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他殺人不需要動機
作者:青山老酒      更新:2021-04-24 19:14      字數:2306
  林謙不想驚動船上的守衛,隻是仗著敏捷身法閃躲,沒有還招。

  躍下船頭,消失在黑暗當中。

  那個黑影仿佛與夜色融為一體,看著林謙消失的方向,眸子閃爍幽光,似有疑思。

  少頃,他縱身躍起,也從另一側跳下了船。

  林謙回到事先潛伏的地方,

  柳青竹和梁小婉察覺到動靜,從樹後閃身出來。

  梁小婉收起手上的兩把短刀,見林謙身上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問道:“林大哥,你把那個魏元超解決了?”

  “魏元超死了,但不是我動的手。”

  柳青竹和梁小婉的對視一眼,麵露疑竇。

  “怎麽回事,除了我們,居然還有人要殺魏元超?”

  梁小婉恨恨的道:“那個魏元超心性惡毒,還有人想要殺他也不奇怪。”

  林謙苦笑搖頭,對她們二位道:“不是要殺,而是已經殺了,我動手的時候才發現那個魏元超已經死了,而且那人隱身在黑暗中,突然出手偷襲,我怕驚動船上的守衛,所以就沒與他纏鬥。”

  柳青竹思忖著道:“能在黑暗中躲過你的感知加以偷襲,此人修為不凡,你能看出他的武功路數嗎?”

  林謙搖頭,“交手的過程太倉促了,看不出來,隻是有一點我覺得有些奇怪。”

  “是什麽?”

  “小婉,把你的刀給我一把。”

  “哦。”

  林謙接過梁小婉的遞過來弧形短刀,橫過刀身對著月亮閃了下,反射月光的刀身錚亮,猶如一泓秋水。

  唰唰唰,他動作極快的耍了個刀花,止住動作對二人道:“看到了吧,正常情況下,再快的招法也能察覺到光芒反射,可我與那人交手時隻能感受到砭肌刺骨的劍氣,卻看不到他手裏的劍。”

  “會不會是墨劍,我記得你曾經提起過,你們圍殺北戎秘檢司第一高手薛寒的時候,就曾經繳獲了他的那柄森羅墨劍。”

  “當然想過,但是墨劍森羅當世隻有一柄,從未聽說過江湖上還有另外一柄顏色漆黑的劍器。”

  “好像不是哦……”梁小婉手指點著自己的臉蛋皺眉尋思半天,她問林謙,“半黑半白的算不算啊?”

  林謙和柳青竹猛然對視,異口同聲,“陰陽使者韓單!”

  梁小婉道:“沒錯,我剛才想到就是這個人,江左小築的第一高手,他手裏的那柄陰陽劍就可以在夜色中化為無形,有時在日光下也能隱去行藏,讓人防不勝防。”

  “應該就是他,咱們一直跟在他們後麵,韓單有在場的嫌疑,時間上也能吻合,但是他為什麽要殺魏元超?殺人動機呢?”

  “林謙,我覺得你想多了,韓單是黑道人物,他殺人未必一定要有動機。”柳青竹月色下淺淡笑容清麗無比,猶如寒梅綻放,她指了指也在皺眉尋思殺人動機,歪頭咬唇,表情呆萌的梁小婉,“就像小婉一樣,路見不平,彰顯天理,而他自己就是天理。我想他殺魏元超,隻是認為此人該死。”

  “林大哥,我覺得姐姐說得有道理,韓單這個人行為孤僻,我行我素,但大江兩岸對他評價都很不俗,是個人物。”

  “找機會掂量掂量他,連我的生意都敢搶,這也太不把我林某人放在眼裏了。”

  梁小婉噗嗤笑了,一副不好意思又忍不住的表情,心直口快的道:“林大哥,恕小妹直言,韓單在黑道上大名鼎鼎,可您姓甚名誰,可就沒誰知道了。”

  “哼哼,越有名氣死得越快。”

  柳青竹挽著梁小婉的小手離開,去林中找地方過夜,調侃的聲音隱約傳來。

  “……好大的酸氣。”

  ……

  不論是誰動的手,魏元超死了,這件事情就算是過去了。

  他們在林中對付了半宿,天亮之後在碼頭附近找了家小吃店,用了早飯,然後去碼頭找船。

  漁公島是座中轉的島嶼,每日去往南島的船隻不少,私營的快些,但官方的安全。一些海上討生活的強梁們敢劫掠私船,但遇到官船就會遠遠的躲起來,林謙他們不缺銀錢,資費頗貴的官船乘坐得起,主要也是不想找麻煩。

  事實證明,他們這個決定非常正確。

  押送的要犯突然斃命,而且無聲無息,此事雖然被壓了下來,消息沒有傳出,但碼頭附近已經展開了大規模的搜捕,目標都是那些私人船隻,官船隻是上來兩位麵色嚴肅的中年人簡單的抽查了些乘客,就下船離開了。

  梁小婉趴在船舷上,晨光照著她白皙尚有些稚嫩的清秀麵龐,兩隻大眼睛亮晶晶,透露著古靈精怪,魏元超死了,小姑娘算是完成了心裏的誓言,對那些死難村民有了交代,又認了姐姐,結識了哥哥,活潑少女的天性愈發地開始展現出來。

  她低聲嬌笑,“林大哥,這些人做樣子都假的很,真要搜捕凶手,哪兒有這麽隨意的,肯定得逐個問詢,發現可疑之人,先扣押起來再說。人心似鐵,官法如爐,進了衙門口,就沒有幾個硬漢。”

  她旁邊的柳青竹眺望遠處的海麵,海風拂動發絲,玉麵清麗出塵,眸光清澈,她微翹嘴角,麵露細微的不屑,道:“消息壓著不放,一是因為不好對上麵交代,他們肯定會在接下來的航程當中找借口給魏元超安上個意外死亡的名頭,海上不比陸地,有個意外發生很正常。再則,應該是他們察覺到了魏元超的死因不簡單,是高手所為,而這個高手他們惹不起,搜捕凶手,隻是走過場罷了。”

  “青竹,慎言呐,誰知道會不會隔牆有耳。”

  林謙不知從那兒淘弄到一壇酒,剛才上船的時候除了隨身包裹,沒看到他手裏有酒。

  愛喝酒的人,到那兒都離不開酒,關鍵是無論在何種場合,他們都有辦法弄到。

  用林謙的話說,隻要兜裏有錢,就沒有買不到的東西。

  船開了,好多人都來到了甲板上。

  天氣晴好,在甲板上曬太陽,吹海風,比在船艙裏憋著舒服多了。

  角落陰影裏坐著一個青衣漢子,手持黑布長條包裹,此人麵相年輕,二十七歲的年紀,麵頰略顯病態的蒼白,狹長的眼眸犀利異常。

  他遠看著船舷旁的林謙,目光在他手裏拎著的那壇酒上注留了片刻。

  移開目光,轉向別處。

  他剛移開目光,林謙和柳青竹四道目光幾乎同時在此人身上掃過,沒做停留,依舊低言淺笑,若無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