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不可思議 07 不可思議的消失
作者:缺鈣的關節炎男孩      更新:2021-04-03 03:12      字數:3973
  <b></b>“陳曉慧?你在說什麽?現在的學生會名譽副會長是雷記玲。”

  “雷記玲?學校裏有這號人物?”

  “你是大一新生吧。”

  “嗯。”

  “那就對了,我們的雷記玲副會長平時很少露麵,不知道也很正常。”

  “不是,前天你還說你們副會長是陳曉慧。”

  “這位同學,如果你不舒服,可以去校醫務室,如果燒壞腦子了,可以去醫院?”

  “你怎麽說話的。”

  “不送。”

  就這樣,沈放被轟了出來,前天還在一個勁兒的討好陳曉慧的學生會成員今天卻說不認識陳曉慧,這什麽情況?

  人剛走就急著撇清關係,這拍馬屁的功夫還真是一流。

  “人走茶涼,說的就是這個吧。”

  沈放獨自歎息,無奈的搖頭,他對陳曉慧雖然沒有感情,但看到她這樣被無情的對待,心裏多少不是滋味。

  “或許事情結束以後我應該去祭奠一下她。”

  時間稍稍倒退一些。

  不可思議社。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安河橋、讀愛、陳曉慧自殺前的情況,我們可以從這三個方麵查起,自封你去一趟法學係,胖子你去一趟文研社,沈放你去一趟學生會……”柳棠詳細的安排接下來的工作。

  “為什麽我去學生會?”沈放有些好奇。

  “胖子和自封追求過學生會的雷書記,熊貓應付不了那樣的場合。”柳棠推了推眼鏡解釋一番。

  “那你……”沈放話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盧樂樂搭著沈放的肩,“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們的柳大才子可是雷書記的白馬王子。”

  白馬王子?不知道為什麽出現這四個字的時候,沈放的腦海中過的是那個嘩眾取寵的絲柳棠。

  “作為懲罰,我們得給你取個代號,沈浪?不好不好,沒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沈放是拒絕的,但他的拒絕聲完完全全的被無視掉了,他隻能默默接受,不過轉念一想也沒什麽不好的,他們都有外號,這樣或許更容易相處。

  “見光死怎麽樣?”胖子插了一句。

  “見光死?……對對對,見光死,見光死,見光死好,絕對的眼前一亮。”盧樂樂笑的前仰後合。

  “我能不能申請換一個。”

  “從今天起你就叫見光死,一見光就死。”

  ————

  “記住為娘的話,路上不能隨意揭開這紅蓋頭,它能遮蔽三光,以免三光衝煞,有辟邪之效,記住了,切莫見光,見光則死。”

  ————

  “切莫見光,見光則死……”

  “你說什麽?”

  沈放楞楞的沒說話,盧樂樂拍了他一下才反應過來,“你們以後就叫我三方吧。”

  “見光死挺好的。”

  “嗯,確實不錯。”

  “朗朗上口。”

  “……”

  盧樂樂和胖子聊的不亦樂乎,哪裏還管的上沈放的意見。

  他們約定好各自的事情就出發了,不管結果如何,下午15時整在不可思議社匯合。

  時間回到現在。

  沈放從學生會出來才13點出頭,他漫無目的的在校園裏晃蕩,結果一不小心的就走到了安河邊的綠蔭小道,沈放遠遠的望著那座安河橋,竟萌生了一種想去現場看看的衝動,他順著綠蔭小道走走停停,不知不覺間離安河橋隻有寸餘。

  微風忽起,安河橋上有個小男孩正笑著衝他招手,還是那個找媽媽的小男孩。

  “你找到你媽媽了嗎?”

  或許是隔的有些遠,或許是風聲阻礙了聲音的傳播,小男孩並沒有反正,依舊笑眯眯的衝他招手。

  “見光死!!!”

  一聲呼喚吸引了沈放的注意力,他尋聲找去,離綠蔭小道不遠的籃球場上,盧樂樂正扒著鐵絲網喊他。

  讓他去法學係怎麽跑來籃球場了?這麽快就調查完了?

  沈放走近籃球場,這才發現球場上不僅有盧樂樂,連王耀也在,這兩人什麽情況,怎麽一起相約打籃球了?

  “快來,快來。”盧樂樂不停招手,當沈放轉頭看向安河橋時,小男孩已經消失不見了。

  沈放小跑著奔向操場。

  “哥哥帶你看些好東西。”盧樂樂隔著鐵絲網神秘兮兮道。

  好東西?難不成查到了什麽?

  盧樂樂邊跑向籃球場,邊向沈放招手,“快來。”

  隻見盧樂樂和王耀兩個人蹲坐在操場一邊,雙手托著下巴,一臉癡笑的看著籃球場上揮汗如雨的同學。

  這兩人不會是同……這想法剛在沈放腦海中停留片刻,下一秒沈放看到籃球場另一側約有十幾個女同學歡呼加油,她們穿著清涼,時不時的彎腰提臀,讓盧樂樂和王耀直呼臥槽。

  難不成這十幾個女生中有目標人物?或許是吧,沈放抱著一絲絲幻想。

  三人橫坐一排盡情觀賞。

  一個半小時後。

  “我說,你們看出什麽了嗎?”

  “這球好白。”

  “那腿好圓。”

  “那溝好深!”兩人異口同聲,擊掌後會心一笑。

  “不是,你們原來不是在調查陳曉慧的事情啊?”

  “陳曉慧?什麽陳曉慧?讓讓,別擋著我的視線。”盧樂樂一把推開沈放。

  “裝傻充愣是吧?別以為這樣就能糊弄過關……”沈放巴拉巴拉說了一通,他們兩個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那些女同學的一舉一動,半句話都沒聽進去。

  終於籃球場的比賽結束了,女同學們圍著那些籃球運動員們離開了操場。

  “哎,可惜了。”

  “是啊,可惜了,如果我也會打籃球該有多好。”

  “是啊,如果有那麽多姑娘圍著我該有多好。”

  二人盯著離去的背影,沉迷在自己的幻想之中,許久才回過神來,盧樂樂一把摟過沈放,“對了你說的陳曉慧是個女孩子吧,怎麽樣漂不漂亮?有沒有男朋友?”

  “沒有的話,你看看我怎麽樣?絕對的專一好男人。”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沈放陰沉著臉,拿已逝之人開玩笑終歸是不地道的。

  盧樂樂和王耀一人一語,繼續纏著沈放,如果說開玩笑早就過頭了,而且盧樂樂和王耀的神情並不像說謊。

  “我再問你們一次,你們確定不認識陳曉慧?”沈放再次詢問。

  “天地良心,我真不認識什麽陳曉慧,如果認識的話,我……”盧樂樂已經豎起手指發誓。

  “那安河橋自殺呢?”

  “安河橋自殺?!!!誰死了?什麽時候的事兒?”王耀驚呼,反應很是激烈,他這一叫沈放更加驚訝了。

  這什麽情況?突然失憶?還一起失憶?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我們先不談這個了,時間到了,我們回社團吧。”沈放看了眼時間說道。

  “不是,你先告訴我們,誰在安河橋自殺了,怎麽都沒聽人提起過?”

  八卦的心令二人窮追不舍,欲打破砂鍋問到底。

  “先回社團,回到社團就知道了。”沈放疑惑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憂傷。

  沈放他們經過安河橋時,安河橋四周的警戒線已經沒有了,橋上偶有三三兩兩說笑的同學經過,有的還在橋上拍照留影。

  那棵歪脖子樹異常茂盛,枝幹已經探出,最長的幾乎到了橋心,那個枝幹上仿佛有一個懸掛著的身影,若隱若現,那雙凸起的紅眸正死死的盯著他。

  沈放的心慌了,他雖沒表現出多驚訝,但顫抖的身體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不是說要去社團嗎?怎麽聽下了?”

  沈放從驚悚中出來,他不敢正視那棵歪脖子樹,甚至懼怕安河橋這三個字,畢竟如此詭異的事情,不管放到誰的身上都會讓人大吃一驚吧,當然不排除某些中二少年覺得自己是擁有超能力的救世主,而暗暗興奮。

  不可思議社。

  “你們三個人還記得陳曉慧?”一進門柳棠開門見山,沈放聽言驚訝不已,柳棠也發現了?他第一時間將視線轉移到了眼前的兩人身上。

  沈放淡淡說道,“我記得。”

  柳棠麵帶驚訝,“你記得?”

  沈放點點頭。

  “為什麽你記得?……”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個安河橋自殺恐怕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陳曉慧死後,關於她的存在正慢慢消失。”柳棠語出驚人。

  “存在……慢慢消失?”沈放瞠目結舌。

  “你們走後我讓熊貓每隔五分鍾出去一次,每隔半小時回來一次,在第五次之後他完全忘記了陳曉慧的存在,而我卻一點兒影響都沒有,所以我想一直在外調查的你們應該也忘記了。”

  柳棠的解釋倒也在理,但他為什麽要讓熊貓每隔五分鍾出去一次,每隔半小時回來一次呢,難道說他在這之前就知道陳曉慧會消失?

  “可奇怪的是為什麽你還記得?”柳棠與沈放四目相接,“難不成你身上有什麽過人之處?”

  “你不是也記得嗎?”

  柳棠推了推眼睛,“這也是讓我奇怪的地方。”

  兩人的對白讓其他三個人一臉懵圈,一人一句開始追問起來,經過幾番解釋才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沈放直奔主題,“所以說你是怎麽知道陳曉慧的存在會消失的?”

  柳棠起身,雙手負後,“我不是知道,我是猜測。”

  “猜測?”

  “入社之前,我查閱過學校圖書館的所有文獻,甚至是上網搜索,可是連安河橋的一丁點兒信息都查不到……”

  說話間沈放已經拿出手機開始查詢,“連網絡上也……”

  “那你的那些資料是怎麽來的?”

  柳棠拿出一張存儲卡,“這張卡是我無意中從社團的資料裏翻到的,給你們看的資料就是從這裏來的,我想前輩們應該已經忘了這件事,不然也不會通過這樣的方式藏起來。”

  “我終於明白為什麽前輩們一直不讓我們搬出舊教學樓了,說不定就是因為社團裏存在著可以讓我們記得安河橋的東西,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沒離開社團的眼鏡還記得陳曉慧的存在。”盧樂樂突然偵探附體,說的有模有樣。

  “剛開始我也是這麽懷疑的,可是現在要怎麽解釋他的情況。”

  眾人再次將視線聚集到了沈放的身上,陷入了沉思。

  “讀愛!!!”

  四人再次異口同聲。

  “沒錯,他是陳曉慧在讀愛前表白的人,說不定是讀愛保留了他的記憶。”

  讀愛保留了記憶?沈放感覺有些可笑,可這一個個脫離現實依據的推理又讓他無法反駁,此時在他的眼中,周圍的空氣裏仿佛浸沒著一層神秘與詭異。

  “這次你們去查下讀愛的情況,圖書館應該有記載,還有一點讓我很在意的,讀愛為什麽在老校區修繕完畢以後沒有移回來,問問學校資深的老師,或許有答案。”

  四人出發,柳棠一人鎮守大本營,他緩緩起身,站在窗前望著外麵寂靜滿是雜草的教學樓,身旁的牆壁皸裂脫落,露出一抹血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