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麽意思？”

  何誕被這突然地問題弄得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見此，天使彥翻身坐在床沿與何誕麵對麵，她凝視著何誕，幾乎一字一頓的說道：“告訴我，我們真是父女嗎？”

  “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

  何誕戰術後仰，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天使彥。

  你這個不肖子孫！

  居然懷疑我不是你爸爸？

  好吧，還真不是。

  但這不都過大半年了，怎麽還問這個問題？

  如果發現了什麽破綻，不應該早就問出來了嗎？

  “因為剛剛莫甘娜告訴我，你在三萬年前消失後就再也沒出現過了，所以你不可能和我母親結合，而且我們數據庫裏麵不應該留存有你活動的事跡。不知道，是不是有這回事？”

  天使彥雙眸死死盯著何誕，不放過他任何一絲細微的神態變化。

  好嘛，我就說怎麽突然問這個問題，原來是凉冰這丫頭又在搞事情！

  三萬年過去了，給自己找事的本領一點沒忘！

  待會看我怎麽收拾你！

  何誕暗罵了一句，但表麵神情不變，略帶恍然的說道：“莫甘娜的話你也信？剛剛是不是因為這個導致你被偷襲受傷的？明顯是你被騙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

  天使彥忽然起身拉近與何誕的距離，迫使他本能的再次後仰。

  她繼續靠近的同時，將手伸向了何誕的臉頰，輕輕撫摸一下。

  何誕驚疑的看著她，問道：“你要幹什麽？”

  這讓何誕莫名有些忐忑，他不知道天使彥這又是什麽意思？

  這突然地動作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你不會對我有想法吧？

  我可是你爸爸啊！

  這時，天使彥忽然一笑，然後拔了他的一根頭發，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原來是拔頭發啊！

  何誕不禁鬆了口氣，同時莫名感覺有些可惜。

  卻見天使彥雙眸泛起一層白膜，掃視過手中的這根頭發後，閃過一絲複雜。

  “如果她說的話是假的，那這個怎麽解釋？”

  她虛空調出一個虛擬屏幕，上麵顯示著一堆數據和DNA螺旋圖片，說道：“我對比了一下我們的基因序列，並沒有親屬關係！”

  好家夥！

  你居然搞親子鑒定！

  以前神聖凱莎還在的時候，天使彥不敢也不可能對何誕搞親子鑒定，出於尊重何誕的原則，她之後也不可能再做這種事情的。

  但是莫甘娜的那一番話讓她心裏麵很是膈應，所以她最終還是沒忍住動了手。

  眼見親子鑒定都跑出來了，何誕知道這事情不好賴了，但有些東西不能說出來，隻能無奈地說道：“我承認，都是假的，我們確實沒有直接親屬關係。”

  “凱莎之所以這麽做，也是怕我不能被天使們所接受，需要強化我與天使的聯係。而你是她左翼護衛，又是心目中未來的王儲，我這個親王和你有一層關係的話，對你我都有益處。”

  死後轉生乃是正義秩序的禁忌之一。

  或許等以後正義秩序兼容並濟更多內容後將不再是禁忌，但是現在何誕並不想把這個東西說出來。

  特別是這種禁忌發生在了新任天使王身上，會嚴重打擊其他天使的信仰，給原本就不穩定的天使文明火上澆油。

  因此，何誕選擇避重就輕，承認彼此虛假的關係，並且把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以圖把事情影響降到最低。

  見到何誕最終承認了他們之間的父女關係是虛假的之後，天使彥的心情變得異常複雜。

  失落？

  傷感？

  生氣？

  欣喜？

  如釋重負？

  索然無味？

  她也說不上自己到底是什麽情緒，她隻知道現在自己心裏麵很混亂。

  如果賀先生也不是她父親，那她的父親到底是誰？

  這疑問已經困惑了她幾千年。

  不管是神聖凱莎還是其他人都從不曾提及這個問題。

  這仿佛是個禁忌。

  總不能是她母親憑空生出來的吧？

  難不成……

  她腦中猛然閃過一個恐怖的猜測。

  不可能，太荒謬了！

  她很快將這個想法掐滅。

  看著天使彥的情緒似乎有點不大對，何誕出言寬慰道：“彥，這是我和凱莎的錯誤，對此我很抱歉。但既然你已經知道了真相，你也應該把這事情淡忘了，作為王者不應被這些無意義的東西困擾。”

  天使彥聽完沉默了些許後，看著何誕問道：“隻有這些嗎？”

  “啊？”

  何誕有些不解的說道：“不然還能怎麽樣？或者你準備怎麽懲罰報複我一下？”

  “我並不是指的這個，而是我們之間真的沒有其他關係了？”

  天使彥可以肯定事情不是這麽簡單，因為這些理由無法解釋自己發自內心的那些感受。

  她確信他們之間一定還存在著其他聯係，隻是被隱藏了。

  可惜，何誕不可能說更多東西了，他攤了攤手說道：“算起來，我們見麵的次數加起來沒超過十次，你覺得還能有什麽關係？”

  見此，天使彥也沒有著急，反而問道：“賀先生，你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時的感受嗎？”

  何誕回想起自己在高盧巴厘酒店的場景，那時候天使彥嫵媚與嚴肅並存，就是印象中的形象，他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其實那時我很矛盾。”

  天使彥自己開口解釋道：“當時我在你床邊坐了很久，因為我第一眼見到你時，我本能對你有種親近感，我很疑惑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所以遲疑了很長時間。”

  “後來與你聊天時，我發現自己對你的理想觀念很有認同感，並潛意識的想要與你拉近關係，但作為天使的理性又在控製住著我不能這麽做，所以我當時很矛盾。”

  原來是這樣嗎？

  何誕當時並沒有注意太多這方麵的細節。

  “你說，我們第一次相見，為什麽會產生這種情緒呢？”

  天使彥將問題拋給了何誕。

  “這我也不知道。”

  何誕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我不是無所不知的神，我覺得可能你自己感覺錯了吧。”

  這問題不能回答，除非給出正確答案，不然最後都必然會被更多的問題環繞，說的越多錯的越多。

  “或許吧……”

  天使彥似乎不急於得到結果，也沒有強行逼問的意思，而是若有所指的說道：“不過，以賀先生的才智，或許哪一天就知道了，到時候請一定要告訴我。”

  “嗯，一定。”

  何誕敷衍了一句。

  “隻是……”

  天使彥話鋒一轉，不複剛剛的嚴肅，而是翹起了二郎腿，笑著說道：“希望這時間能早一點。”

  何誕眉頭微蹙，並沒有說話。

  見此，天使彥也不在意，反而意味深長地說道：“畢竟時間的作用不僅是淡化影響，還可能是強化後果，就像神聖凱莎對您一樣。”

  她特意眨了眨眼睛，並拉長了語氣：“你說對吧？父親大人~”

  嘶~

  第一次聽到天使彥這麽稱呼自己，何誕不禁寒毛直豎，連忙道：“你還是別這樣叫我了，聽得我瘮得慌。”

  “嗬嗬嗬……”

  天使彥不禁掩嘴一笑，說道：“我以為你會喜歡我這樣叫你呢。”

  “你還是叫我賀先生吧。”

  何誕再次糾正了一下對自己的稱呼。

  他發現破除了關係束縛後，天使彥很快恢複了最初的姿態，居然敢調戲他了。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