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傷口愈合
作者:南有花卷      更新:2021-03-11 16:53      字數:2196
  李墉找了一個江湖上很有名的大夫來給姚笑笑看病。

  從外敷的藥到內服的藥通通都換了一遍,可是她傷口愈合的速度仍然非常的慢,而她自己也感受到了不對勁。

  今日趁著李墉回府,他特意把大夫留下來詢問,“我這傷為何好的那麽慢?”

  “回稟陛下,陛下乃真龍天子,體質與我們常人自是不一樣。傷口恢複的速度當然也不盡相同。”

  姚笑笑卻知道,這不過是哄騙人的話。她的身子跟常人的沒有任何不同。

  唯一有區別的,或許是她的意識本不屬於這具身體。才有可能造成一些解釋不通的現象。但是她想著大夫也未必知道。

  可誰料對方又開口,“陛下,草民鬥膽問陛下,從前是否進行過什麽奇怪的祭祀儀式?”

  這一問,姚笑笑便感覺到了不對勁。她知道自己不能說,於是嚴肅地搖搖頭否認了。

  對方沒有得到答案,又開了兩幅藥便離開了皇宮。

  大夫前腳剛走,李墉後腳便踏入了太清宮內殿。上來什麽也不幹,直接問道:“大夫怎麽說?為什麽那麽久了傷口還沒有愈合?”

  姚笑笑開心的露著大白牙,看到他關切的眼神,簡直笑意難擋。雖然傷口未愈合全,但已經能下地走路了。

  動作遲緩地下了床,亦步亦趨地走到李墉身邊,開口便是,“殿下從哪裏找來的神醫啊?”

  “怎麽樣,是不是他給你開的藥有用。”

  她訕訕點頭,敷衍一句,“有用有用。所以我才想問問殿下哪裏找的人,那麽神奇。”

  李墉先是鬆了一口氣,將她扶坐在軟榻上。看她姿勢舒展,才回到原位。

  淡淡回答,“這人是我以前行軍時認識的,我一直以為他是術士,沒想到最近在朝歌城裏開了一個醫院,人人都說他是神醫。我便將他請來了。“

  姚笑笑一聽,背後發涼。

  既然是術士,那怪不得他會問些奇怪的問題,看來真有可能是看出來她有什麽問題。心虛地朝李墉笑了笑,又說:“說的確實挺準的。”

  看她精神不錯的,他也算是安心。

  李墉繼續負手站在殿中,等著人指示。可是姚笑笑整個心思都跑得遠遠的,沒有意識到殿中還有一人。

  良久,他主動打破了沉默,“殿下,我今日回府時順便去看了看那個小侍衛。”

  姚笑笑的身子都僵住了。她剛才還在想著身份暴露的事情,現在立刻就又出來一個更緊急的事情。

  凝起一個虛假的笑,顫顫巍巍問道:“他有說什麽嗎?”

  “沒有。”李墉有些挫敗。繼續道,“殷戎審了很久,他什麽都沒說。”

  卻見軟榻上的人長舒一口氣。他不禁疑惑,“陛下擔心他說什麽?”

  姚笑笑嚇得整個人都精神了,眨巴著眼睛,無辜地擺著手大聲否認道:“沒有,我當然希望他說實話了。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呀。”

  對麵的人定睛看著她,像是鷹一樣的眼睛直叫人害怕。

  她吞了兩口口水,就著急地要躺回床上,嘴裏還說著,“工作了工作了,前三日的奏折今天必須要批示完。”

  李墉點了點頭走到了她身邊,繼續扶著她往回走。不經意地看了看她身上的傷口,總覺得什麽地方不對勁。

  太清宮的內殿已經被改造成了另一個辦公區,紅木雕花床的旁邊摞著一遝又一遝的奏折。奏折旁邊放著一張書桌,李墉伏案於前。

  姚笑笑將看過的奏折口頭批示,李墉負責謄寫。

  兩個人倒是默契,看得整個太清宮的宮人們眼冒桃花,朝堂上議論聲四起。

  李墉正在分類,打開一本奏折沒有立刻將其當垃圾事務處理,而是循循念了出來:“聽聞陛下受傷,猶如痛在臣的身上。相思無處安放,願隨南風吹入朝歌城中,望汝感之。好在……”

  “打住。”姚笑笑在床上憤然一聲。怒視著轉頭看過去,抱怨道:“不是說了,世子的奏折不用念嗎?”

  他並沒有理會,自顧說道:“世子殿下近日上奏是愈發頻繁了。”

  想來,世子唐秉桓應該也聽聞了朝堂上關於陛下和瑾王之間關係更好的議論。而姚笑笑從不給人回信,當然隻能借以奏折來慰問。

  李墉也不知怎的,看到他的奏折心頭一股無名火就要竄出來。可每每看到她抗拒的樣子,這火又莫名其妙消失了。

  姚笑笑搖搖頭,暗暗說了一句,“都是閑的。”

  話剛落地,她就想到李墉似乎對唐秉桓尤其有敵意,便想起了從前世子對他做的過分的事情。

  眼波柔和了些。

  聲音更是溫潤,“殿下你很討厭他吧。”

  李墉的手一頓,他驀地有些慌張,眼睛放在奏折上,故作平靜地說,“陛下為什麽那麽問?”

  “他對你做過很多很討厭的事情,汙蔑你,欺負你。小的時候他還沒有跟普樂郡王去藩地時,總在宮裏拿你尋開心的。”

  李墉的思緒仿佛被她牽回了當年,那一段有些不堪回憶的過去。

  這些都是事實,可怪的是陛下深居宮中,自幼有太傅教書。她從不去世子王爺們的書塾裏,又是怎麽知道他成日被人欺負的?

  正在出神時,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塊麥芽糖,姚笑笑已經從床上起來,走到了他的麵前,“給你吃糖,讓你忘記不開心的事情。”

  他低頭看了看,緩慢地伸手去接住。

  那明明是他買個她的,如今倒成了安慰自己的東西,不禁有些想笑。

  姚笑笑看他的樣子實在有些心疼,忍不住伸出手撫了撫他的頭頂,聲音更加溫柔,“沒事的,我們不見他就沒事了。”

  這豈是說不見就能不見的。

  李墉把嘴裏的麥芽糖吃完,抬眸看著她。任由她的手繼續在他的頭上放著。嘴邊淡然說道:“陛下,馬上就是春闈了。”

  “春闈怎麽了?”她還是收回了手。

  那一刹失溫的頭頂,讓他有些恍然。

  可表情沒有變化,依然疏離地說了一句,“今年世子參加了春闈。算著日子,他應該已經動身往朝歌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