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禦花園賞花
作者:
南有花卷 更新:2021-03-11 16:53 字數:2187
那日以後,李墉不再住於太清宮的偏殿。
姚笑笑也沒有挽留。兩個人之間莫名其妙地產生出了一種距離感,又沒有其他人察覺。
於太清宮的宮人們來說,瑾王殿下仍然每日下朝會帶著奏折來太清宮批示,兩個人一起用午膳和晚膳。一切都沒什麽改變。
唯一的不同,就是每日來太清宮裏請安的世子殿下了。
雖然姚笑笑說了他不需要再來請安,可是唐秉桓借著永樂郡王的名義,她也不能阻止。
今日,唐秉桓一直待著沒有走,用過午膳以後,有護衛兵過來請李墉。說是他們正在調整護衛兵的布防,想請瑾王殿下指導一二。
姚笑笑覺得這是保證自己安全的事情,也沒有強留,便讓人去了。
他一走,唐秉桓就坐不住了。直接坐在李墉平日裏處理公務的椅子上,隨意拿起一本奏折打開,徐徐道:“陛下,這些事情我也能幫你處理的。”
“瑾王殿下每日軍務繁忙,臣願為他分憂。”
姚笑笑憋嘴不言。
他合上奏折不打算放棄,“陛下,不信你可以考我。”
看著腳邊一堆沒有處理完的奏折已經夠累了。這人還要在這裏爭權奪利,看得人心煩。可她知道要是不應,唐秉桓一定會沒完沒了的。
於是姚笑笑隨意拿起一本奏折,念了出來,“這是關於修葺金陵行宮,讓戶部撥款的事情。你說,應該怎麽辦?”
“當然是批注同意了。這是陛下的行宮,戶部的錢難道不應該第一時間到位嗎?”
“放屁。”姚笑笑毫不客氣地一本奏折摔在了地上,假裝怒不可遏。
唐秉桓嚇得一瞬間跪在了地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何又惹怒了眼前的天子,隻覺得自己說的沒錯。
大著膽子疑惑,“臣不知何錯之有。”
她聲音很弱,可氣勢足夠,“金陵地處江南,近日水患頻發。你不阻止我不說,還想著讓戶部第一時間把錢拱手奉上。”
姚笑笑想到這人進朝歌城是為了春闈考取功名的。若是讓這種隻會拍馬屁的人謀得一官半職,那整個桑武國豈不是又多了一份危機。
失望地看向唐秉桓,“這就是你說的,你也能處理好?”
他連連請罪。言語間沒有一點真誠,依舊奉行著拍馬屁,“陛下贖罪,臣一心隻想著為陛下修葺行宮。臣隻望陛下能開心。”
人無奈收回視線,不想再言語。
姚笑笑讓他繼續跪在地上受罰,內殿中才算是安靜了下來。
過了一個時辰,姚笑笑處理奏折有些疲累了。又看著李墉遲遲未歸,不時往太清宮外麵看過去。
跪在地上的人像是明白她的心意,再次開口,“陛下,今日陽光甚好,不如我扶陛下去禦花園走走?”
她下意識開口就準備拒絕時。對方又說:“順便去看看瑾王殿下什麽時候回來。”
“那…好吧。”嘴上猶豫,可動作果斷。
她慢悠悠從床上起來,任由唐秉桓扶著手臂。兩個人往禦花園的方向走。
在宮裏那麽久,姚笑笑也沒有一次路過過禦花園。聽翠娥說,裏麵種了很多稀世奇花,現在正是開花的季節。她去尚宮局回來路過時,都能看見。
每每聽翠娥說這些的時候,她竟然無端羨慕的要命。
於她而言,禦花園的存在相當於供別人欣賞的。而她自己每天隻是奔波於蒼梧殿,紫宸殿和太清宮裏。一想到這些,心情有些不好。
“陛下,最近開了很多花,你有沒有什麽想看的?”唐秉桓跟她說話的時候,調子溫潤。
忽略一些其他的因素,他也並不算太討人厭。所以姚笑笑沒有為難人,隻是搖了搖頭說道,“我都不知道禦花園裏種了什麽花。”
“春闈之後我若能入朝為官,我必定日日帶陛下來禦花園裏賞花。”
她冷聲一笑,表麵上沒有拒絕。可心裏十足的覺得沒有必要。想了想自己也沒那個時間。
玉輦停在了一個拱門門口,裏麵飄出了陣陣悠然淡雅的味道。姚笑笑命人將自己放下,她想自己走走。唐秉桓眼疾手快地上前攙扶。
兩個人踏入禦花園,緩步走著。
唐秉桓詢問,“陛下想看看虞美人嗎?
她不知道何為虞美人。但深深被這個名字吸引了,訕訕點頭,便跟著唐秉桓往前走。
禦花園裏很大,兩個人走一會,就得休息一會。姚笑笑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但偶爾傷口還是會扯著疼。今日這運動量屬實有些大了。
她喘著氣,有些後悔自己非要看什麽虞美人。
可唐秉桓又是鼓勵,又是加油。時不時還提議要背著她,嚇得人咬緊牙關才好不容易走到了有虞美人的地方。
“這就是虞美人?”姚笑笑驚訝地指著花。
看著零零幾顆花,不免有些失望。名字好聽,可長的就跟罌粟差不多。實在不值得走那麽遠的路。
而且頂著毒辣的太陽,傷口還隱隱作痛,她頓時沒了興致長歎一口氣,對著唐秉桓說道:“回去吧,我累了。”
對方倒是沒有再誇張跪地請罪,安靜地走到了她的身邊,重新扶著她的手往回走。
兩個人剛跨出不幾步路,就聽見不遠處的灌木叢裏窸窸窣窣有人在說話。
禦花園裏幽會?
這可比什麽花都好看得多。姚笑笑強忍著傷口的疼,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藏在一堆草叢裏看過去。影影綽綽地看不真切。
隻聽見一個嬌弱的女子在說話,“不行,啊不行啊。”
“奴才這腳恐怕是廢了。”
刺激的程度讓姚笑笑捂住了嘴,都忘記了自己是一國之君的身份。可是始終聽不見跟小宮女幽會的郎君的聲音,不禁讓人更加好奇。
突然,對方開口了,“你等一下,我讓人過來幫你看。”
而偷聽的姚笑笑也徹底怔住了。
這清冷疏離的聲音,除了李墉,還能有誰呢?
她把著從草叢間看過去,身上衣服的顏色不正是朝服裏最深的絳紫色。可為什麽,他會跟小宮女在禦花園裏幽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