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殺人之夜
作者:憂傷的十七      更新:2021-03-10 06:09      字數:2325
  “大人!讓小的們回去睡覺吧!”

  “是啊大人!深更半夜的把小的們留下也不說為了什麽!”

  “大人!小的再不回去,家裏婆娘非得以為小的去逛窯子了不可!”

  下麵的衙役早就站不住了,紛紛開始嚷嚷起來。

  縣令當然不敢跟他們說明情況,否則非得一哄而散不可,但是又不能無視他們的叫嚷。隻得開口道:“別嚷了,別嚷了,這幾天吃住就在衙門裏,本官每人給你們發八錢銀子!”

  衙役們聽到縣令發銀子全都不叫喚了,隻是好奇縣令為何突然之間如此大方,竟然每人發八錢銀子,他們的月錢可都隻有二錢,這一下就賞賜四個月月錢的銀子。

  夜黑風高,殺人之時。

  “呼······呼·······呼······”

  “今夜的風,怎的這般大!”縣令抬頭張望。突然發現房梁上有個身影,他借著月色仔細一看,終於看清那人的麵龐。大聲驚呼:“寧···寧采臣!”

  衙役們聽到大人的叫喊,順著縣令的目光望去,全都看到了寧采臣,一個月前的事情他們還都記得,大人收了寧康一筆銀子,還分了他們一些。

  心想就算是寧采臣前來尋仇,一個半大小子而已,大人為何怕成這樣?

  寧采臣一個翻身跳下屋簷:“狗官,我們又見麵了!”

  縣令左顧右盼,四處張望:“就你一個人?”

  寧采臣看他驚慌失措的樣子,與之前手扶驚堂木威風八麵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而他頭上明鏡高懸四個大字的牌匾更是諷刺至極。心中嘲笑自己之前竟然會被這樣的鼠輩嚇到。

  寧采臣見他賊眉鼠眼的四處張望,自然明白他在找些什麽,嗤笑道:“不用找了,就我一個!”

  縣令聽了寧采臣的話還是不敢確信,又東張西望了一會,確定沒有看到其他的人影後終於渾身一鬆,靠在椅子上,手扶著驚堂木,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威風的模樣。

  “寧采臣!聽說你結識了大山裏的山賊?”縣令問道。

  “他們是獵戶,不是山賊!”寧采臣錚錚說道。複又嗤笑一聲:“怎麽!你怕了!”

  “哈哈哈!”縣令大笑了好一會,沒有接寧采臣的話頭,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寧采臣,你二叔半個月前來過衙門!”

  “哦!他又想要怎麽害我?”寧采臣沒有想到寧康死性不改,自己一而再的放過他,他卻是不知道珍惜。

  “寧康說他記錯了,你父親確實給他留下了四百兩的遺產,他帶來給本官,讓本官見到你務必要交給你,隻是你失蹤了半個月,本官一直找不到人,現在終於見到你了!”縣令說完將銀票塞回懷中。

  哦!寧采臣心想寧康什麽時候換了個性了。複又見縣令把銀票塞回懷裏:“看來你是不想把銀票交給我了?”

  縣令一拍驚堂木:“哈哈哈!寧采臣!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竟然膽敢一個人找上門來,本官將你就地誅殺,神不知鬼不覺,為何數百兩銀票不裝入自己口袋,而要交給一個死人哪!”

  縣令原本打算無論寧采臣帶那些山裏的獵戶來,還是打探清楚他跟山裏的獵戶真的相交到一起,他都親自把銀票奉上,並且向他道歉。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寧采臣竟然敢大半夜的一個人闖進衙門,現在將他就地誅殺,不僅不會讓那些獵戶知道,還能白白省下四百兩銀子。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

  “來人哪!將寧采臣杖殺,本官每人再賞八錢銀子!”縣令一拍驚堂木命令道。

  “遵命!”頃刻間又得了八錢銀子,衙役們都笑著遵命,不過是殺個小子而已,再簡單不過了。

  衙役們手持水火棍,向寧采臣走近。

  “哈哈哈!”寧采臣大笑:“這天下可真是有著太多的該殺之人!”

  “砰!砰!”

  寧采臣運起雙掌,掌中兩道掌風飛出,頃刻間兩個衙役的腦袋粉碎,鮮血四濺。

  紅的白的,噴灑在周圍其他衙役的臉上。

  現在的寧采臣殺人,再沒有半點的不適,獰笑著看著其他的衙役。

  “啊······”

  “鬼啊······鬼啊·····”

  “是妖術·······是妖術······”

  這些衙役有愣在原地的,有向著衙門外逃跑的。

  “一個都別想跑!既然有殺人的覺悟,就要有被殺的覺悟!”

  寧采臣運起雙掌,混元成盾,然後將掌中靈氣壓縮成球,再用力一拍。

  “砰”的一聲,大堂內仿佛瞬間有颶風穿過,桌椅板凳碎,屏風窗簾碎,人,碎。

  頃刻之間,大堂裏再沒有一樣東西是完整的。

  堂上,縣令癱軟在木椅之上。

  寧采臣再次伸出單手,手中掌風再次匯聚,順著台階一步步而上,走向縣令。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此刻的縣令褲子鞋子濕了一片,呆呆的盯著寧采臣的手掌,重複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寧采臣抬頭看了看天空高掛的皎月,又低頭看了看縣令頭頂明鏡高懸的牌匾,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心,複而大笑:“原來舉頭三尺無神明,公道隻在自己手中!”

  寧采臣將右手緩緩放在縣令的頭頂。

  寧采臣走出大門,身後的衙門在烈火中熊熊燃燒。

  殺人與放火本來就是一起的,相信不用多久,整座衙門就會化作一片廢墟。

  寧采臣懷中裝著整整兩千二百兩銀子的銀票,厚厚一遝,是從狗官身上取來的,想來應該是那狗官全部的身家了!寧采臣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多的銀票。

  寧采臣雖然對銀子沒什麽概念,但是也知道這是一筆巨款。

  看來這狗官平日裏沒少貪墨,而且還把貪墨所得全部都放在了身上,如今白白便宜了自己。

  清水鎮雖然不大,但是也不小,寧采臣一夜之間將這個從小長大的地方,細細的一步一步走了一遍。

  最後一站,康來客棧,後院,柴房,此刻的寧采臣靜靜躺在這裏,寧采臣曾經就這樣,在這裏度過了無數個夜晚。

  雄雞一唱,天下白。

  “是時候了,該走了!”

  至此,清水鎮再無半點留戀。

  令采臣起身離去。

  “是采臣嗎?”

  寧康若有所絕,走出房間,來到柴房,發現空無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