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他有危險
作者:南有花卷      更新:2021-03-11 16:53      字數:2154
  昨日來的胡與國小廝被殷戎安排在了家丁們的房間,明明他都老老實實待在房間裏沒有離開過。也不再提要帶走季濂安的事情了。為何今日突然又消失?

  姚笑笑緊跟著李墉的步子,實在有些倒騰不過來。

  她剛才就脫了朝服最外一層的衣服,一路便從皇宮裏飛奔追了出來,這下才察覺到疲累。

  不過就算李墉的身影已經消失了,她也能在整個親王府裏來去自如。

  走到後院裏家丁們住的房間,就看見幾個人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殿下,是我們沒有看好他。”

  “說,到底怎麽回事?”李墉神色沉著,眉頭緊皺。

  幾個人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半個身子都趴在地上,“今日,我們幾個打水準備洗澡,他也同意跟我們一起去的。可是中途說要回來拿個什麽東西,就再沒見著了。”

  殷戎一腳踹在了他們幾個身上,“混賬東西,我不是跟你們說了,那是重要的證人。你們給我看好了,但別嚇著他。”

  “殿下,我們也不知道啊。這小哥從昨日到今天都很好相處,我們也就放鬆警惕了。”

  李墉負手站著沒有說話。

  姚笑笑倒是沒有那麽生氣,語氣也友好耐心地問道:“那你們有沒有看過這後院出現什麽可疑的人?”

  幾個人都搖頭。

  她環視一圈房間,又探頭出去看看院子,均沒有打鬥的痕跡,並不像是被人擄走。咬著手,陷入了思考。

  李墉看著姚笑笑,問話的聲音明顯要柔一些,“陛下,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這個人恐怕是唯一一個見過真凶的人,所以消失很有可能是因為被人擄走了。”

  隻見對方非常肯定地搖搖頭。

  對上她視線時,李墉有那麽幾分猶豫。正當要開口時,殷戎拉住了他提醒一句,“殿下,這是府中要事。”

  殷戎所謂的要事,是府中布防的問題。

  其中涉及了瑾王殿下的安危,所以即便對方是陛下,也可不透露。

  但兩個人還沒開口,姚笑笑又自顧搖頭說道:“不可能,你府中的戒備那麽嚴。牆上有暗哨,牆角還有機關,再強的功法也不可能不驚動任何人。”

  房間裏一瞬沉寂了下來。

  “你是如何得知我府中的布防的?”李墉的聲音再次冷到了骨子裏,像是一根冰刀射了過來。

  姚笑笑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說了些本不該她知道的事情。

  於是幹笑兩聲,拉著李墉走到牆邊忽悠道:“我看出來的啊。你看這幾塊牆跟別的不一樣。還有這地上,不都跟普通的土地不同嘛。”

  “嗯,確實不同。”李墉冷冷的從喉嚨裏碾出那麽幾個字。

  心裏卻根本不相信她說的話。因為整個親王府中,隻有後院的布防和其他地方不同。所以,她壓根不是看出來的,而是一早就知道了。

  但當務之急,並不是糾結她如何知道的,而是趕緊找到胡與國侍衛。

  姚笑笑重新回到房間,根據家丁們的提示,她走到了那個小侍衛睡覺的床鋪,仔仔細細地看了又看。

  什麽痕跡和線索都沒有。就在她快要放棄轉身時,突然發現了些不一樣的東西。

  她看了看旁邊人的枕頭,又看了看那小侍衛的枕頭,拿在手裏叫來了李墉,“殿下你來看。”

  李墉負手走過來,視線沒有落在她手裏的物件上,依然眼神複雜地看著她。

  “這枕頭上染的顏色是什麽呢?”

  她撚在手裏感受一下質感,又放在鼻子處聞了聞。一股非常濃烈的味道傳入鼻息。她循循道:“鬆節油?”

  “那是什麽?”

  李墉有時候覺得,她說的話自己完全沒有聽過,更別說聽懂了。

  姚笑笑把自己粘了咖色的手指放到他的鼻子處示意他聞。是一股帶有樹皮香的油的味道,但其實並不強烈。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的。

  “準確地來說,這是顏料。”姚笑笑抽回自己的手,放在鼻下再次確認。

  她把旁邊另一個床的枕頭也拿了過來,兩個一對比,就很清楚了。小侍衛的枕頭上若隱若現的有些汙漬。

  李墉指著小侍衛的枕頭說,“你的意思是這上麵沾染的是顏料?”

  “嗯,但是我沒有想通小侍衛為什麽要用顏料,而且是這個顏色的。”

  忽然,李墉拉起了她的手,定睛地觀察著她手指上殘留的顏色,心中似乎有個答案愈漸清晰。順勢拉著她往門外走。走到了家丁們院子裏的那口深井旁。

  春末天氣有點幹燥,地上的水漬已經消失,徒留著星星點點的顏色。

  姚笑笑直接蹲了下來,“這怎麽也有顏料。”

  “我想,我已經知道答案了。”

  她回頭才發現,自己的手被李墉拉著,手腕那若有似無的涼意,驚得她一顆心裏跳亂了拍。

  還沒等收回心神,身邊也蹲下了一個人。依然拉著她的手腕,像是並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這個人,恐怕根本就不是胡與國的小侍衛。”

  “什麽?”姚笑笑驚訝地回神。嘴巴張得很大,手卻一動不敢動。

  李墉再次站起來,發現自己拉著她的手腕。一瞬放開的動作有些快,快到他自己都覺得過於刻意了。

  為了讓她不在意這動作,他趕緊繼續,“胡與國地處西南,他們喜黑。國人也都會把自己曬得很黑。可是這個人似乎是往自己的臉上塗了一些顏色,才瞞住了他的身份。”

  “顏料是用來偽裝的?”姚笑笑假裝不在意地接住他的話。

  李墉頷首,“恐怕這個人根本不是被人擄走的,而是自己離開了。”

  他隻需要將自己臉上的顏料擦幹淨,便又成為了桑武國人。這樣一個人在親王府中行走起來,豈不是方便。

  姚笑笑覺得很有道理。可當她再想起什麽的時候,心裏突然一恐。

  “遭了,他來親王府是想要帶季濂安走的。”

  李墉也反應了過來,“快,去白雲客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