構和地麵上繁複的紋路與色彩豔麗的壁畫足夠證明了這裏曾經有著一個文化藝術與市民休養極度發達的文明。

  不過李林幹的事情就有點焚琴煮鶴了。他毫不留情的將廣場邊緣的幾處地磚踩碎成了粉末。在一片粉末之上，無形的力量逐漸在地麵上攪動著那些色澤豔麗的沙塵，不斷的在角落周圍凝聚出了一個又一個看起來簡潔有力的符文。如此反複了數十次後，那中央已然廢棄的噴泉中逐漸醞釀起了一種神秘的氛圍。

  薄暮一樣的質感開始讓中央的噴泉朦朧不清，好似有什麽東西在暗中逐漸的醞釀。與三門之戰副本內的那個許願池相接近，但是質量上截然不同的概念逐漸在這個中央噴泉的內部逐漸成型。但是因為沒有任何願力灌溉的原因，神秘的氛圍也僅僅停留在了氛圍的階段。在周圍漸漸漂浮的屬十幾枚砂礫符文的映照下，正中央的空氣逐漸扭曲而又折射著彩虹般的光彩。讓人渴求，讓人頂禮膜拜的感受正在四麵八方擴散開來。

  在這空氣的背後正隱藏著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任何有著智慧的生物，在看到了那正中央升騰著某種氣氛的噴泉時，都會下達這樣的斷言。而這也正是虛擬祈願機的第一步。

  “特化尋找類符文組合一共七百三十四種。我們沒有專門的密碼本，無法對應安瑟文明的祈願導向究竟是什麽。但是想要把整個城市隱藏在了時間的夾縫之中，無非就是那麽幾十種專門的禱告方向。雖然說願望有很多種，但是既然限定了結果是這樣的，那麽引發的導向多半也就可以確定了……暴力破解是可行的。”

  “嗷！”

  “波奇，回來了麽？”

  聽著身後那中氣十足的叫喊聲，李林回頭一看。

  那龐大的陰影幾乎覆蓋了半個天空，無數犬吠與狗叫聲中，各種同類型的小型鳥類和銀白色魚類的身影正不斷的從四麵八方噴射出來。讓整個廣場上瞬間覆蓋滿了一層魚腥味與花香混合在一起的古怪味道。

  “軍團蜂鳥，銀鏈魚……數量有點少，不過做一些虛擬機應該可以。初步做一百份，十萬人為一份。轉換機的話，現在原材料有點問題……念頭轉換需要特殊的承載材料，現在不夠用啊。”掃了一眼鋪滿了整個廣場，不斷蹦躂著的蜂鳥和魚群，李林低頭估算了一下大概的數值後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那陰影之中似乎正在清點著數量的波奇。

  “波奇，你現在還脫沒脫毛？”

  “……嗷？嗷嗷！！”

  “你怕什麽，隻是剪了你的毛又不是殺了你。”

  “嗷嗷嗷！”

  “激動個什麽勁，我當初隻是手法不好，連你的皮一起拽下來了，現在不一樣了啊。喂，給我變個剪子。”

  看著那緊張的叫喚著，不斷往後縮的波奇，李林穿了一腳地麵上的萬能機器。那個不定型的構造體在李林的手掌上纏繞盤旋，很快就凝聚成了一個剪刀。在波奇的眼中映照出了一片森然的寒光。

  “科學的進步總是伴隨著一定程度的犧牲的。想要將嘈雜的願望整合起來的話，轉換機必不可少。而轉換機的材料則需要兼顧靈魂和物質雙重屬性的特殊材料才可以。魂鋼這種東西我手頭上已經不多了，都砸在了第七層炒貨去了。但是你的皮毛可是要比魂鋼還要好使的硬通貨。隻要一點點就能夠完全驅動轉換器。何樂而不為呢？”

  “……汪？”

  “隻是一點點麽？當然啦，真的隻是一點點而已。就要你身上一小部分罷了。”

  看著那將信將疑的波奇，李林挎著那看起來極為壯觀的剪刀，伸手比劃了指尖的一小點的模樣。

  “而且我你還信不過？我可是你的主人啊，波奇。你的主人什麽時候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了？我不殺人，不賭博，不找女人，也不怎麽撒謊。說不會傷害你，就是不會傷害你。你害怕什麽呢？”

  “嗷嗚。”

  “對咯，這才是好狗狗。”

  看著那似乎自己說服了自己，緩緩的向這邊用陰影流淌過來的波奇，李林露出了一絲計劃得逞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