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惱羞成怒
作者:南有花卷      更新:2021-03-11 16:53      字數:2227
  李墉將兩個白雲客舍裏明目張膽對話的人帶回了親王府。由於胡與國使臣身份特殊,所以都回了鴻臚寺裏等,沒有再跟著。

  原本寬敞的馬車,因為坐了三個人,顯得有些擁擠。

  姚笑笑坐正位,左右手邊各一個人。

  此時的季濂安正憤怒地盯著他對麵的人,“你個混蛋,迷惑我。”

  李墉抱著珺天劍,挑眉表示疑惑。

  “你若是早告訴我小美人就是陛下,我何至於退婚的,你就是個卑鄙小人。”季濂安不明白李墉的用意。

  從他看陛下的眼神裏,看不出情意,也看不出別的什麽。不像是愛慕者之間的把戲。可他又為什麽不坦白她的身份?

  季濂安繼續,“如今我既然知道了小美人的身份,便也不會再輕易放棄。”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睛看向了姚笑笑。

  可是她,卻看向了李墉。

  “三皇子莫不是忘記了剛才在朝堂上說過的話了?”李墉淡淡的口氣。

  他明明感受到來自身旁的目光,可始終沒有回頭迎上姚笑笑的視線,他不知道這一看,算什麽意思。

  聽到他的話,姚笑笑才注意到李墉分還穿著上朝時的衣服,連聲問道:“你沒有回府?”

  李墉還是轉頭看過去,沒有回答。隻不過他的眼神裏好像在說,為了處理他們的麻煩,自己下了朝就趕過來的了。很累,很煩。

  姚笑笑這樣解讀以後,縮回了身子,像是很怕他。

  一旁的人看懵了。她和傳聞中的陛下可是半點不一樣,沒有狠戾殺戮的氣質,更沒有十惡不赦的行為。更甚至她還有點怕李墉。

  這樣的人,哪有王者風範。

  季濂安不禁想起了剛才在客舍中她說的話。所以真實的陛下,也因為自己能力不足而有想要逃出宮的想法,卻因為周圍的人,讓她不得不被困住。

  那麽一想,他激動地握住了姚笑笑的手,“陛下,你願意跟我走嗎?”

  她一頭霧水地看著季濂安。又求救般地看向李墉。

  這聽見蹭地一聲金屬摩擦的聲音,珺天劍再次出鞘。要說整個桑武國,恐怕也隻有季濂安見這把絕世名劍見得最多了。

  他如今仗著自己是使臣的身份,絲毫不怕。繼續握著她的手,“陛下,你不是也想逃出皇宮嗎?不如我們一起浪跡天涯,這些事,總有人做的。”

  “當然不行。”

  姚笑笑相當理智。她明白一旦從尊位上下來,首當其衝的下場就是被各種人追上。以前造的孽,到時候全都會找上門。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得先守住自己的皇位。

  但這聲拒絕太幹脆,幹脆到像是她對女帝這身份的執念過深。李墉眼神複雜地看過來,卻一言不發地再轉回去。

  回到親王府,姚笑笑自顧下了馬車,熟稔地和家丁聊著天就往內院走。對整個親王府像在自己家一般。

  季濂安又一次看得出了神。他總覺得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一般。

  “去議事大廳,有事跟你說。”李墉在他身後,說完負手往議事大廳走。

  到了地方,小廝送來熱茶和點心。李墉命殷戎守在門口,不得任何人進來,任何人裏,也包括了陛下。

  關上門,兩個人卻什麽都沒說。

  半晌,是季濂安主動打破沉默的,“你和她,關係很好?”

  “三皇子應該不需要我提醒你,她的身份,乃是桑武國最尊貴的人。”

  季濂安沒有看他,而是看向了棋盤門,聲音沒有了往日的輕佻,反倒有些失落,“她喜歡你?”

  李墉眉頭一蹙,冷聲回答:“她乃九五之尊。”

  似乎對於這個答案並不滿意,季濂安蹙眉回頭再問,“那你喜歡她?”

  像是惱羞成怒一般,李墉把珺天劍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起身朝他走了過去。一伸手,無禮地扯住了季濂安的衣領。他的眼神裏,卻平靜地像帶著偽裝。

  “我說了,她是桑武國最尊貴的人。”

  “李墉,你知道你反複在強調的東西,其實根本沒有意義。我問的,是拋開身份後,她真實的那個人。”

  這似是問題又不是問題的話,讓房間再次陷入了沉默。李墉放開了手,定睛地看著,探究著。

  良久,是李墉再開口,“你喜歡的,是她。而不是女帝李甯玉。”

  季濂安點頭。迎上他的眸子時,看出了那麽絲的嘲諷。並且,人毫不避諱地直問,“堂堂親王,不會是從未談過幾場風月之事吧?”

  李墉沒再理會,重新坐到位置上。

  他又恢複了平常的模樣,冷冷的眼神,看什麽都像沒有感情一般。

  “不過殿下找我回來,就是為了閑聊的?”

  這三兩下的打岔,李墉才好不容易進入了正題,凝眉嚴聲道:“你們突然來訪,究竟是什麽目的?”

  季濂安抱著手,並不打算回答。

  “那你來桑武國,當真隻是為了逃離胡與國的爭鬥的?”

  這下,站著的人笑得更是放肆,拖腔拖調地說了一句,“沒想到殿下還喜歡聽牆角吧。”

  “我問你,是與不是。”李墉經不起逗,一個不順心,就是拔劍的姿勢。

  嚇得季濂安擺手要求饒,“殿下,有話好好說。”

  他也想好好說,可若不用點什麽手段威脅他,恐怕是不會得到想要的答案。所以李墉的手始終放在珺天劍上。等待隨時抽出來。

  正當季濂安坐在調整好姿態的時候,殷戎突然又出聲打斷了。

  “殿下,外麵有鴻臚寺的人來報,說是事情緊急。”

  李墉耐著性子,淡淡一個字,“說。”

  隔著棋盤門,光聽口音,就能聽出對方是胡與國的人,他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三皇子,你快出來啊。”

  他明明說事態緊急,可有機會說話了,又什麽都不說。隻是在讓季濂安從房間裏出來。

  裏麵緩緩開門,就看到一個隨使團一起入桑武國都小侍衛,現在渾身是血的跪在地上。

  “怎麽了?你這是怎麽了?”

  季濂安著急了。

  小侍衛警惕地看著他身後的李墉,湊近耳邊說了什麽。

  可季濂下一瞬就重複了出來,“什麽?使臣們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