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怪胎(二十一)
作者:愛逗比的傲嬌      更新:2021-03-09 21:56      字數:2080
  青嵐很快回憶起那個孩子,並不是說他的每一個救助者都有印象,而是因為她今天隻救了那一個孩子,而那個孩子的情況實在是特殊,她的情況都稱不上是危險,蟲群離他還有一段距離,任何人隻要速度夠快的話,完全就可以把她抱回來。

  因為當時她的親屬就在旁邊,再加上有幾個人正被現在蟲群中,他們的情況明顯更加危險,所以青嵐選擇了先去救助了那些蟲群裏的人。

  但直到她回來才知道那個孩童的親屬什麽都沒有做,隻是遠遠的喊著:“寶寶,快過來,寶寶快過來。”

  孩子也從來沒有見過這架勢別說是跑了,估計連思考的能力都沒了。

  最後還是青嵐去把那個孩子給抱了回來。

  青嵐正想說著什麽,就見那位兒媳搖了搖頭,然後提高了音量把大家的注意都吸引了過去。

  “您不用理會他們三個,他們就是三個瘋子,他們早就對我的小寶不滿意了,他們說不定就是想趁這個機會把我小寶害死,然後再生個孫子,他們現在也不是真心實意的為我的小寶討什麽公道,估計就是想跟您來訛錢,您不用理會他們。”

  “他們就是垃圾。”

  她笑了笑,青嵐這才注意到這位女士其實長了一張非常有親和力的臉,即使是說著對方是垃圾的話,她笑起來的時候,還是讓人忍不住也也想跟著一起微笑。

  “你是英雄,你是太陽,你做的是一份偉大的事業,他們不過是一群在泥潭中的小人,他們用自己的內心去揣測你,去評判你,你甚至不需要給他們任何眼神,他們就是渣滓。”

  她有些擔憂地問道:

  “不知道,剛剛那水瓶有沒有砸傷你?您快點回去休息吧,如果對您造成了傷害的話,我真的是非常非常非常抱歉,最後,非常感謝你救了我的女兒。她是我的心肝肉,我……”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突然哽咽了起來。

  周圍的人群其實是有些人覺得這一家三口雖然腦回路似乎很奇怪,但想想如果是因為出於擔心孩子的話,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他們現在聽到了什麽?他們一切的出發點,不是為了那個孩子隻是為了訛錢。

  那這就實在有些過於惡心了。

  也不是沒人懷疑,可明明說著擔心的三個人,氣定神閑的一滴眼淚都沒冒,倒有心思要精神損失費。

  大家都對那一家三口指指點點,周圍還有若有若無的噓聲。

  原本沉默寡言的兒子,突然站了出來,舉起巴掌狠狠的向著正哭的厲害的妻子扇去。

  “你這個表(防屏蔽)子,胡說什麽,老子打死你。”

  青嵐正想上去幫忙。

  沒想到那位女士自己的動作更快,她往邊上跳了一下,躲過了那一下,然後趁她的丈夫還在愣神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回敬了一巴掌。

  “啪!”

  脆的像是在拍黃瓜。

  一巴掌還沒不算完,她趁對方還沒回神,一連幾個巴掌回去。

  那兒子立刻怒了起來,手握成拳頭向她砸起。

  那個女生立刻曲起自己的腿向她丈夫兩腿中間的那個位置踢去。

  “啊!”

  一聲痛苦的慘叫在整片廣場回蕩。

  所有男性看著地上正痛的打滾的男人,都有些感同身受的屈起了腿。

  是蛋碎的聲音。

  “姓成的,我忍你很久了,你真當自己是什麽絕世美男嗎?不過看你老實可靠,覺得不會有太多的花花腸子才跟你結婚的,天天聽你媽的委屈我們娘倆你就算了,你還敢害我的小寶,小寶今天要是真出什麽事,我告訴你這事不算完!”

  底下那滿地打滾的男的還沒反應,倒是他的媽媽先出聲了。

  “我可憐的兒子啊!你老婆是反了天了,兒子也沒給我老成家生一個,就生了個賠錢貨,我成家是要被她害的絕後了。”

  “嗬,怎麽的?我算是看透你家了,你兒子就是個欺軟怕硬的,在場這麽多人,你看她一個都不敢打過去,她也就敢來打我吧,你要真有氣,往那打,往那打,你敢嗎?你又不敢!”

  她指著青嵐的位置,她了解那一家三口,都是窩裏橫的,讓他們打青嵐,他們可不敢。

  “我老實跟你講,這日子咱們是過不下去了,好在民政局現在還在工作,這兩天抽個時間就把這個婚給離了。”

  “你們也可以不離,你們有本事別睡,你們一睡,我就雇人上門打你們,看誰耗的起。”

  剛撂完狠話,她又一臉溫柔的看向青嵐:“他們三個打擾您了吧?你有事就先去做吧!”

  一點都看不出剛在還一幅暴躁老姐的樣子。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川劇變臉的傳人。

  青嵐點了點頭:“她叫小寶嗎?很可愛的名字。”

  然後她看看周圍正在舉個手機錄像的人們清了清喉嚨。

  “我不知道這話我有沒有說過,但我考慮了很久,就還是借著今天這件事情把我的一些心裏話說出來吧。

  當我第一天選擇救援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我救不了所有的人。”

  周圍響起了一陣喧嘩聲。

  他們不是不懂,大家明白,隻要是人,就會有做不到的事,但他們隻是不能接受,那個人也會有自己做不到的事。

  青嵐給了一些時間讓大家思考,等周圍安靜下來了,才接著說:

  “當一群人受到危險時,我應該救誰呢?是老人還是小孩?是男人還是女人?是健全人還是殘疾人?是本國人還是外國人?是窮人還是富翁。

  我該做那個裁判嗎?我該去選擇他們會不會獲救嗎?我應該以人類的情感來當做是我救人的標準嗎?

  我從來不想做那個裁判,但我也明白,即使我不做那個選擇,但當我救起一個人時候,就意味著另一個消息失去了救援機會。

  那如果這樣的話,我的選擇就是我救離我最近,情況最緊急的那個。”

  “我從不想做這個選擇,但如果一定要做抉擇,那這將是我唯一的標準。”