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是屬下無能……”

  影子依舊是這一句話。

  聽此，千麵頓時笑了。

  “好，好的很呐！影子，吾從未懷疑過你對我的真心，可如今，你還當吾是傻子不成？說，當年的真相，究竟是什麽！”

  他這些年不是沒有調查過，可是每一次調查都是失望而歸，沒有任何的收獲，所以線索就像是斷掉了一般，根本查不到底。

  之前王青璿質問他，為什麽不去懲罰當年的真凶，卻要將罪名算在這些無辜之人的身上。

  其實他也不想的啊，可是他根本找不到真凶，又如何去找他複仇呢？

  他隻能將自己心中的憤恨借由此發-泄出去。

  是的，他是在牽扯無辜的人進來。

  可是，如果他不牽扯無辜的人進來，那他就要死啊。

  在這無盡的悔恨和恨意中，死去。

  千麵的眸子不由得狠厲了起來。

  “我再問你們最後一遍，當真是什麽都查不出來嗎？”

  千麵的聲音已經像是從地獄爬出來的一般了。

  “大人，的確是什麽都查不出來。”

  影子依舊是跪的筆直，沒有分毫的害怕和慌張。

  見此，千麵頓時笑了。

  “查不出來？嗬，好一個查不出來，那你告訴我，帝炆又是如何查出來的？難不成你要告訴我，他在聖旭帝國的人脈和眼線，要比我的多嗎？”

  千麵厲聲嗬斥道。

  “大人，這件事情，我們也是屬實不知，或許這燕王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途經吧？”

  影子淡淡的開口。

  “夠了！你真當吾是傻子不成？之前我就有所懷疑了，可奈何一直沒有確切的證據，影子，你知道，欺騙吾的下場是什麽嗎？”

  “大人，影子對您忠心耿耿，從來都沒有……”

  “砰！”

  不等影子的話說完，千麵手中的內力便朝著他噴湧而去。

  影子一時不備，頓時被擊飛了出去，身子重重的撞到了一側的牆上，在牆上砸出一個巨大的洞來。

  血頓時從他的唇側蔓延了出來。

  可影子卻依舊是一聲不吭。

  “影子，你跟這我多少年了？”

  千麵突然淡淡的開口。

  “噗。”

  影子噴出一口鮮血，甚至都還來不及擦掉那嘴角的血跡，便捂著胸-口回答道：“從我剛成為暗衛的時候，就跟在您身邊了。”

  “是嗎？都這麽久了？”

  千麵淡淡的說道，此時，眾人都猜不透他突然提起這個做什麽。

  倏地，千麵的話鋒頓時一轉，整個人又變的格外的淩厲。

  “那你說，你都跟了我哦這麽久了，還會背叛我嗎？”

  千麵冷冷的笑了，看著影子的視線，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見此，影子的身子不由得一抖。

  似乎這麽長時間以來，他第一次感覺到害怕。

  “大人，屬下……”

  “你說，你若是背叛了我，我該怎麽殺了你才好呢？用毒怎麽樣？還是用蠱？”

  說到此，千麵陰惻惻的笑了。

  影子的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他知道，千麵對自己，的確是起了殺意。

  “大人……”

  影子不甘心的再次開口。

  “怎麽？怕了？”

  千麵陰惻惻的開口。

  眼珠子瞪的極大，看著影子，格外的陰森恐怖。

  “你怎麽就害怕了呢？我都還沒有害怕呢。”

  千麵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被你在背後欺騙了這麽多年，我還不曾說過一句害怕呢，你在害怕什麽？”

  “大人，屬下沒有騙過您。”

  影子艱難的撐起身子，試圖解釋些什麽。

  “沒有嗎？那你猜，你這話，我會相信嗎？”

  千麵不屑的冷嗤了一聲。

  “當年的事情我，我是不知道凶手是誰，更不知道這背後的人是誰，可是，你若是還要繼續騙我說什麽都查不到，那你就真將我當傻子哄騙了。”

  陰寒的視線掃試過影子的每一寸。

  千麵冷聲開口：“來人啊，挑去影子的手筋腳筋，將他押入地牢。”

  “大人！”

  影子揚聲開口。

  “噓。”

  千麵食指置於唇邊，輕聲道。

  “如今我還能念在這麽多年的麵子上，留你一個全屍，若你要繼續說下去，我都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說罷，千麵又一次陰惻惻的笑了。

  ……

  影子終究還是被挑去了手筋腳筋仍入了地牢，而千麵的殺戮卻並沒有停止。

  這一日，僵屍傀儡大軍出動，整個山穀，慘叫聲響徹了雲霄。

  王道子再見到千麵的時候，他一身血衣，那雙眸子卻亮的嚇人。

  他一直知道，千麵是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的。

  那眼睛就像是貓眼一般，精致又明亮。

  可是那雙眼睛，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便已經蒙上了灰塵。

  或許，是從顧芷柔離開開始的吧。

  從那之後，他的眼睛就像是被蒙上了灰塵一般，再也沒有亮過了。

  看著久違的眼睛，王道子的唇角不由得動了動。

  可也隻是動了動，他便再一次磕上了眸子。

  “你沒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

  看著王道子如此冷漠的樣子，千麵淡聲開口。

  若是仔細去聽，便能聽出他話裏的委屈之意。

  “我有什麽是需要問你的嗎？”

  王道子的眼睛依舊是磕著的，似乎並不想看到千麵這個樣子。

  看著對自己如此冷漠的王道子，千麵不由得笑了。

  “以前，我是你最疼愛的小師弟，如今，你怕是已經厭棄我了。”

  王道子：“……”

  雖是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可千麵依舊是喋喋不休的開口。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堅持了這麽久的事情，可是，如今想來卻越發覺得荒唐了，或許青璿丫頭說的對，是我自己陷入了牛角尖中難以自拔了。”

  千麵兀自的說著，可王道子依舊沒有任何的回應。

  “今日我突然想起，或許這些年來，真相一直都在我的身邊，隻是我沒有勇氣去承認，去發現罷了。師兄，當年的事情，究竟是誰做的，你是知道的，是嗎？”

  千麵說出這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

  他不敢去問，可是卻又很想知道真相。

  “這真相還重要嗎？”

  王道子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