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折騰的不行
作者:南有花卷      更新:2021-03-11 16:54      字數:2223
  熏香飄過,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姚笑笑隻覺得天旋地轉。

  她有些虛晃,昨天那酒未免有些上頭,竟讓她今日都能感覺得到出不舒爽。

  聽見內殿的動靜,欣兒就趕緊進來,福了福身子,一臉的擔憂,“陛下,你總算行了。昨晚你都折騰的不行了。”

  “我折騰?我如何折騰了?”

  姚笑笑想從床上起身,才發覺她已經脫下了昨日的裙子,正穿著中衣。可是稍微一動彈,渾身都疼。

  尤其胃裏翻攪個不停。她弓著背,捂著嘴,一臉痛苦。

  欣兒倒是眼疾手快地拿來了一個銅盆舉到她的麵前。看她那麽熟練,想必昨日一定沒少照顧她。

  將肚子裏僅剩的全都吐了出來,姚笑笑更覺得難過。躺在床上,似乎哪裏都不舒服。

  直到欣兒一句,“還好昨夜有瑾王殿下照顧陛下,不然要是奴婢照顧你,定然是手忙腳亂。”

  “誰?”

  姚笑笑整個人都僵住了,雖然驚恐,但又實在難以支撐起身子。

  她又重複了一遍,“瑾王殿下啊。奴婢從沒有見過那麽有耐心的瑾王殿下。陛下吐了幾回,殿下就舉著銅盆伺候了幾回。”

  頓了頓,她笑的略顯曖昧,“看著啊,簡直是一副恩愛夫妻的模樣。”

  “……”

  姚笑笑巡視一圈周圍,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突然腦海裏閃過一些片段,這些片段裏不知道那些是真,那些是夢。

  總之她在李墉麵前是幾近丟人現眼了。

  當她正在躊躇後悔時,大腦裏突然閃過一個畫麵。

  “這,才叫欺負。”

  她的手不自覺地放在了唇上,那話音很熟悉,那檀香味道也很熟悉。可偏偏嘴角上的觸感,她一點也不記得。

  甚至無法確認這一個僭越的吻,究竟是不是真的。

  於是她看向欣兒,開口問道:“殿下走的時候,有沒有什麽異樣之處?比如,臉紅,緊張,慌亂什麽的?”

  “臣為什麽要臉紅,緊張,慌亂呢?”

  該回答的人愣在原地,不該聽見的人出現在內殿門口。手裏還舉著一個托盤。

  李墉已經換了一身衣服,想必昨晚肯定是弄髒了他。

  一想到這,姚笑笑反倒是臉紅緊張,又慌亂地瞥過了頭,不回答他的問題。

  人走進來,對欣兒吩咐道:“今日陛下身體抱恙,暫時不上朝了。”

  在她退出房間以後,有人順便把被子蓋在臉上,她是沒有臉麵對這一切了。感覺比殺了她還讓人難受。

  李墉卻毫不在意,徑直走到床邊。厲聲道:“起來喝點醒酒湯。”

  “不用了,我酒醒了。”

  沒等她的借口繼續說完,她的被子直接被掀開,姚笑笑驚恐地說了一句,“你幹嘛?你放肆。”

  抬頭卻見李墉笑得狡黠,“昨夜見識過陛下的一切,臣覺得今後或將沒有放肆的地方了。”

  她以為他會說,別的什麽。

  比如那個輕如棉花般的吻,但好像他並非此意。

  一個激動,半蹲在床上,直覺蒙住了他的嘴,眼神慌張,聲音嚴肅,“瑾王殿下,不許再說了。”

  姚笑笑能感覺到手心傳來的一陣熱氣,他似乎是故意用力在呼吸。

  為的,就是將熱氣吐在她的掌心間,然後讓她放手,才能繼續潮辱她。

  但她多機靈,根本不會就此放手,依然兩隻手捂住了他的嘴巴。誰知下一息,腰間突然多出來一雙手,環著她毫不避諱。

  “你幹嘛?”

  李墉的動作,嚇得她重新鑽回了被窩裏。隻露出一雙眼睛。

  有人臉上笑意更濃,側目看著她,淡然一句,“權宜之計,為了讓陛下放開我。”

  好一個權宜之計,她當真是無法責罰了。躲在被子裏沒過一會,他又重新坐在了床邊,手裏拿著湯藥。

  非常耐心又柔軟地說了一句,“好歹喝一點吧,喝完胃裏不難受。”

  “你吐了一個晚上,早就沒東西了。但是頭肯定難過吧。”

  麵對這樣的李墉,別說是姚笑笑,便是誰來都未必能抵抗得住,於是訕訕起身,接過他手裏的湯藥。

  東西一看就是徐延之作的,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風味。

  她邊吃,邊試圖稍微解釋一下,“昨天那個酒,肯定是買到假酒了。”

  “哦?陛下為何那麽說?”

  “不然憑借我能喝四個桃花酒的酒量,區區兩個女兒紅,就讓我如此失態。”

  姚笑笑意圖表達自己的酒量並非如此,可對方的重點確實,“不失態。”

  疑惑從她的喉嚨裏輕輕發出,一時間愣住沒有言語。定睛看著床邊上的人。

  他的視線不知道落在了什麽地方,有些悵然,但相比起從前,有一絲的輕快和愉悅。

  但卻無從知道,他為何會這般。

  季芊試圖窺視他的內心,但似乎無路可走,隻能笨拙地問一句“殿下不覺得失態,是因為我跟別人不同嗎?”

  李墉抬眸迎上她的視線,什麽話也不曾說。

  隻聽見一陣非常猛烈的風吹入內殿,似乎將他要說的話,都吹散了一般。一室再次陷入寧靜。

  狂風隨之而來的,是暴雨。

  剛才還晴空萬裏的太清宮,如今被一團烏雲籠罩。淅瀝瀝的雨落下,兩個人在床上相看著。

  不曉得過了多久,外麵的雨由大變小,由小又轉大。

  過程中,姚笑笑突然開口,“我好希望這雨一直下。一直下到冬天走,在下雪。”

  “陛下可知,若是這樣的話,南方恐怕會有水災和雪災的。”

  她不懂那些東西,此刻更不想去思考那些。她隻是想說出如今的心情,“我不管,隻有這樣,殿下才能永遠留下來。”

  突然一個雷,扯破了的烏雲。

  卻依然撕不破這裏的寧靜。兩個人依然那麽安靜地看著。有人似乎在等待著回應,有人卻隻能閃躲。

  在李墉的心裏,還有太多事需要去完成,他跟她的關係,也絕不是如今這般就好的。

  他需要去驗證和解決一件事情,到那之後,他一定不會再走,一定會留在她的身邊,陪著她看盡世間春暖冬涼。

  但是現在,還有很多事情阻隔在他們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