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南國迷情 第155章 聯手克敵
作者:花間酒友      更新:2021-03-11 10:17      字數:3594
  <b></b>得知了二皇子消息,香草驚喜交加。暗探隻言片語,說的很是含糊,但並不難聽出,二皇子沒有死。不知發生何種變故,二皇子逃脫了敵手。如今,正躲在某處。

  遼人都在向麟州去,莫非,二皇子竟在麟州?越想,越覺的刻不容緩。說不定,二皇子此刻,已是身處險境,正期待著救援。一時間,香草心浮氣躁、如坐針氈。

  不自覺的,香草身上勁氣激蕩。酒館兒裏,突兀的像起了風。幾名暗探離著不遠,立時察覺。定睛細看時,卻見一個黑衣女子,獨自坐在一角。雖瘦瘦小小,卻眉目淩厲,正瞪著他們。

  幾人嚇了一跳,一把掀翻了桌子,竟倉皇而逃。他們僧錄司,視香草為頭號大敵,早有畫像。方才來的匆忙,沒有注意到。此刻一眼認出,哪有絲毫鬥誌?三十六計,逃命為上。

  店中一眾酒客,也莫名的跟著逃。桌椅碰撞、碗碟墜地,酒館一陣大亂。香草微微怔楞,還沒弄明白,暗探怎麽跑了呢?不過,倒是正好,他們前麵引路,自己暗暗跟著。

  一路上,遼國暗探三五成群,都是往麟州去。而且,都是江湖人打扮,性子張揚。很明顯,這些人是綠林,被遼國收買。不像受過訓練的密探,行事謹慎,唯恐身份泄露。

  暗探沒有進麟州,翻山而過,繼續南行。過了麟州,這些人謹慎起來。不走大道,盡撿著荒僻處走。香草一路跟著,心裏也是忽上忽下。本以為,二皇子在麟州,誰知竟不是。

  突然,山穀裏傳出爆炸聲。香草聽的一驚,立時隱匿了行跡。慢慢的抵近觀瞧。這是霹靂彈,她可一點不陌生。於飛製出霹靂彈,第一枚試爆,就在玉璋苑,震驚了皇宮。

  想到玉璋苑,香草嘴角勾起笑意。那一聲巨烈的爆炸,好似晴天霹靂。人人都嚇得趴在地上,耳朵裏嗡嗡直響。元童膽小,嚇尿了褲子。其實,自己也好不到哪裏。隻是,我不說。

  不大功夫,香草查清了狀況。一支大宋禁軍,被遼人暗探,堵在了山穀裏。但禁軍有霹靂彈,防守嚴密。暗探人數不多,一直攻不進去,死傷不少人。設了營地,竟跟禁軍耗上了。

  很快,香草就發現,這處山穀,不是遼人的目標。三五成群的暗探,隻是略作停留。觀望一番,又繼續南行。香草猜測著,或許某一支暗探,臨時起意,要對付這支禁軍?

  既然不是二皇子,香草沒了興趣。禁軍被堵,關她何事?還是跟著暗探,一直往南去。看看他們,究竟要去哪裏。香草正要退走,又聽到霹靂彈炸響。山穀口,混戰再起。

  明亮的月色下,交戰雙方,看的分外明顯。山穀中,軍兵躍起身形,奮力擲出霹靂彈。一聲聲爆炸,阻斷暗探的進攻。隨著軍兵躍起,香草清晰的看見,他們的身上,穿著黑色的軍服。

  香草陡然愣住,困在山穀的,竟是少年軍?既是少年軍,香草豈能不管?怎麽說,這也是二皇子的屬下。他們身上的軍服,還是二皇子殿下,親手畫出來的。

  香草輕功高絕,縱身攀上山崖。繞過敵人暗探,潛進了山穀。及至秦征遇險,正好香草趕到,一劍殺出。

  “殿下被遼人擄走?”秦征騰的跳了起來。一霎時,秦征臉漲的通紅,雙眼瞪著香草,渾身透出凶狠氣息。

  “秦將軍還不知道?”香草苦笑。

  大宋朝堂乃至官家,對二皇子的失蹤,全體緘默、不聞不問,甚至封鎖消息。秦征身處邊關,一心戰事,哪裏能知道?此時,驟然聽聞,不啻霹靂彈,當頭炸開。

  秦征一時心神失守,這一聲厲喝,聲音可是不小。周圍的少年,一個個噌噌的,都跳了起來。秦征和香草四周,圍上來一堆人。七嘴八舌詢問,亂哄哄一片。

  於飛在少年軍,威望可是極高。少年軍,乃是於飛一手創立。所有訓練的教材,具是於飛製定。可以說,少年軍一身本事,皆是於飛傳授。這些少年,對於飛充滿崇拜。

  秦征深知,二皇子年紀雖小,卻是少年軍軍魂。如今聽聞,二皇子被遼人擄走,這幫少年炸了鍋。很快,整個營地,都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團暴烈的氣息,就像洶洶火焰,在山穀中燃起。

  “殺出去。”單海挑頭,一群少年請命。

  被堵在這裏,已經半個月。秦征顧忌軍需,不敢放手一搏。想想也是憋屈,少年軍自成軍,哪受過這般屈辱?看著少年們,秦征麵色變幻不定,猶豫難決。

  “穀外暗探不多,隻有十幾人。”香草說道。

  “十幾人?”秦征怔住。

  “不錯。暗探都南去了。”香草說道。

  這情況倒是意外。山崖上,敵人沒有警哨。想必,覺得山崖陡峭,不信少年軍能攀上去。故此,毫不設防。但此處山崖,哪裏擋的住少年軍。正好,被秦征利用,監視敵人動向。

  秦征自不會困守,早派了人攀上山崖,飛奔向麟州報信。隻是,多日過去,卻是不見援兵。

  今日一早,敵人就發了瘋。一攻擊不斷,憑借著高強武功,幾次衝進工事。少年軍險情不斷,傷亡加重。秦征全力應敵,一時疏於探查。卻不料,就在今日,敵人大部竟撤走了。

  秦征此刻,再無顧忌。堂堂少年軍,竟被一幫宵小纏住,堵在山穀之中。少年軍上下,早憋了一肚子怒火。如今隻留下十幾人,竟妄想纏住少年軍?那是做夢。

  “單海聽令。”秦征喝道。

  “屬下在。”單海越眾而出。

  “帶領第一都,攀上山頂,從側翼繞過去,貼近敵營潛伏。”秦征命令道,“聽到穀口處爆炸,立刻投擲霹靂彈,覆蓋敵營。”

  “屬下遵命。”單海領命,轉身去集合隊伍。

  “陳玉河。”秦征又喝道。

  “屬下在。”陳玉河應道。

  “第二都,分成兩部。前部列三排槍陣,後部持霹靂彈。穩步進擊。”秦征命令道,“前部抵禦敵人衝陣,後部擲彈攻擊。”

  “屬下遵命。”陳玉河領命而去。

  單海帶著人,緣山石而上。不過片刻,已經竄到了半山腰。對少年軍來說,攀岩就是家常便飯。此前沒有行動,卻是擔心軍需。幾十車霹靂彈,哪個也不敢輕忽大意。

  趕車的廂兵,甚至醫護隊,也圍了過來。瞪眼瞧著秦征,等著分派給他們任務。這些廂兵,經曆過西溝之戰,不是無用之輩。

  一大部分,被種診要去,補入了禁軍。但還有不少人,都留了下來。如今要殺出山穀,一個個都來請命。

  “你等,守在山穀,保護軍資。”秦征說道。

  “我等遵命。”數十人齊齊躬身應命。

  陡然間,山穀又恢複了寧靜。月亮已經偏西,離著天亮不遠。秦征攥緊了長槍,靜靜的立在樹下,心裏計算著時間。冷風依然在刮,滿地的銀輝,似是起了褶皺。

  秦征不知,同樣的十五夜,與他三百裏相隔,種詁於飛等人,剛剛下到葫蘆穀底。正踏著屍骨,艱難的行進。此時此刻,秦征如有所覺,仰起頭,向南方望去。

  單海攀上山頂,兜了個圈子,繞到了敵營左側。說是敵營,不過五六頂帳篷,紮在山腳避風處。柵欄、拒馬等物,一樣也無。此刻黑燈瞎火,寂靜無聲。這也算軍營?單海嗤之以鼻。

  離著兩百多步,單海舉手握拳。正弓腰急進的隊伍,立時停了下來。單海做了一個手勢,輕輕撲倒在地。後麵的人,跟他一樣,緊接著撲倒,一個個匍匐前進,無聲無息。

  接近到四十步,單海停了下來。敵人都是江湖人,武功高強,甚是警覺。此際,不能打草驚蛇。敵人不會太蠢,一定有警哨兒。單海觀察了半天,卻找不到人,不知藏在了哪裏。

  穀口處,霹靂彈猛然炸開。一聲巨響,震得大地顫抖,烈焰衝天而起,映紅了整個山崗。單海噌的跳起,拔出火折子,點燃引信,大喝一聲,“殺。”霹靂彈應聲拋出。

  隨著單海的喝聲,一片霹靂彈,冒著火光,飛向了敵人帳篷。下一瞬,霹靂彈的巨響,連成了一串兒。一團團烈焰翻湧,淹沒了敵人帳篷。火海裏,傳出敵人慘叫的聲音。

  單海抽出長刀,一聲喝令,少年軍衝向了火海。三十多枚霹靂彈,同時炸開,根本無物可擋。營地被炸成了大坑,即便還有人未死,身體也是支離破碎,隻剩絕望的哀嚎。

  單海繞著營地,看了一圈兒。發現未死的,直接補上一刀,解脫了他的痛苦。少年軍有些悻悻,一輪霹靂彈扔過去,誰知戰事竟結束了。一個個憋了老大勁,都還沒使呢。

  敵人在穀口,有人晝夜守著,防止少年軍衝出。但今夜,注定他們倒黴。少年軍多了香草,他們隱藏的位置,早被偵知。霹靂彈精準無比,正落在他們藏身之處。

  再是身手敏捷,也反應不及。連慘叫都不及發出,已被霹靂彈炸飛。隻有一人,幸運的躲過霹靂彈,沒有被炸傷。眼見少年軍殺出,同伴死的死、傷的傷,哪還有鬥誌?轉身就逃。

  剛跑出兩步遠,寒光閃閃的劍尖,已經追了上來。倉促間,此人抖手拋出暗器,團身一個翻滾,遠遠的竄了出去。香草腳下一點,斜斜的飛了出去,避開暗器,縱身前撲。

  敵人驚覺腦後劍風,不由大驚失色。一個懶驢打滾,滾倒在地,再次躲開致命一擊。剛想爬起,脖頸猛然一疼。卻是香草飛撲落空,趁勢矮身,回劍一擊,刺破了敵人脖頸。

  殲滅了敵人,香草告辭離開。她的心裏,急如火燎,一刻也不願耽擱。敵人已蜂擁而來,二皇子的處境,想必更加凶險。無論如何,她要趕過去,守在他的身邊。

  望著香草的背影,少年軍肅立無言。他們已不是頑童,而是身負使命的霹靂軍。此時,幾十車霹靂彈,還未送到戰場。縱是再多牽掛,也得咬牙忍住。心中被壓抑的情緒,緊緊攥在了拳頭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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