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很熱嗎?
作者:南有花卷      更新:2021-03-11 16:54      字數:2187
  “這所有的事情,似乎跟世子唐秉桓都有關係。”

  姚笑笑說的一臉認真,可她的手明明還放在李墉的臉上,此刻像不該是說這話的時候。

  卻又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四目相對,不知是誰先紅了臉。隻見她徐徐收回了手,不再看他,轉身下了床。當她剛走到軟榻上坐著時,突然莫名其妙地驚恐站起來。

  她想起來了,昨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麽。是她自己生拉硬拽將李墉拖到了床上,又是她自顧睡著,想必也一定是她鑽進了他的懷裏。

  那麽看,自己才是罪魁禍首,她實在沒有責怪別人的道理。

  直到一個冷冷的聲音飄進她的耳朵時,姚笑笑的頭低得更低,“這話怎麽解釋?”

  人側過身坐在軟榻上,不敢直麵床上的人。小聲回應道:“從我們可以確定的事情來看,孟豈戈是一直想要殺我的人。整個朝歌城中跟他接觸最多的人是世子。”

  “從頭釵的事情,到前幾日約我出宮之事。很難不讓我聯想到整件事情跟他有關係。”

  姚笑笑越說越入神,沒太注意旁邊的人。此時李墉已經下床走了過來,徑直坐在他的對麵。兩個人雖是坐於軟榻,中間隔了一個憑幾,但這始終是床笫間。

  她回神時,猛地跳起來。

  迎上李墉疑惑的目光,他皺眉很不耐煩地問:“怎麽了?”

  這話嚇得姚笑笑又重新坐了回來,可又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難道要她說自己是個會占男子便宜的人,還是說她逼迫別人跟自己睡覺。

  一想到這些,她的臉蹭地一下又紅了。

  這一回,是李墉上手捧起了她的臉。冰涼的手掌該是很舒服,偏她的一顆心都要蹦出來了,隻覺得身體都熱了起來。

  誰料他似報複一般,淡然問道:“陛下,很熱嗎?”

  “嗯,很熱。”

  她卻不像他那般,隻會逃避。而是看了過去,迎上他戲弄的目光。帶著幾分羞赧和勇敢地再繼續,“殿下的手也不能降溫的那種熱。”

  最後,是李墉主動收回了手。但停留在他手掌間的溫軟觸感,久久難忘。

  尷尬卻曖昧的氣氛並沒有因為兩個人不再對視,不再言語便有所緩解,反而更是濃烈。

  姚笑笑在回憶,究竟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敢招惹李墉的。而他好像也並不討厭,有時甚至會主動回應。他對她難道沒有從前那麽憤恨了?

  還是說,他正在醞釀一個什麽大計。

  畢竟王妃和華蓮已經在他的手上,女帝並無可威脅他的理由。那麽於李墉而言最重要的,就是複仇了。

  “陛下,是否要用早膳?”

  欣兒在門外的聲音,打破了屋內所有的氣氛。

  用過早膳,她以為李墉會回親王府,但人不僅沒有走,反而提議去禦書房議事。姚笑笑在房中稍事梳洗時,忍不住問欣兒。

  “欣兒,你跟著瑾王殿下多久了?”

  “回稟陛下,奴婢從十二歲開始便在親王府中做工,算起來已經四年有餘了。不過從前和殿下接觸得少,他總是板著臉,誰都不敢靠近。”

  姚笑笑也點頭認同,他還真是不愧冰山的稱號。

  欣兒正在幫她梳頭發,便瞧見陛下頭上的玉簪頭釵,那一看就不是宮中之物,欣兒笑了起來,“陛下,這是殿下送的吧?”

  她淡淡頷首,卻無端紅了臉。

  “殿下對您還真是不同呢。奴婢第一次見殿下笑,便是在您麵前。想來這應該也是殿下第一次送禮。”

  欣兒說的越起勁,她的臉就越紅,且自己全然不知該如何否認和反駁。

  心裏那朵花骨朵像是開了花似的,芬香四溢,沁人心脾。

  欣兒給陛下梳了一個淩雲髻,別的頭飾一律沒用,單單插上了瑾王送的玉簪。又給她挑了一套石蕊紅白花裙,整個人有種清麗俏皮又不失端莊的美。

  “陛下,你那麽穿真好看。殿下一定會喜歡的。”

  她倒是並沒有抱什麽希望,畢竟李墉是個直男,或許壓根看不出她這一身有什麽變化。

  走到禦書房時,瑾王殿下已經在裏麵候著了。

  欣兒跟著陛下進來,瞟了一眼不遠處的瑾王,小聲在姚笑笑耳邊說道:“陛下,殿下肯定喜歡你那麽穿,他都看呆了。”

  可是當她視線移過去時,那人分明低著頭,壓根沒有往她這邊看。

  欣兒看到陛下臉上閃過一抹失望,趕緊開口否認,“殿下這是害羞了。他以前那是不懂,現在知道什麽好看了,當然就都懂了,不過那麽直勾勾地盯著當朝天子,恐怕不合立法。”

  她的勸解似乎有用。

  姚笑笑站定回身看著欣兒。臉上明明是嬌羞,可嘴裏卻盡是指責,“連我都敢逗趣,小心我罰你去浣衣局。”

  人機靈得很,趕緊退出了禦書房在門口守著服侍。

  這邊的人倒是顯得有些不自然了,她緩步朝李墉走去,時不時地摸了摸頭上的發釵。便是想讓他一眼就能看到他自己送的禮物。

  可李墉坐在位置上,看見來人的第一話就是,“臣想了想陛下所說的,還是覺得唐秉桓不像是幕後之人。雖說這一切好像都跟他有著脫不開的關係,但實際上,他的出現更像是背鍋的人。”

  姚笑笑的笑意凝固在臉上。

  心裏暗暗腹誹一句,“果然是李墉,他又怎麽會是個解風情之人,要是他能看出自己今日有何不同,那才是真的奇怪。”

  他沒有要停在,還在繼續,“而且,私鹽案的時候,世子殿下並沒有出現在朝歌城,也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事情跟北疆藩地有關。我認為,事情還得在調查。不能冤枉了他。”

  這邊的人絲毫沒有反應。

  姚笑笑隻是失神地繼續在撥弄著腦袋上唯一的頭飾。

  “陛下?”

  人輕輕喚了喚她。

  當回過神時,才發現李墉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高高的個子立於她身前,遮擋住了好大一片陽光。

  但是,他臉上模糊不清的笑意已經足夠讓人燦爛了。

  “陛下再弄,玉簪就真的要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