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劍拔弩張
作者:南有花卷      更新:2021-03-11 16:54      字數:2203
  李墉回到房間待到了黃昏時分,殷戎進來掌燈。

  有意無意地說起了今天的事情,“殿下,要用晚膳嗎?還是等陛下和世子殿下回來一起?”

  “他們…去哪裏了?”

  人看似在借光讀書,可一顆心早都飄遠了。

  殷戎跟著他家殿下多少年,一眼便看出了這人的內心糾結,循循又道:“殿下,從我跟著殿下起,就從未見過你對哪個姑娘那麽上心。”

  “陛下於殿下來說,本就不同。如今又為何因為這種事情心生嫌隙呢?”

  心生嫌隙?怎麽能叫心生嫌隙呢,明明不是。

  殷戎見他失神,焦急地走過來,說了些不當說的話,“殿下既然喜歡陛下,就不應該傷了陛下的心。”

  李墉緩緩抬頭,“她不是普通的女子。今天的事相比你也聽說了。不止是我,還有世子殿下。”

  “殿下,我知你從來寄心於瑞麟軍,可若你抗旨不入後宮。難不成還能看著陛下和其他男子琴瑟和鳴嗎?”

  “有何不可。”

  突然從外麵進來一個聲音。

  這人極其沒有禮貌地推開了門,一腳踏進他的院子時,李墉二話不說,拔出珺天劍,抵在他的脖頸處。

  “你敢殺我嗎?”

  唐秉桓絲毫不怯,如今更是不怯。

  他那一張臉上的得意,即便是殷戎都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怒氣道:“世子殿下,你擅闖我家殿下的房間,究竟想幹什麽?”

  “還真不愧是此等低劣血統的人培養的手下。這般不懂規矩,恐怕也是雖了主人。”

  “你……”

  李墉先開口,劍依然抵在他的脖子上,“殷戎,先退下。替我把門守好,我跟世子殿下,有話要談。”

  說完殷戎離開,關上了門。

  房間裏麵的氣氛劍拔弩張, 四目相對時,唐秉桓先挑釁,“動手啊。你要知道,這一刀下去,不僅不會要了我的命,還能繼續讓你跟陛下心生嫌隙。”

  他以為自己的挑釁會被忍下去。

  可是李墉看上去很失控,手一彎,一道血痕出現在了他的脖子上。

  這下,唐秉桓被嚇到了,“你,你你你…你好大的膽子。”

  “怎麽,你一個堂堂男子漢,連點血都害怕?那你要如何保護好陛下?”

  李墉收起劍,重新坐回位置上。

  懶得管別人如何處理傷口。對方倒是滿臉勢在必得的樣子,也不著急,坐到了他的對麵。

  笑意盈盈地看著他,開口卻依然充滿了鄙視,“也不知道陛下是怎麽想的,竟然想把你也召進後宮。”

  人抬眸睨了一眼,繼續看書。

  “不過你又是怎麽想的,難道一個後宮不比瑞麟軍重要。”唐秉桓自小在朝歌城這種天下太平的城裏長大。

  根本沒有見過災難和戰爭,又怎麽會懂他的心。

  李墉也從來不指望他能懂。卻開口回應了一句,“不比。”

  人自顧倒了一杯茶,看上去悠閑至極,哪有半點來挑釁的意思,喝了兩口,又問,“所以你不想入後宮?”

  話沉了下去,無人應答。

  一時間,房間裏隻能聽見流水潺潺的聲音,可是剛才那種緊張的對峙氣氛卻並沒有減弱半分。

  唐秉桓身子往前,聲音放低了些,“我知道你在想什麽。”

  “你想要獨占陛下一人。可如今她並不是你能獨占的了,我說的,對嗎?”

  李墉放下手裏的書,徑直看了過來。

  他的眼底平靜,倒是不像唐秉桓那樣充滿了探究和炫耀。

  “剛才你侍衛說的話我都聽見了,你和陛下經曆了那麽多,我不信你對她無意。”

  終於,李墉也拿起了手邊的茶杯。

  可是他的聲音,就沒有唐秉桓那麽挑釁了。手指轉動著茶杯,卻不喝一口。眼睛看著茶湯,嘴角勾起了笑。

  “世子聽的沒錯。我也是正常男子,也會動心於別人。”

  他倒是坦誠得很。

  仰頭望著不遠處,有些感歎,“陛下絕世容顏,又聰慧過人。很難不喜歡。”

  頓了頓,聲音一沉,“可是,陛下又喜歡我嗎?既然喜歡,卻又要同時召你入宮。若是不喜歡,又何必如今這般。”

  李墉像是想不透。

  反倒是唐秉桓聽不得他的這些傷春悲秋。

  他來這裏的目的,也很簡單,繼續挑撥,“你若是不願意,沒人能逼你。但你心中是願意的吧。隻是不願意我同你一起。”

  唐秉桓的話不僅沒有讓他失措,反而惹得李墉笑了起來。

  那笑聲他從未見過,眼底無光,聳動著肩膀,看著很是恐怖。

  “世子殿下從來最愛提的,就是我這忠親王養子的身份。怎麽如今卻忘記了我是誰家的狗了?”

  有人動作一怔,似乎知道他想說什麽。

  可這等大逆不道的話,全天下恐怕也隻有他李墉敢那麽放肆開口了。

  他平緩地出聲,“義夫當年是如何死的,滿朝文武都知道。相信永樂郡王也告訴過你吧。”

  “你是不是瘋了?”

  李墉的房間正對著陛下的房間。這隔牆有耳的,指不定就被有心人聽見了。此時兩個人又同在一處,難免被冠以同黨之嫌疑。

  可是對方很淡定地看了看他,“很慌啊?那是因為你也知道,陛下有多多疑,有多可怕。”

  “你我願不願意,當真是沒人能逼迫嗎?你來我這裏勸說並沒有用,因為即便不是我,也會有別人。”

  李墉繼續笑,更是無神地嚇人,“你覺得她召我入後宮的目的,是什麽?”

  “召你的目的又是什麽?”

  “愛慕,心悅,還是控製和威脅?”

  唐秉桓已經不敢開口了,但對方的話越說越沒有分寸。若當真有人,必是死路一條。

  李墉卻不管不顧還在繼續,“我不願意,原因遠比你想得複雜。它不單是因為怕死,更是因為我不能。義夫對我是養育之恩,我不能…”

  “李墉。”

  唐秉桓及時叫停了他。

  隨後放下手裏的茶杯,二話不說地衝出了房間。像是 多待一刻,都害怕似的。

  看著他逃一樣的背影,李墉覺得這人的嫌疑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